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老方?”
“啊?去遛彎啊!”
“遛整天吶?回來還一身油煙味!方慶林,你老實交代。”
“哦,我這不跟人學做菜嘛!省的你老拿不做飯嚇唬我!”
“哪天沒讓你喫飽?兒子好不容易休息在家,就不能消停會?陪陪他?”
“小孩啊?還需要陪?”方慶林瞥了眼樓上,像似埋怨:“三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看不住!”
“那他再大,有我們,還不是孩子?!”
手指妻子,方慶林一臉痛心疾首。
“就是因爲你這種思想作祟,什麼事,才都想跟着插一槓子!”
“我不是爲你們老方家好?”
“那我替我們老方家祖宗十八代,對你表示感謝!”
“方慶林!什麼意思?罵我呢?”
被妻子的一聲低吼鎮住,方慶林望眼那佈滿怒火的臉,語氣瞬間轉緩。“哎呦,不敢!就是想告訴你,以前愁他不找女朋友,現在好不容易他遇到喜歡的了,你怎麼又跟着打破頭血?非拆散不可?”
她怎麼不懂?郭美玉的臉龐柔和下來。
“不是怕他再被人算計一次?哎...當年,和那個沈家夢一起出國,她家條件不好,不是兒子負擔她幾年的...”望了丈夫一眼,郭美玉頓了頓:“錢都是小事,我原本多陽光的兒子,回來後就變成了塊冰坨子!”
“知道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也不能杯弓蛇影、捕風捉影吧?要以事實爲依據!放心,這件事就交給老方!”
“交給你?”
正當老夫妻站在門口閒聊,白色轎車在他們面前停穩,打扮精緻的張如清推門下車。
“叔叔阿姨你們好!誒,叔叔這是要出門嗎?”
“出去有點事!小張...”
沒等方慶林說完,郭美玉輕拉丈夫手臂上前搭話,她不再像從前那般欣喜,微笑的臉龐,似乎還隱約透着爲難。
“小張啊,來有什麼事嗎?”
“方文在家嗎?阿姨。剛纔去公司沒找到他!”
“他...昨晚喝多了,睡覺呢!等他醒來,讓他回電話啊!”
看出郭美玉的態度變化,疑惑的張如清仍是保持得體笑容,邁開腳步就要不請自進。
“沒事,我去看看他吧!”
“啊?”摸不着頭腦的方慶林,隨口回答:“是是,還有點感冒,不怎麼舒坦!”
聽到方文身體有恙,急切的張如清繞過郭美玉,快步鑽進屋子。
“叔叔阿姨,沒事,我來照顧他,你們忙!”
“哎~”
方慶林拉住欲追隨郭美玉,不解問:“老郭,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看你纔是吃錯藥!誰讓你說他生病的?就說在睡覺不成嗎?”
“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麼想通的?”
“這不爲你們老方家考慮嗎?”郭美玉靜下心來。“方文和那個女人...那個姑娘,還挺像那麼回事!重要的是,就算是爭吵,他臉上也是藏不住的笑。好像我原來的兒子,又回來了!”
“真是老方家祖宗開眼!”妻子的話讓方慶林舒了懷。“快快,跟去看看!”
“我一個人吶?你呢?”
“還有事呢,走了!再說,我一老頭跟她有什麼好聊的?”
望眼他的背影,郭美玉嘀咕着,迅速回了屋。
...
窗簾拉的很嚴實,房間內光線幽暗。連聲輕咳打破寂靜,在牀上翻滾幾下後,方文坐起倚靠在牀頭。
新冒的胡茬爲憂慮的面容,更添上幾分憔悴,閉上雙眼緊捏眉心,緩解頭部的悶痛。
“你醒啦?”
“什麼時候來的?”
推門進來的女人,讓訝異的他,眉頭鎖的更緊。
而她卻很自然地坐在牀邊,溫柔拉下他的手。看那眉心被捏到暗紅,又心疼輕撫。
“要不要請個醫生來看看?”
“不用了!去公司。”
側過頭掀起被子,他悠悠起身下牀。
猛地,張如清攥住那手臂,圈緊男人的腰,一頭扎進寬闊的胸襟。
“今天別去公司,在房間陪你...好嗎?”
高檔的香水味衝入鼻腔,刺的鼻尖發癢,亦喚醒了腦中的那縷幽蓮香。爲什麼她像似無處不在,拉拽着他偏離多年的生活軌跡。
鬱悶憤恨的男人沒動,但在張如清認爲是默認。擡起臉龐主動在他頸間摩挲,輕柔地吐露嬌糯話語。
“方文,抱着我!現在,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