衆人先是在秦風提前說好的幾個點小心翼翼的安放好了雷管,又將引線連在一起,這才遠遠的做好了準備。
他們的手中都拿着火種,只要格爾哈達一聲令下,他們立刻會點燃引線,引爆雷管。
海東城的東邊,鮑雲還在心中糾結,自己接下來到底要不要出城迎戰。
如果不出城迎戰,那張傲龍的部隊一直在城外嚷嚷,就好似蒼蠅一般讓人心煩。
可要出城迎戰,就算打贏了張傲龍,也肯定是一場慘勝,這可不是他想見到的局面。
就在他心中還在糾結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震天響動傳來,把他頓時嚇了一跳。
他猛地瞪大眼睛,想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只覺得腳下一陣地動山搖,險些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讓他只覺得心頭一驚,連忙大喊着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將軍,似乎是城西那邊傳來的動靜。”
好一陣之後,隨着震動逐漸平靜,鮑雲身旁才終於有人上前回答。
可這簡單的兩句話,卻讓鮑雲心頭大驚:“什麼?怎麼會這樣?”
他腦海中念頭好似閃電一般飛速運轉,立刻做出了決定:“所有人立刻回城,向城西方向靠攏,這該死的秦風,該不會是對城西河堤動手了吧?”
海東城三面都有城牆,卻唯獨西邊沒有,因爲那裏是東江所在之地,東江便是一道天然的城牆。
只是因爲海東城的地形,所以東江兩岸若是崩了口子,河水就會直接灌入海東城。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海東城在很早之前就修建了巨大的河堤,就是爲了防止河水氾濫的時候,把海東城淹了。
只是,鮑雲剛纔可是見過了張傲龍手中炸藥的威力。
那些火球不過拳頭大小,便能震退好幾個人,雖然鮑雲不清楚炸彈的具體原理,但只按常理推斷,也能知道,如果將炸彈變得更大一些,產生的威力定然也能比原來更大。
萬一張傲龍真的喪心病狂,用炸彈去炸燬河堤,那整個海東城豈不是完蛋了?
想到這裏,鮑雲自然也坐不住了,連忙朝着海東城的西邊靠攏過去。
可他還沒來得及感到西城,就見到有許多人朝着這邊衝了過來。
這些人裏面有士兵,也有尋常百姓,他們的表情的十分慌張。
見到這一幕,鮑雲頓時皺緊了眉頭。
他隨手從身旁抓來一名手下,冷冷問道:“大白天的,你們在城裏橫衝直撞什麼?”
被抓住的人應該是一名將領,被人攔住之後,也顯得很是不爽。
可在見到抓住他的人是鮑雲後,他卻連忙變得認真起來:“將軍,在海東城的西邊河堤不知爲何竟然被炸燬了,大量的河水正涌入城中,海東城的西城,只怕是要被淹了啊。”
“什麼?”
鮑雲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慌了。
看來他之前猜的果然沒錯,張傲龍一直在東邊和他們糾纏,就是打算讓人到西邊破壞河堤。
“怎麼會這樣?該死,這肯定又是秦風的陰謀。”
想到這裏,鮑雲頓時坐不住了:“那秦風在什麼地方?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
他剛要下令,但說到一半,又把命令收了回去:“不行,我今日倒要親自和秦風碰一碰,我就不信,他還能是無敵的不成?”
他立刻朝着自己之前派人叮囑秦風的地方趕去。
可當他趕回海東城正中的時候才發現,秦風竟然被貼臉拴住,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微笑的看着自己。
“將軍,你這是怎麼了?爲何氣色如此難看,莫不是昨天夜裏操勞壞了?”
秦風歪着腦袋,帶着幾分嘲諷的意思對鮑雲問道。
鮑雲聞言,頓時深吸一口氣。
“秦風,你這個王八蛋,到底做了什麼?”
鮑雲咬緊牙關,死死的盯着秦風,恨不得當場把秦風給活活撕碎。
秦風當然聽到了海東城西邊傳來的動靜,也知道自己的計劃多半是順利進行了。
他頓時哈哈笑起來:“鮑將軍,不必如此激動。”
“我只是看到城西的河堤有些老舊,打算拆了重新修一座,也算是給將軍幫忙了。”
他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卻讓鮑雲恨不得一刀剁了秦風。
在看到秦風現在被鐵鏈困住,他更是一腳直接朝着秦風的小腹踹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秦風竟然雙手猛一用力,原本將他雙手牢牢拴住的鐵鏈,被在秦風這猛一用力之下,也瞬間變形,最後被秦風硬生生的扯斷。
眼看着鮑雲那一腳就要來到自己跟前,秦風猛一擡手,便硬生生捏住了鮑雲腳掌,這才冷笑着問道:“鮑將軍,你確定你要與我交手嗎?”
鮑雲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收回腳掌,死死的朝着秦風看去。
他現在已經顧不上思考秦風爲什麼能掙脫鎖鏈的問題,只是死死地盯着秦風,腦海中卻在琢磨着,自己該怎麼解決西城決堤的問題。
“秦風,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深吸一口氣,便離開了軍營。
接下來他要做的,是前往西城,仔細看看那邊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西城區的嚴重程度,卻已經超出了鮑雲的想象。
那高大河堤已經崩潰,大塊大塊的石頭散落的到處都是,河水連同冰碴從河堤決口處涌出,朝着海東城的方向奔涌而至。
西城的百姓們大都開始倉皇逃竄。
見到這一幕,鮑雲只覺得心中一涼,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海東城這一次,算是完了。
滾滾河水洶涌而至,要不了多久,就能將整個海東城淹沒。
等到那時,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恐怕也是無力迴天了。
“傳我命令,城中所有部隊集結,撤退到海東城的南邊。等河水過去之後,我們再返回城中。”
鮑雲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滿,可也只能這樣下達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