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玫瑰園的石頭,它並沒有被傭人擦得光滑發亮。
再加上身上之前塗抹藥油,一股味兒,她着實難受得緊。
她回房間收拾自己,陸行止則牽着兩個兒子,帶着他們洗澡,還被顧隨心吩咐陪他們玩兒會,彌補下今天沒能去遊樂園的失落。
她現在十分後悔早上爲了跟陸行止情侶裝,穿了個套頭的衛衣,這會兒脫衣服,手擡起來的時候扯動肩膀,痛得她呲牙咧嘴。
好在,陸行止不在,她不用強忍。
剛掀起衣襬,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隨心看了眼來電,立刻鬆開手劃開手機屏幕,接通電話。
“哈嘍,我親愛的珠珠姐,你那邊情況如何?”
“趙申被我摁進警局了。”
“哈哈哈!厲害啊!”
那頭,扈珠沉默了幾秒,才道:“你之前不是說你在微博上造勢,要我配合你嗎?”
“對呀!但我沒想到,你玩兒了個甕中捉鱉啊!”
“……”
扈珠對此有些意外,就算她剛剛直言自己把趙申摁警局裏了,可也沒說是請君入甕啊!
她倒好,直接用甕中捉鱉來形容。
說得好!她聽得很舒心。
扈珠勾了勾脣,看了眼坐在審訊室裏,正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面對警察詢問的趙申,眼底閃過一抹寒色。
她聲色都正了幾分,“你怎麼知道我設局了?”
“嗐!要不是你設局,他能這麼輕易就被你弄到警局?”
顧隨心當然不能說自己找Q來黑她家監控了……
她想了想,道:“但趙申這人,在扈氏這邊盤踞了這麼久,他能輕易就被警局這邊鎮壓?”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後續我還會繼續弄他!”
“你打算怎麼做?”
顧隨心想了想,故意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江遠辭那邊配合得怎麼樣了。”
扈珠微微一滯,心頭還“咯噔”了下,她下意識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眼底還染上疲色的男人。
他此時正垂着頭,用警員拿來的藥水塗抹昨晚被打的手臂,那瘀傷位置在小臂處,青紫青紫的十分駭人。
她皺了皺眉,道:“江遠辭跟你達成了什麼協議?”
“趙申的那個情婦沈心怡,她犯的是道德問題,但現在你拿着他出軌的證據是從沈心怡那邊流出來的,所以把她弄出國這輩子都別回來,這就是我的目的,我得確保她不會被趙申當出氣筒,把小命賠進去。”
“你倒是心善。”
“不是心善,是起碼的原則性問題,我整她是因爲她勾引我老公,而且我確實討厭她這種小三,但不代表她就得爲此付出生命代價。”
扈珠忍不住問道,“你放過她,她又不會感激你,搞不好還在心裏憎惡你,認爲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才造成的。”
“那又如何?她恨我,又幹不掉我,噁心的不是她嗎?”
“……”
這角度,着實清奇。
扈珠都被顧隨心的話給逗笑了,她笑聲很輕,卻還是被江遠辭捕捉到。
多少年沒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笑得這麼舒展了?
江遠辭心頭微動,放下手裏的藥水就朝她走來。
扈珠心底一顫,當即對顧隨心說道:“回頭再聯繫。”
“你跟趙申離婚……”
“嘟嘟嘟!”
顧隨心懵了,掛這麼快?
她話還沒說完呢!
珠珠姐對人家太冷漠啦!
肯定是因爲江遠辭那二狗子在旁邊!
女人吶,一旦被男人蠱惑,再御姐又怎樣?還不是會變成嬌軟小可愛?
顧隨心撇撇嘴,把手機丟到牀頭櫃,便走進了更衣室。
反正,她也不着急。
趙申這事兒比蔡勳傑的要麻煩,他牽扯的不止是扈家的名聲,還有趙光頭這邊的黑勢力。
起碼,得等她的老公寶寶把趙光頭壓下去,趙申這邊對扈珠造成的威脅纔會更小。
只要沒了趙光頭,趙申在斛珠這裏,就是隻小螞蟻!
收拾趙申這塊,顧隨心是拿捏得妥妥的,可對陸行止,顧隨心大意了。
她把陸行止安排得明明白白,可他又怎麼可能放任她一個傷患獨自待着?
把兒子送回房,他就找了張媽,讓她帶着兩個還是洗澡休息,自己着急忙慌地回房照顧老婆。
他剛推開門,就聽到更衣間傳來陣陣呻吟。
饒是她喫痛時發出來的哼唧聲,都帶了那麼幾分顫音和嬌媚。
陸行止喉頭一緊,他知道此時不該有曖昧的遐想,但……
在慾望最強的年紀,被老婆餓了這麼久,他確實躁得慌。
壓下呼之欲出的躁意,陸行止邁步,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他剛走到更衣室門口,顧隨心痛得罵罵咧咧:“趙雪莉這個毒婦,這是真下了狠手啊,老孃感覺肩膀都快斷了!艹!”
“下次見到她,一定要先揍一頓再走程序!”
“這女人,不但覬覦我老公,還踏馬想打我兒砸,要不是理智告訴我不能殺人,我恨不得拿石頭砸她腦袋!”
“讓你丫的腦袋開花,碎成豆腐渣!不!砸成腦漿,讓你丫連投胎都沒就會再次做人!”
“婊砸!”
“嘶,媽噠好痛!”
陸行止:“……”
顧隨心痛得罵人時,語速都比平時快了不少,明顯是痛到了極致纔會這麼暴躁。
眼看顧隨心艱難地想擡起手,甚至還想將手從衣袖裏伸出來,陸行止心頭狂跳了下,連忙上前將她制止。
“你別亂動。”
“???”
顧隨心此時,左手已經從衛衣裏伸出來,並脫到了一半,右手因爲擡不起來的關係,導致衣服都斜掛在脖子上。
如今這個天氣,單穿衛衣是剛剛好的,所以她裏邊除了內衣,就啥都沒有。
那豈不是……
說好聽點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難聽點,就是衣衫不整,被他看光光了!
顧隨心連忙伸手去推他,扯到肩膀痛得直皺眉,“你、你怎麼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