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小心悠長得像媽媽,看見媽媽就像看到了三十年後的你!說話的時候,他那雙眼睛和你現在一樣,充滿期待!”
垂下頭,眼淚落在雪白的牀單,烙下朵朵印記。
“媽...他...”
“除了你外公,媽媽這輩子沒被男人愛過!雖然不懂愛,但方文看我的眼神,和當年你外公一模一樣!他爲什麼對媽媽好啊?因爲愛你,便在乎你在乎的一切。”
毛小優忍不住笑了。“有時候,我覺得...他確實...有點像外公!”
“你外公給你取名心悠,是因爲你的到來,治好了媽媽,也讓他重拾快樂。”毛芸越笑地很慈祥。“我給你改爲小優,是希望你就是你,不要爲我們而活。孩子,明白嗎?”
“媽,我明白!”
怎會不明白?毛小優望着母親,卻不敢說出外公慘死的真相。莫說眼睜睜看仇人逍遙,她做不到!
經此一事,她更明白,就算什麼都不做,惡人也未必肯放過!
“方文是好人!有他保護你,媽媽就不會再擔心!”母親緩緩放開手,催促道:“去,去追他!不管你怎麼想,要跟人家說清楚!讓他放心!”
是啊!不管如何,毛小優,你不該讓他再心焦!“嗯!”
衝出房門邊哭邊奔,慢慢地,她的哭又轉爲釋懷的笑!
追到停車場四處尋找,遠遠望見那輛黑色SUV駛出醫院大門。不想打電話,毛小優只想追上他!
不知道他會去哪,但她會去全越等。
...
外出返家的高麗麗,被三個男人堵在租住的公寓樓下。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她驚恐地背靠牆壁。“張如君,你不要亂來!”
而張如君逼地更近,下流地直接伸手撩起她的裙角。
“我想你啦!不請我去你家?”
“滾開!”
厭惡的打落他的手,高麗麗伺機欲逃,卻被瞬間變臉的張如君薅住秀髮,惡狠狠地甩去耳光。
“臭娘們!給臉不要?只有我甩人,沒人敢甩我張公子!這筆帳不算清楚,往後,我還怎麼混?“
捂着臉頰,高麗麗沒有怯懦,憤恨地望向他。
“張如君,我不會再讓你碰我!”
“哈哈!”張如君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被別人搞過,你覺得我還會稀罕嗎?現在明白沒有?像你這種身份,不管跟誰都只能是玩物,玩兒過就扔!”
被他的話戳到痛處,高麗麗倔強地別過臉,掩藏滾落的淚珠。“張如君,你到底想怎樣?”
“我嫌棄,他們可不嫌棄,是不是兄弟們?”
“那可比那些個...乾淨多了!哈哈...”另外兩個男人笑得齷齪。
“聽見沒有?”張如君粗暴地扣住她的下巴。“上去賠他們玩個遊戲,從此放過你!”
“啐!一羣畜生!”高麗麗顫抖着怒罵:“滾,給我滾!”
被啐了滿面口水,張如君的臉陰冷到抽搐,兇惡地掐住她的脖子,奪下肩包丟給另個男人。
“待會讓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掏出包裏的鑰匙,那個男人得意地按下電梯。“走吧!”
“放開我!不要!救命...”
見有行人路過,高麗麗高聲呼救,卻被張如君從背後圈住捂住了她的口,貼在她頭側嬉笑着說道:“寶貝,我知道錯了!別離開我!”
這任誰看都像是吵架的情侶,路人只是瞥了眼後,便沒當回事地離去。
電梯門開了,高麗麗瞪大雙眼奮力扭動着身體,被封住的口發出嗚嗚低吼。
在幾近絕望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緊接着就是混亂的扭打怒罵。
在張如君回頭分神之際,高麗麗朝那手咬去。
“啊~臭婊子!”
掙脫他的束縛,拾起地上的包朝樓道外逃,回頭望眼被三人圍攻至難以招架的男人,高麗麗瞬間淚眼婆娑。
“於欽?別打了,住手!”她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腳,從肩包翻出手機,準備撥打求助電話。“張如君,再不住手我報警了!”
一聽報警,三人果然停下攻擊。
朝另外兩人使個眼色,拋下倒在地上的於欽,張如君囂張地走到高麗麗面前,向於欽拋去嘲諷的笑,還朝她臀部使勁捏去。
“堂堂於大公子,爲了個賤貨,挺拼啊!”他猛地把高麗麗推向於欽。“兄弟玩膩了,送給你了!”
從地上爬起來,於欽吐出口中血沫,指着他回道:“你給我等着!”
不屑一笑,張如君帶着兩人離去。
“你沒事吧?”高麗麗哭哭啼啼掏出紙巾,擦拭着男人的嘴角。“上去我給你擦點藥!”
“搬家吧!她沒事了,謝謝你幫她!回餐廳,範姐也回來了,你們一起替我守住餐廳!”
“於欽,我知道我不配!”高麗麗低下頭,輕聲回道:“但是愛一個人只願他好,不是嗎?請你別再爲難自己!”
“沒什麼配不配!”
說完便走出樓道,當初的陽光,已從這個男人臉上消失。
他懂了皺眉,懂了煙與酒,更懂得自己遠沒他想象中強!甚至對她,連面對的勇氣的沒有!
“心悠,好好的!”
...
“方總,已經召集齊高層,都在會議室等!”
“嗯!”
沒接錢敬先奉上的文件夾,方文徑直走進會議室。在會議桌最前頭抄起手,面朝向落地窗背身而站,直奔主題。
“就撤回所有在張氏訂單的問題,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各部門負責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率先開腔。
不一會兒,一路追趕的女人也出來電梯,在前臺處並未有停頓,直接奔進走廊。
憑記憶,指尖輕點辦公室的密碼鎖,門是開了卻空無一人。
前車之鑑,怔愣的錢敬先不敢阻攔,跟至不遠處,提醒:“方總...在會議室開會!毛小姐可以先在辦公室...”
來到他面前,毛小優急切追問:“會議室在哪?”
“在...那!”
順他的指向奔去,沒有片刻猶豫,轉動把手猛地推開門,這也惹來衆人驚訝的目光。
被沒規矩的人打擾,窗邊的男人瞬時燃起怒火。手捏眉心懶得回頭,他雷霆怒吼:“去人事部!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全越!”
偉岸的背影,黑襯衫黑西褲,一如從前的霸氣風度。
沒有出聲,也不顧衆目旁觀,毛小優鑲着淚眼,越過會議桌緩緩走向他。
“沒人說話,都是啞巴嗎?”方文的暴怒延續。“王明治?!”
“啊?”站起來,王明治擡起手臂,準備帶大夥撤。“方總,還是...回頭再說?等會,你...可能會有點忙!”
“王明治,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不想幹了是不是?”
“那...咱...還繼續開會?”
“吃錯藥了你?”
被他的話再次激怒,方文轉身隨意抄起桌上的物品,準備向反常忤逆的人砸去。
而闖進餘光的女人讓他懵怔,拋下手中的東西,別起臂膀冷臉注視。
梨花般的面容白皙消瘦,滿盈的淚水遮掩了迷人的雙眸,她就在那默不作聲地輕咬嘴脣。
額頭的汗滴與被風吹亂的秀髮,似乎在訴說她是如何一路追趕。
四目相對良久,他跨步到女人面前,臉上沒有絲溫柔,毫不憐惜擡起手臂,在她受刑處落下大掌。
“毛小優!”他語氣憤恨,音量很高。“走的時候怎麼答應我的?沒人管,無法無天?啊?重複一遍!”
沒有喊痛,沒有反駁,她垂着雙臂,只有顆顆滾落的淚珠。
“別給我來這套!”指着她的額頭,凶神惡煞般繼續:“哭,你也得給我解釋!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偷跑,毛小優,你存心磨我,是不是?啊?”
在他的暴怒下,毛小優的眼淚越涌越兇,委屈到哽咽。
“沒有,聽話了!”
冷峻的面容逐漸柔軟,攤開掌心勾住她的頸,粗暴地按進自己胸膛。
又將她擁緊,雙脣覆在她的額頭,閉眼享受那份心安。他語氣突變,低沉至沙啞。“知道你乖!”
“方文!”擡臂圈住他的腰,她不覺地把自己埋地深些再深些,在溫暖的懷中哭到顫抖。
羣衆被迫喫下傾灑的蜜糖,猶豫着不知該走該留,紛紛望向王明治。
“氣死個人!”作爲單身狗的王明治,狗糧直喫到哀嘆。“哎...散了,散了吧!各回各崗位!”
會議室終於變爲二人世界,方文捧起悲慼的小臉,低頭抵住她的額,指尖摩挲着讓人心疼的小臉,憐惜地吻去淚珠。
“她...”
未問出的話,被炙熱的脣駁回。
他吻的深沉霸道,吻的情意濃烈。雙手在她背後粗魯的遊走,所有的牽心與思念在這刻,化爲佔爲己有的渴望。
隨他的情波搖曳,在他的掠奪中沉溺,在貪戀的氣息中給予、探索、索取。
對她的熱情,方文總是又恨又愛,每次在煎熬中匆匆敗逃。
伏在他的領口嬌糯喘息,讓他的情動更加難以平息。“被你折磨夠了!毛小優,我娶你!”
被他的話驚到,她忽地睜開眼眸。
“怎麼不說話?”他不滿地攥住她的雙臂稍稍推離。“嫁我,你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