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心麻了!
江遠辭這廝,對他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威脅的好吧?
可是,他這喫悶醋的表情,怎麼看着這麼像陸傲的成年版?
“噗——”
顧隨心着實是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陸行止便快速地朝她看了眼,緊接着又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但他那捏着方向盤的力道,暴露了他此時不爽,非常不爽!
尤其,在聽到顧隨心那笑聲後。
他臉色,沉得更深了。
顧隨心連忙憋住笑意,往他這邊湊了湊,低聲道:“生氣了?”
“沒有。”
“臉都成包公臉了,還說沒生氣?”
“不是生氣。”
陸行止也說不好,他明白自己不是在生她的氣,就是……心裏憋得慌。
顧隨心纔不給他機會說一半留一半,她就是要聽到陸行止的真心話。
她覺得,兩個人相處。
不管發生什麼事,憋在心裏不說,纔是最致命的!
她跟陸行止爲什麼能這麼快就瞭解對方?
不就是因爲,他們都是直球選手嗎?
如果這個時候有不快了,那憋的不止是陸行止,還有她呢!
“那是什麼?喫醋?你喫江遠辭的醋,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
“……”
陸行止那理直氣壯的語氣,把她給驚了下,“他、他根本不是我的菜啊!”
“跟你沒關係,是個男人被你關注,我都會心生醋意。”
“……”倒也不用這麼誇張。
“你跟趙光華多說幾句話,我都會覺得不爽,更何況江遠辭?他不比趙光華強?”
“……”那確實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陸行止快速地掃了她一眼,道:“是你非讓我說的。”
顧隨心的嘴角抽了好幾下,天知道,她此時憋笑憋得有多難受!
不行,不能笑!
笑了,就真哄不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連忙道:“我這不是爲了節約時間嘛!再說,我哪裏是關注江遠辭,我是關注扈珠。”
見男人還是不說話,顧隨心又道,“不是你說的嗎?我跟她適合聯手,那總不能半點都不關注扈珠姐那邊的進度唄?而且,我一直都覺得,爲什麼趙申會這麼快就被抓?這中間,肯定有扈珠姐的請君入甕。
她晃了晃手機,“剛剛我看了視頻,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她肯定是給了趙申訊號,讓趙申覺得,她跟扈老爺子在院子裏,是他下手的時機,卻沒想到,人有護花使者在呢!”
“護花使者?你指江遠辭?”
“對呀!你是沒看到剛剛那段視頻,江遠辭就差直接在院子裏把扈珠給辦了。”
“……”
爲什麼要突然飆出這種虎狼之詞!?
他語氣依舊,臉色卻是由陰轉晴了不少,“我對他們的事不感興趣。”
“……”
好傢伙,霸總專用臺詞來了啊!
只不過……從我對你這個女人不感興趣,改了改?
顧隨心見他表情鬆動,便再接再厲,“再說了,我也是爲了你啊!”
“爲了我?”
“要不是爲了陪你睡覺,我昨晚就把視頻看完了,犯得着此時在指甲縫裏擠時間麼?”
“……”
一句“陪你睡覺”,直接把陸行止拉回昨晚。
她睡覺不老實,他遭的那個罪。
睡得跟小豬一樣的她,又哪裏知道,他半夜起來鑽了幾次浴室?
陸行止心裏苦,但他沒法說!
他神色不自在,顧隨心就覺得自己要突破了啊!
那自然是得再接再厲。
“我這麼節約時間是爲了什麼?不就是想看點開心的,好有動力面對一會兒的戰鬥嗎?”
顧隨心直接把小作精那鼓勁兒給拿捏了,她哼了聲,還瞥了他一眼,“人家爲你付出這麼多,你還不領情!”
“……”
這是在撒嬌?
說罷,她趁着等紅燈,扯了下安全帶,將松度調大後,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下。
被老婆親親了。
他心情,瞬間放晴。
不過,顧隨心的話,還是讓他在意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
不是,突然這麼嚴肅的給我道歉?
喫醋的不是你嗎?
被哄的不是你嗎?
所以,這是哄好了?
這180°的反轉,着實把顧隨心給整不會了。
她立馬抓住他的手,道:“你,不生氣了吧?”
聞言,陸行止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帶着顧隨心早上才見過的狡黠。
他道:“本來就沒生氣。”
“……”
她是不是被這狗男人給套路了?!
下一秒,她便聽到陸行止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隨隨,你撒嬌對我挺管用的,以後可以多撒嬌。”
顧隨心:“……”
淦!!!
她就知道!
狗男人,學精了!
顧隨心剛想說話,男人就抽出手,重新發動車子。
她抿了抿脣,暗暗發了個誓。
陸行止,你別得瑟,早晚你得給我把這嬌撒回來!
……
陸家城東的老宅,是陸文宗跟季淑彤結婚時,季家給季淑彤的嫁妝。
在這寸金寸土的京市,這幾千平的別墅大院兒,都值不少錢。
要不是這塊地皮跟別墅都是季淑彤名下的,陸文宗早給賣了,把錢捏手裏了。
車子緩緩開進去,顧隨心見到許多傭人,不由對陸行止說道:“這別墅是在你名下嗎?”
“是季淑彤的陪嫁。”
“哦,我還以爲在你名下呢,還打算讓你收回來的。”
“爲什麼?”
“這麼大的別墅,就他們老兩口住,養這麼多傭人,那花的不都是你的錢?!”
陸行止:“……”
他的小妻子,對他的財力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怎麼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想給他省錢?
陸行止的嘴角,不自覺就上揚。
車子直接開到了內院,在客廳大門前的臺階前停下。
顧隨心率先下車,擡眼就看到了一身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他戴着眼鏡,被年輕女傭攙扶着,那眼底閃過的不屑,明晃晃地留在顧隨心身上。
對此,顧隨心直接無視。
她跟陸行止兩人十分默契,齊齊打開後排的車門,一人牽了個孩子下來。
隨後,她揉揉兩個孩子的腦袋,看向陸文宗,道:“大寶,二寶,跟爺爺問好。”
“爺爺好!”
“爺爺好!”
緊接着,顧隨心也朝陸文宗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爸,下午好!”
她還扯了扯陸行止,“老公,跟爸問好。”
陸行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也跟着微微鞠躬,“爸,下午好。”
陸文宗站在臺階上,看着下邊朝他鞠躬的一家四口。
總覺得哪裏不對。
“噗——”
突然,一陣笑聲從旁邊傳來。
顧隨心拿眼角餘光瞥過去,正是拎着小籃筐,剛剛在園子裏採了草莓過來的季淑彤。
她一身黑色旗袍,站在顧隨心身旁,擡眸看向陸文宗,聲音裏的笑意完全不掩飾。
“陸文宗,我現在看你,特別像一幅畫。”
季淑彤又掃了眼已經直起身來的顧隨心等人,嗤笑道,“就是那專門掛在牆上的遺像!”
陸文宗:“!!!”
艹!
他就說哪裏不對勁。
臺階下,顧隨心他們齊刷刷地穿着白色套裝,胸口處還有黑色的圖紋,乍看活像那葬禮上戴的小黑花。
這不是活脫脫的在咒他嗎?
【作者有話說】
隨隨:老渣男,我帶着老公和兒子來祭拜你啦!
陸文宗:老子還沒死!
陸行止:死了,死在了我們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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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宵快樂呀!新年有你們陪,元宵有你們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