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瞭解我了,錄音筆,我出門必帶!想不想找個地方聽聽?”
不管張如菁再惱怒,再不甘,此刻心裏也打了數!
“毛小優,你給我等着!”
真真假假叫喚幾聲,張如菁就被兩個女人拖出米倫酒吧。
“劇情反轉!”周子倫拍着手掌。“渡劫成功啊!”
毛小優整理下衣裙,像什麼都沒發生再度坐回高腳椅,把手裏的物件放在臺面上。
“也總不能讓人欺負啊!”
“錄音筆啊?”周子倫把玩着桌上的物件。“這麼高級?像個鑰匙扣!”
“它還真就是個鑰匙扣!”
周子倫豎起大拇指。
“行,刮目相看!”
本打算趁機把張運平的事吐露給張如菁,但毛小優憶起中午從王明治那,得知的一些關於全越撤單的信息,她便改變了想法。
也許這事能幫到方文!
端起酒杯送到脣邊,想起那對冤家,她就不由想笑。
原來,這幾天王明治一到飯點必到左優餐廳,他似笑容常駐在了臉上,不管葛萌萌如何武力威脅,還是嫌棄打罵,他都充耳不聞。
果然,喜歡一個人,這個臉皮便變得無敵,就算是敵意的舉動他都覺得是那麼可愛。
“咳咳...”毛小優放下杯子。“子倫,能不能幫我個忙?”
“客氣啥?說唄!”
她看看手錶,計算着方文從左優趕到這的時間,從包裏掏出個信封,探身跟周子倫交待幾句。
“小意思!”他接過信封放在吧檯下,頗爲不好意思地說:“尷尬了啊!不知道他是你男朋友,那天我還特地拍他們的照片發給你!”
毛小優笑笑把紙幣壓在杯下。
“那時候還沒談呢!”
“不用了,小優,我請你喝!”
“我又不是來佔便宜的!”她站起來朝他揮揮手。“走了,謝謝!”
周子倫笑笑,目送她走出大門。
出來米倫,毛小優順馬路慢慢遊蕩。
街上的節日氣氛漸濃,她只是嘆口氣,感慨時間過的真快,一年轉眼又到了中秋。
破碎的家,離別的人,團圓是奢侈。節日對她來說除了是個時間節點,沒有其他意義。
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每當有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她都忍不住望眼,這是她多年的習慣。
她幻想着有天會在某個街頭與毛小寶相遇,雖然他也許完全變了模樣。
“十八歲、現在。”她擡頭望向星空。“小寶,會認出姐姐吧!”
在毛小優身後,有兩個小年輕很是怪異。
天還不算涼,他們穿着寬大的黑色長袖運動外套,戴着帽子、口罩,包裹的很嚴實。
路前方因修路改道,人車混行比較亂,燈光也不怎麼明亮。
這段行人漸少,兩人像找準了機會,互換眼神後加快腳步,朝前面的白色背影靠近。
他們肥大的袖口探出兩把銀色剛刃,明晃晃地散着寒光。
越來越近,正當他們準備要刺時,一個男人從二人中間竄梭而過。
“對不起,讓讓!”
再擡頭看時,剛纔打岔的男人已摟住女人的肩膀,漸漸走遠。
“怎麼辦?”
“問問老大!”
眼看失去機會,兩人暫時掉頭,
方文將人鎖在臂彎,憤憤抱怨。
“膽子不小,敢不等我?”
也許身高緣故,他的手臂只要搭上她的肩,身體的重心便會偏移,這每每讓毛小憂被感覺被千斤壓迫。
“好好走路!”毛小優推開他。“重死了!”
“不受欺負了嗎?借你肩膀哭會兒!還不領情?”他換了姿勢,與她十指相扣。“要是男的,追到他家也得揍扁他!”
“早知道不去了!”
“什麼就不去?”方文斥責:“下次誰敢再欺負你,直接給我罵回去!聽見沒有?別給我丟人!”
“不會罵人!”她弱弱嘟囔。
“那就下牙咬,貓抓撓!你那的功夫,不能讓我一人嘗啊?”
毛小優輕抿嘴脣被他逗笑。
“別人,我不敢!”
“哦!”他猛地停下腳步,圈緊她的腰。“是專門對付方文的?”
在人行道中間的親密,讓毛小優羞澀不已。
“街頭...別鬧!”
“回家再收拾你!”
繼續手牽手壓馬路,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街上閒逛。
“這算...約會?”她問。
“跟這麼有型的男人在一起,看那些女的多羨慕你!”
“臉皮真厚!”她忽地喫起醋來。“電話裏你說要從誰?”
“等我從的人多了去了,再不看緊,我可要出軌!”
他正對遠方,用眼角瞄向她,毛小優想起從前的他。
“嘖嘖...當初就是這動作,把傲慢兩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她感嘆。
“裝酷你說傲慢;接地氣你說失望,還是傲氣的方文好!”他不滿控訴:“毛小優,不覺得自己難侍候嗎?”
毛小優笑笑,好像他說的沒錯!目光被前方社區的萬家燈火吸引,她駐足凝望到入神。
“看什麼呢?”方文隨她望去。
那家家戶戶的點點燈光,在毛小優看來如絕美的燈塔,是指引迷途的人們回家的方向。她擡手指向遠方,笑容含蓄溫婉。
“毛小寶可能就住在其中的一間!每當這樣想,我就很高興!”
她欣賞燈火,他凝視着她,在他們眼裏都是最美的風景。
方文把人攬在前懷,陪她一起遐想。
“假如世界上有另一對我們,也住在那兒的其中一間!你說,他們此刻在幹嗎?”
她覺得很有意思。
“應該正站在陽臺,也朝我們望吧!”
他點點頭,語氣溫柔低沉。
“男的說:老婆,快看,馬路邊有兩個人,一直望着咱們,像不像傻子?”
毛小優笑到肩膀微顫。
“女的說:嗯,確實像傻子!”
她笑起來真美!美到方文難移目光。
“男的又說:但是他們看上去很開心,很恩愛,不像我們,有沒完沒了的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