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瑩比聞言遲幾步回到宿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臉紅撲撲的,滿臉的驚喜之色,藏也藏不住。

    另外三個人自然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有啥好事呢?”

    “哎呀,你嘴角都快笑得扯到耳朵旁了。”

    “瞧瞧你,現在一臉懷春的模樣。”

    曹佳瑩用手捂住胸口,不停地深呼吸,過了好久才緩過來:“剛剛毛文飛和我告白了!我是不是在做夢,你們快掐我一下!”

    “你沒做夢!”

    “那太好了!”

    “恭喜呀,什麼時候讓他請我們喫頓飯啊?”

    曹佳瑩笑呵呵地說:“我跟他商量一下,選個日子,你們想喫什麼到時候別客氣啊。”

    “那肯定不客氣。”

    “你是我們寢室第二個脫單的,還不得好好宰你一頓。”

    前段時間,聞言和祁承和好之後,祁承便主動提出要請她們喫頓飯。當時幾個人去了一家評分很高的火鍋店,幾個人喫得津津難忘。

    “嘻嘻,好的好的,都是小問題啦。”

    *

    聞言和祁承在一家音樂餐廳喫晚飯。

    說起來這算是一家清吧,裝修得頗有格調,極具文藝氣息。

    兩個人喫飯的時候都比較安靜,聽着餐廳駐唱歌手的民謠,也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中途,聞言去了一趟洗手間。

    回來經過一個拐角聽見了“曹佳瑩”的名字。

    她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往裏看去,是四個男人在聊天,側對着她的人,她有印象,是上次只見過一面的毛文飛。

    “飛哥,還是你厲害啊,曹佳瑩那種胖妞你都搞得定。”

    “那重口還是飛哥重口,這樣的都下得了手,哈哈哈。”

    “關了燈上了牀誰還看得見啊,說不定摸起來還更有手感呢?飛哥,你說呢?”

    毛文飛吐了口煙:“媽的,這妞純的不得了,上次暗示她去開房她都沒聽明白,別說上牀了,我他媽連親都沒親過她!”

    “你是下不了口嗎?”

    “要不是跟你們打了賭,你們覺得我會和這種女人浪費時間嗎?誰有空談這種不上牀的戀愛啊。”

    幾個人又笑了起來。

    聞言忍無可忍,走到他們那一桌面前。拿起桌上的一個酒杯,直接潑在了毛文飛臉上。潑完後,仍覺得不解氣,把空杯子使勁往人臉上一砸。

    反彈後摔在地上的玻璃杯,聲音清脆而響亮,惹得旁桌的人都紛紛看過來。

    毛文飛剛開始還有點被弄傻了,抹了抹臉上的酒,很快就反應過來。看着眼前的聞言,想必剛剛的話都被聽見了。

    一想到被一個女人這麼當衆侮辱,他破罐破摔,用手指着聞言:“wcnm,你憑什麼打老子,老子話說錯了嗎?曹佳瑩那種胖妞配得上我嗎?”

    一想到前幾天曹佳瑩開心的模樣,結果到頭來只是一場無聊又可笑的鬧劇,她不禁心疼這個傻女孩。

    眼前的毛文飛令她噁心極了。

    “啪”的一聲,聞言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傻逼,我打的就是你。”聞言爆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粗口。

    毛文飛直接怒了:“你他媽敢打我,你裝什麼清高啊?”

    邊說邊擡起手,想要把手揮過去:“女人再清高還不是要乖乖躺在牀上……”

    話還沒說完,毛文飛的手被聽到動靜趕來的祁承握住了。

    祁承把他的手狠狠一摔,掄起拳頭狠狠地往他臉上砸。

    “把你狗嘴放乾淨點。”

    一拳又一拳。

    毛文飛一個大老爺們在祁承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而和他同行的三個朋友,壓根不敢出手幫忙。

    一來人家針對的是毛文飛,他們可不想多事惹禍上身。二來祁承的名號他們也是知道的,不敢惹。

    周圍的顧客更不敢上前勸架。

    只有餐廳的服務員趕過來制止兩人的行爲。

    附近酒櫃上的酒瓶在一番打鬥間摔壞了幾隻。

    “摔了多少東西我賠,別攔我。”

    那可是他心尖上的寶貝,好好寵着還來不及,他怎麼能允許別人用言語侮辱她。

    想到這,祁承手上的拳頭越使越用力。

    直到毛文飛一臉鼻青眼腫,還流了些血,聞言才把手搭到祁承的手臂上:“好了,不要打了,夠了夠了。”

    聞言一開口,祁承才聽話地停下了動作。

    見到祁承停手,服務員們趕緊把兩個人分開,生怕再打起來。

    餐廳裏鬧了這麼一出,警察很快就到了。

    一夥人得去警局做個口供。

    監控顯示是聞言和祁承先動的手,這對他們有些不利。

    而剛剛坐在毛文飛他們桌附近的女生提出願意主動去一趟警局作證,證明是毛文飛言語侮辱在先。

    喫飯那會兒,她們已經聽見毛文飛那幾個人直男癌的說辭了,完全不尊重女性,她們早就看不下去了。

    到了警局之後,祁承的律師也趕到了。

    錄完口供之後,就連局長都親自來了一趟。

    毛文飛不傻,這種小案件根本不用局長出動,那就證明他們其中有人的背景深厚,連局長都認得。

    這個人不是他,那自然就是對方。

    “毛先生,如果你對這件事追究到底,那我方也有權利追究你用侮辱性語言攻擊聞小姐的責任,如果你願意私了,醫藥費我們可以賠償。”

    他很清楚,對方要想搞他,他也沒什麼還手的能力,還不是隻能悶聲喫虧。

    識時務者爲俊傑,他聽從對方律師的話,選擇私了。

    幾個人出了警局之後,祁承似乎覺得還不解氣,一直冷冷地盯着毛文飛。

    盯得毛文飛本人全身直發毛。

    “下次再管不好你的嘴,我見你一次打一次。”祁承甩了甩手腕,似乎還有動手的打算。

    而他身旁的聞言,似乎也沒有想制止的打算。

    兩個人神情冷淡,一臉不屑地看着他。

    我靠,毛文飛在心裏簡直想罵娘。

    爲什麼A大還會有祁承這種流氓作風的人。

    祁承看他似乎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我說到做到,怎麼,你要是不服氣,我們現在可以再打一架。”

    “你愛找誰找誰。”毛文飛說完拔腿就溜了。

    等到周圍都清淨了,祁承牽起聞言的手,滿臉擔心地對她說:“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要是當時我來的不及時,他那種瘋狗打到你怎麼辦?”

    “下次不會了。”

    事實上,她學過幾年跆拳道,雖然在力量上無法和男人相比,但勝在靈活,如果當時毛文飛真要動手打過來,她其實是有信心可以躲開的。

    但是爲了讓祁承放心,聞言還是這麼保證了。

    想到剛剛的事,聞言問:“剛剛的趙局長你認識啊?”

    “是啊,趙叔是我爺爺當年一個下屬的兒子。不過剛剛爲了避嫌做做樣子,就裝做不認識的樣子。”

    祁承話剛講完,他的電話就響了。

    是他爸,祁遠深。

    一接起來:“臭小子,是不是以爲在A市沒人管你了是吧,還敢打架鬧事進警局了?我問問你,你現在幾歲了,又不是幾歲、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你除了會用拳頭解決問題,還會什麼?你的腦子呢?”

    祁遠深從聽筒裏傳出來的怒罵,被在一旁的聞言聽得清清楚楚。

    耳朵都快被震聾的祁承,把手機拿開了些:“爸,你嗓門小點行不行,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聞言用口型示意祁承把手機遞給她,他乖乖照做了。

    聞言開口道:“喂,祁叔叔,你好,我叫聞言,是祁承的朋友。”

    手機那頭的祁遠深一聽到是女孩子的聲音,又聽見她自稱聞言,語氣立馬溫柔了下來:“哦,你好啊,聞言,剛剛叔叔沒嚇着你吧。”

    他可是聽她老婆說過聞言是他家臭小子的女朋友,他可不能把兒媳婦嚇跑了。

    “沒有沒有,祁叔叔,剛剛其實是這麼回事……”聞言把剛剛的事解釋了一遍。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這種混小子就該打,簡直是敗類,我兒子這次做得對。”

    聞言笑了,這一家人怎麼都這麼可愛。

    祁遠深又道:“言言啊,下次來我們家裏喫飯啊,我讓你簡阿姨給你做好喫的。”

    受寵若驚的聞言愣了一下:“啊,好啊,謝謝叔叔。”

    祁遠深還想在寒暄幾句,一旁的祁承把手機搶了過來:“爸,行了,等我下次帶聞言回家,掛了掛了,別打擾我們二人世界了。”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臭小子。”祁遠深在那頭哭笑不得。

    “祁承,你家人真好。”聞言很羨慕他那樣的家庭,一家人吵吵鬧鬧,其實互相關心得不得了。

    “傻不傻,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他們以後也會對你很好的。”

    “嗯。”

    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緊緊地貼在一起。

    親密無比,難捨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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