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內傳來了李老太太連連咳嗽的聲音。

    “外婆怎麼感冒了?”楊柳一臉擔憂地進了屋。

    只見李老太太躺在牀上,咳嗽連連。

    楊柳趕緊伸手探了一下李老太太額頭的溫度,還好溫度不是太高。

    這才坐在炕沿上爲李老太太診脈,感到脈象浮緩,可見李老太太患的是風寒感冒。

    治療風寒感冒最好的草藥是板藍根、黃芩、白朮等,這些後山都是現成的,可以就地取材。

    在這裏上山採草藥比去鎮上買藥方便得多。

    “我去上山採點草藥去!”楊柳拎着籃子就要走。

    汪巧鳳才忽然想起,臉上有幾分焦急地道:“你舅一早就上山了,這會兒早就該回來了,不知道爲何還未回來!”

    “舅媽,您彆着急,我們去山上看看,讓舅舅趕緊回來。”楊柳與季少澤一同上了山。

    兩人來到半山腰,便在附近分頭找,因爲他們採草藥時幾乎都在這一片停留。

    楊柳一邊挖草藥,一邊喊着舅舅,半山腰除了遠處幾個放牛的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影。

    大約二十分鐘,她挖了半籃子的草藥,有點累了,想繞過一個亂石堆,找塊光滑的石頭休息一會兒。

    可是她剛繞過去,居然瞧見一個受傷的男人,一臉陰沉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正左顧右盼,瞧這架勢正合計着如何下山。

    因爲他的右腿受傷了,看那傷口是被割草藥的鐮刀刺傷的,雖然做了簡單處理,但是仍舊在滴血。

    此時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碰,有寒芒四射。

    看見這一幕,楊柳的瞳孔瑟縮一下,這個人滿臉陰鷙,看起來窮兇極惡,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楊柳一手拿着鐮刀,另外一隻手拿着藥草,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幾步,一臉防備的看着他,“你的傷口還在流血,你需要立即止血!”

    說着將手中的兩棵仙鶴草扔給那個男人。

    “這是止血的草藥,你自己搗碎了敷在傷口上,一會兒就能止住血!”楊柳一臉誠摯地開口。

    “小丫頭片子你想害我是不?一根破草說什麼能止血,鬼才信你的話!”男人瞥了一眼那“野草”,不悅地低吼。

    那冰凌似的眸光看得人心驚膽戰,好像隨時都可能起來攻擊她,就像是籠中的困獸,隨時可能衝破牢籠。

    兩人相距僅僅十來米遠的距離,楊柳手中有鐮刀。

    那個人手中有匕首,但是右腿已經受傷,按理說跑一定跑不過她的。

    楊柳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這一帶的血腥味很濃郁,這人說不定是與其他人在這裏博都過?

    爲何沒瞧見舅舅,舅舅此時是不是下山了呢?

    楊柳的小腦袋飛快地轉動着,會不會這人之前被舅舅碰到了,兩人搏鬥了一番?想到這,她根本不敢繼續往下想。

    楊柳強作鎮定地看了看那男人一眼,鄙夷一笑,“我告訴你的是實話,你不信就拉倒,反正這裏離最近的診所也得幾十里路,你要是走到那裏,估計這點血也流乾了!”

    “你既然懂得草藥的藥理,自然應該懂得止血,你過來幫我止血!我給你三倍的診費就是了!”男人盯着楊柳手中的籃子,眼裏閃過一抹精光,語氣充滿誘惑地道。

    “我不懂醫術,只知道這草藥是止血的,我卻不會止血,只會放血,你用不用?”楊柳壯着膽子舉起手中的鐮刀,在陽光下閃着寒芒。

    但是這東西拿在一個十幾歲小姑娘的手中,就沒有多少威懾力了。

    顯然那個窮兇極惡的男人也絲毫沒有畏懼,忽而低笑出聲,“要不試試看,你能不能扔下我獨自下山?”

    男人說話間,手中把玩那把匕首,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乍現,看得出來鋒利無比,危險係數實在是太高了,楊柳心裏也有幾分顫抖。

    “其實我們沒必要這樣不友好的針鋒相對,我給你提供草藥,你自己止血,我們各自安好,這豈不是最好的結局?”楊柳陪着笑臉提議道。

    男人手持匕首,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盯着她,讓她不由地後退了幾步,視線再次落在那條右腿上。

    瞧這架勢,他未必跑得過她,可是她還沒找到舅舅,季少澤也沒過來跟她匯合,她自己跑下山,他們豈不是更危險?

    一瞬間楊柳想的很多,她想大喊季少澤,卻又怕激怒這個受傷的壞人。

    “小丫頭片子,你是逼我出手?”男人扶着石頭緩緩的站了起來,陰鷙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眼中的戾氣毫不掩飾。

    他拖着受傷的腿,一步步朝她挪了過來。

    楊柳握着鐮刀的手緊了緊,然後扭頭就往下山的方向跑。

    她賭一把,這個男人不會來追她,而且也根本追不上她,她要回去找人,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跑了。

    她邊跑還不忘回頭看看那窮兇極惡的人有沒有來追她。

    因爲一心二用,剛跑出沒幾步,就同對面的人撞了一個滿懷。

    “嘶!”楊柳嚇得一激靈,趕緊下意識地揉了揉撞疼的額頭。

    “後面有野豬追你?怎麼嚇得慌不擇路?”只見她眼前站着一道高挺拔的身影,同時調侃聲悠悠傳來。

    太好了季少澤找到她了,她終於放下心來。

    “少澤,你怎麼從這邊過來的,我,我見到了一個腿上受傷的壞人,正在大石頭上休息呢,你有沒有看到舅舅?”楊柳見到季少澤的瞬間頓時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

    “沒看到舅舅,卻看到了不遠處有血跡,這裏不久前應該發生了爭鬥,我們趕緊在找找!先去問問那個受傷的人,萬一他見過舅舅呢。”

    “對,我們趕緊去問問他,就在亂石堆那邊,他受了傷應該走不遠,你跟我來。”

    話音剛落,楊柳扭頭開始往回跑,忘了剛剛的膽怯和慌不擇路。

    看着楊柳那狐假虎威的模樣,季少澤的脣角不由地緩緩勾起。

    跑到了剛剛見到男人的地方,楊柳並沒有找到受傷的男人,不過有幾滴還未乾涸的血跡還在,證明她記得地方沒錯。

    “我不會記錯的,他應該就在這附近。”楊柳的話音剛落,只見季少澤循着血跡往那邊灌木叢找去。

    這一路上隱隱可以看到血跡。

    楊柳一臉警惕地跟在季少澤的身後。

    那個男人十有八九是躲在灌木叢中了,亂石堆太顯眼,他肯定是不想暴露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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