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和林冉的爺爺奶奶都住在淮市的一個鎮上,離市區很遠。小時候,她們就是住在這潯水鎮上而相識,童年玩伴之間的友誼一直延伸到了今天。她們很久沒回這裏,想到家裏的幾位老人,尋思着多花些時間陪陪他們,逗逗老人開心。不管在外是性格多難搞的孩子,看見疼愛自己的老人,只剩一番孝心。

    聞言和林冉這幾天在這小橋流水的古鎮過得清閒自在。

    倒是祁承覺得鬱悶了,他本打算趁着這幾天假期和聞言促進促進感情。當他想約聞言出來玩的時候,聞言卻告訴他:“我和林冉打算在我爺爺家這邊住幾天,你自己找朋友玩吧。”

    他悶悶地掛掉電話:“好吧。”

    他嫌待在家裏無聊,掏出手機打給許澤:“幹嗎呢?”

    許澤那邊聲音有些吵雜,他找了個稍微安靜的地方:“哥幾個唱歌呢,老地方。”

    “我過來。”

    “喲,承哥前幾天不是轉性了,怎麼今天不陪妹子還記得兄弟了?”許澤一想到這幾天他們一羣人約祁承出來玩都被拒絕就忍不住打趣道。

    “叫什麼妹子?叫嫂子!”

    “行行行,把嫂子也帶出來一起玩呀。”

    “她有事,這幾天不在市區。”

    “靠,感情我這是你備胎呢,沒人陪了纔來找我。”許澤算是看清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好兄弟”了。

    “不然我來找你幹嗎?”祁承說完就掛了。

    祁承走進包廂的時候,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打牌,有人在玩手機,男男女女,一羣人鬧翻了天。

    他一進來,一羣人喊着“承哥”。他隨意應了聲,找了個角落坐下。

    許澤遞了瓶酒過來,祁承接過,悶悶地喝了幾口,一副不爽的表情。知道他心情不好,許澤也不敢多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他祁承的氣就撒到了他身上。

    而這時偏偏有不會看眼色的人跑過來撞槍口。

    汪雪從祁承進來,她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她之前好不容易說服吳浩和陳學峯幫忙,替她製造和祁承一起玩遊戲的機會,結果卻被祁承罵慘。但沒關係,她知道祁承脾氣不好,這算得了什麼呢。

    “祁承,我們一起唱首歌吧。”她坐到祁承另一邊的空位。今天她特意打扮過,化了很久的妝,衣服也是用心搭配過的,就是希望無論祁承是哪一天出現,她都是最好的樣子。

    但顯然祁承根本沒正眼看她:“沒興趣,走開。”他不喜歡有女生靠他太近,這已經讓他皺了眉。他控制着脾氣,又喝了一口酒。

    汪雪看着祁承已經連喝兩瓶酒,下意識地用手攔住他,用近乎溫柔的語氣說:“別喝了。”身體故意貼近他。

    而祁承迅速躲開,沒有給她任何機會,把酒瓶重重摔在茶几上,沉着一張臉:“給我滾。”

    其

    餘的人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往這邊看。

    汪雪自覺臉上掛不住,想她平時的追求者也不少,現在被這麼對待,自是丟臉羞愧又不甘心。但看着眼前的祁承,她不敢再惹他生氣。只好拿起包就走。

    許澤想,今天的祁承纔是正常的。祁承對聞言太好了,以至於他都差點忘了祁承的暴脾氣,只要不順他心立馬一點就着的那種。

    看着陰沉着臉,周身都是怒氣和不爽的祁承,許澤總覺得他有種伴君如伴虎的危機感。這時,他格外想念聞言。也只有聞言在,他承哥纔會沒脾氣。

    國慶回來,一羣人哀聲嘆道,假期總是過得那麼快。他們又要過上苦逼的複習生活。

    而很多人明顯感覺到聞言的變化。之前的她儘管看起來無害而友善,但身上帶着刺,軟軟的,不會傷害人,卻也不會讓人可以接近。而現在,這刺,堅硬而銳利。

    但對之前熟悉的人,聞言還是老樣子,比如童茵。

    “我跟你說,我這七天過得可太鬱悶了,我爸天天把我關在家裏找了家教給我補課。我想出門都沒機會。你呢,你幹嘛去了?”童茵忍不住抱怨。

    “我去我爺爺家了,在潯水鎮。”

    “真好,還能出去玩。”

    兩個人七天沒見,雖然有在手機上聊天,但畢竟沒有見了面親熱,這聊天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住了。聞言自己也逐漸意識到,自己原來也是話那麼多的人。

    魏曉雯看着聞言,冷哼一聲。她想看聞言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一中爲了讓學生勞逸結合,對於高三學生,仍然安排體育課教學。往往是一個樓層的五個班級一塊上課,即6班到10班。一羣人興沖沖地往操場跑去。

    體育老師看着這羣被試卷折磨的學生,也不忍心安排大強度的運動。下令慢跑操場兩圈後,就放他們自由活動。男生吆喝着去打籃球、踢足球,女生就三三兩兩在一起散步聊天。也有些人選擇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先回教室做作業。

    聞言和童茵就在操場上慢慢散步。

    籃球場上,祁承一羣人打球正打得起勁。汪雨帶着一羣人來找麻煩。

    汪雨和汪雪是兄妹,是個學校裏的混子。聽汪雪說前幾天祁承對她甩臉色還讓她滾,他就想給妹妹出口氣。況且,祁承一向是學校裏的老大,其實他內心是不服的。這學期開始,祁承倒是安分了很多,他琢磨着想找個機會和祁承打一架,妄想自己能當上老大。

    “祁承,聽說你前幾天欺負我妹了?”他先發制人。

    “她靠我承哥那麼近,我承哥叫人滾很正常啊,算什麼欺負人,又沒打她,大家說是不是啊?”許澤在一旁笑嘻嘻。

    “是。”旁邊的人應和道。

    被一羣人嗆聲的汪雨說:“老規矩,打一架。”

    祁承冷笑一聲,自顧自地投籃。

    他當初年少叛逆,脾氣衝動,惹過不少麻煩。但好在他還有分寸,沒出大事。十八歲生日時,他的父親祁遠深對他說:“以前你闖過什麼禍,我不管,我當你是小孩子胡鬧,就算惹了麻煩家裏也能替你擺平。但你現在十八歲,你就是個真正的成年人,凡事不要只知道用拳頭解決。將來,你要擔起祁家的責任。祁承,我希望你更成熟點。”

    他對父親向來尊重,也贊同父親所說。

    十八歲啊,就是一道分水嶺。祁承,在那一天成熟。聞言,在那一天改變。

    “沒空,滾開。”

    “你讓我滾我就滾?操場那邊那個散步的人叫聞言是吧,聽說你和她走得很近?如果你今天不把這件事解決了,那我去找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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