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和北海大軍交戰,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馬蹄纔在冰面上,與冰面接觸的時候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也將覆蓋在冰面上的雪層留下一個個腳印。
大軍一路向前,眼看着女真部落就要在這時來到自己跟前,張傲龍身旁,衆人卻沒有半點緊張的意思。
反而是張傲龍騎着馬,加快了速度一路往前走去,與女真大軍之間的距離飛快縮短。
見到對方竟然有人還敢主動靠近,女真大軍這邊有許多人只覺得氣憤至極,因爲在他們看來,張傲龍的行徑分明就是在挑釁他們。
“在下北海軍統領張傲龍,不知敵軍將領是誰,可敢出來與我一見?”
張傲龍手掌一抓繮繩,那馬匹這才停了下來,張傲龍也在這時朝着女真大軍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撒刻的身旁,幾名將領見狀,正要直接衝出去,卻被撒刻伸手攔住、
“聽說中原的人打仗之前,都喜歡派出雙方各自的將領在陣前交手,以此來鼓舞士氣。”
撒刻一臉認真的對着身旁的一衆手下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老東西應該是上來要和我交戰,且看我出去殺殺他的威風。”
撒刻說到這裏,在張傲龍身旁的衆人這纔回過神來,紛紛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往前了。
與此同時,撒刻已經從大軍之中走了出來,他在距離張傲龍大概兩三百米的地方停下,這才冷笑道:“你們北海都是一羣廢物嗎?怎麼讓你這個老頭子出來打頭陣?”
“哈哈哈,閣下可聽說過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說法?”
面對撒刻的嘲諷,張傲龍半點沒有害怕的意思,依然是一副平靜笑容。
撒刻見到自己嘲諷的目的並沒有奏效,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
他的性格極爲霸道,但也是十分光明磊落的人。
在他看來,張傲龍根本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與其在這裏跟張傲龍打嘴仗,不如自己衝上去兩下將張傲龍劈死,比所有嘲諷的內容都有用多了。
他心中還在想着待會兒要怎麼對張傲龍動手,但張傲龍也同樣提前說道:“在下乃是北海總兵張傲龍,不知閣下名諱?”
“我叫撒刻,老頭廢話少說,快上來交戰吧,我真好拿你熱熱身。”
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對着張傲龍說道。
可張傲龍卻在這時搖了搖頭:“非也,我想閣下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來這裏的目的,只是想勸說閣下,閣下以及你身後率領的部隊肯定不會是我的對手,不如現在退兵,等我大軍到了閣下領土之內,再戰不遲。”
張傲龍一番話說得十分平靜,可落在撒刻的耳朵裏,卻顯得格外刺耳。
“你說什麼?”
“什麼叫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哼,是不是對手,打過了才知道。、”
在他看來,張傲龍這番話說得十分囂張,他自然是怒髮衝冠。
張傲龍話音落下,也不再多做停留,策馬轉身回到了大軍之中。7K妏斆
見到張傲龍離開的方向,撒刻不禁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哼,來人啊,全軍出擊、”
他雖然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可張傲龍的話已經將他激怒。
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是沒有理智的,所以在撒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被海軍碎屍萬段。
更何況,如果這裏是大周的土地,他們人生地不熟,或許還真會多出幾分忌憚,可這裏只是渤海河的河面,四周並沒有任何可以作爲遮掩物的東西。
就算張傲龍想要搞什麼幺蛾子,這裏也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
他當然不相信自己率領大部隊衝進去的話,會輸給張傲龍。
可就在這時,撒刻卻突然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在北海軍中,那些士兵竟然都在這時停了下來,從懷中摸索一番,不知取出了什麼東西。
但是緊跟着,天空中忽然有一個個黑點朝着他們飛了過來。
“打算用石頭砸我們?”
撒刻看着天空中的黑點,頓時露出一臉茫然表情。
他還是沒想明白,如果說這是鋪天蓋地的箭雨,他還能理解,畢竟尖銳的箭頭能穿透他們身上的皮甲,可現在丟出一堆石頭來,難道當真打算用石頭將他們全部砸死?
就咋還撒刻心中只覺得茫然不解的時候,天空之中,那一個個黑點卻已經墜落下來,落在了大軍之中。
衆人這纔看清楚,那是一個個造型奇特的鐵球,卻不知爲何,在這鐵球上面竟然還有火焰燃燒。
下一刻……
“哄!!!”
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出現,好似九天雷霆一般,讓在場所有士兵都愣了一下,但這聲音且並非稍縱即逝,反而是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這從天而降的並非別的東西,正是北海軍丟出來的炸彈。
這些炸彈落在人羣之中,將女真士兵都給嚇傻了眼。
但最先做出反應的卻並非士兵,而是他們胯下的戰馬。
雖說這些戰馬在戰場上的時候,就算面對敵人的刀劍,也未必會有多害怕。
可這突然想起的巨大聲響,卻着實把他們都給嚇了一跳,頓時發出一聲聲嘶鳴,開始四散逃竄了起來。
那些士兵們飛快想要控制胯下戰馬,卻發現平日裏對自己言聽計從,如臂指使的戰馬,現在竟然好似瘋了一般,無論他們如何抓緊繮繩,卻根本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
甚至有些倒黴蛋,竟然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隨後被其他的戰馬踩成了肉醬。
撒刻見到這一幕,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傲龍剛纔說的,竟然是這個意思。
可手下的士兵陣型亂了,想要重新集合還很容易,現在這些戰馬受驚,一時半會兒可是沒辦法讓他們安靜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