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至牀的另側蹲下身子,輕柔又緩慢地從枕下拽出他的手機。
“嗯~”
他囈語着調整睡姿,嚇地她伏在地板上,伴着心臟的狂跳,小心翼翼挪動到門口,走向客廳。
“嚇死我了!”
她撫着胸口好陣平息後,迅速調低手機音量,打開相冊查找所要的東西。
“小優姐果然沒猜錯!”她點開視頻從頭看到尾。“是完整的...”
可還沒等她將視頻發送,一道暗影悄然無聲出現在她身後,一把奪回手機。
“誰讓你動我手機?”
於欽冷冷問完便回了房。
“於欽,你把視頻發給小優姐吧!”她跟在後頭央求。“她知道你有...”
“她需要會跟我說!”
他看看時間,拿起衣衫。
“天還沒亮,你去哪?”她攔住他。“她不跟你說是怕你多想!”
他一愣。“他們怎麼了?”
高麗麗被他盯的心虛,支支吾吾搪塞。
“沒...沒事啊!就是一點誤會,這個視頻就可以說明問題,你給小優姐吧,好嗎?”
這並不能說服於欽,他思量着這個誤會。
同爲男人,他明瞭若是因此事所起,那是個不容易解的心結。
“不是說愛她嗎?”他輕牽嘴角。“對他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高麗麗知道他的意思。
“愛歸愛,但這個誤會不解開,將成爲圈住他們的囚牢!”她有些急躁。“無論他們怎樣,小優姐都不會和你走到一起,這是她自己說的!你別再犯同樣的錯,好嗎?”
他瞬時被點燃怒火,衝她發起脾氣。
“這是我造成的嗎?啊?高麗麗我是不是說過,她的事不能成爲我們爭辯的原因,你忘了?”
這次,她沒選擇隱忍不語。
“但你可以幫他們!用視頻幫小優姐澄清,再跟方文說是你救了她!”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他的兇惡繼續。“你是怕他們分開,你成不了於太太是嗎?怪你運氣不好!”
高麗麗被他兇落了淚,刺痛了心。
“你以爲我是爲我自己?因爲小優姐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不忍她被污了名聲,在愛人面前擡不起頭來!你和方文不也是兄弟嗎?你眼睜睜看他頹廢、看他煎熬下去?”
他臉紅脖子粗地抓起衣衫走出臥房。“這是考驗他們的機會!”
“於欽,你不怕她怨你嗎?”
她跟到客廳試圖再勸,他卻嘭地一聲甩上房門離去。
“高麗麗,你怎麼那麼笨!爲什麼不去洗手間鎖上門?”她懊惱不已,又悲從中來。“於欽,你一點不在乎我會不會傷心嗎?”
而來到樓下的於欽也並不好受,因爲告麗麗所說並非無道理。
她知道他有,卻不開口,而是讓高麗麗幫忙,除了怕他多想,恐怕她已猜到自己會陷入矛盾!
是爲一己私慾,自私地袖手旁觀,還是將他們解救出囚牢?
“方文,你要是因爲這事棄她,就是混蛋,就不是我於欽的兄弟!”
他挫敗地尋一處長椅坐下。
掏出手機,在黎明時分對着那段視頻糾結。
天知道,他有多麼不甘!
“算...兄弟吧?”
這時,高麗麗發來一條短信:‘她在等你拯救,如果在乎你們的情誼,就不該什麼都不做!’
‘不用你教!’他不耐煩地回覆完,又加一條。‘睡吧!’
他相當不服地站起。
“方文,你質疑我對她的愛是沒成功拯救公主的遺憾嗎?那就驗證看看!”
站在陽臺觀望的高麗麗對着他的兩條短信欣喜不已...
...
啓明星總部,洛啓衡辦公室。
“洛總,你看!”
田鎮奉上一沓照片。
洛啓衡粗略看完,將照片扔到桌面。
“既不推辭邀請,又出手大方地用貌美如花的太太去攻洛啓宇。全越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止如此!她一大早就被二公子送進了洛宅,到現在都沒出來!”
“哈哈...有意思!大小通喫?”他笑地極其下流。“不對,不是說老頭舊病復發臥牀不起嗎?再說,老傢伙不好這口啊?”
“董事長身體有恙,洛總不去探望?”
“去幹嗎?”他不以爲然。“看他臉色啊?”
田鎮湊地更近些,開始出謀獻策。
“不好這口是沒有看上眼的!洛總忘了?酒會上那麼多賓客,董事長可就只見了她一人!今年董事長的身體可是接連復發,是每況愈下還是什麼的?洛總d知道嗎?!”
聽到這,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了精神。“你是說...?”
“二公子拋下事務照顧在側,忙裏忙外爲了什麼呀?自病自醫,如果董事長心裏明白,想提前做打算,立遺囑什麼的...誰最先得利?”
“我明白了!”他眯起眼,抄手來回踱步。“那個女人是洛啓宇故意安排在老傢伙身邊的!好小子,怪不得對新零售項目不上心,原來野心在這呢!”
“所以啊,洛總你也得有所準備!只盯着公司,萬一董事長有個三長兩短,啓明星留給了二公子,你到時候可無力迴天了!”
“有道理!”他指着桌上的照片吩咐。“去,先把它們交給沈家夢!”
“是,洛總。”
田鎮出門後,洛啓衡認真思量。
他只盯着地上的果實,卻忽略了地下的根基,那纔是頂頂重要的!
...
“找到沒有?”
方文打着電話進到酒吧,一進門他便四處環顧,繞了一圈後到吧檯落座。
“張如君,你要敢耍花樣,弄死你!”
他泄氣地耷拉着腦袋,這已不知是他今日轉的第幾處那兩人有可能混跡的場所。
作爲一個從不混社會的正常人,此事又不想被他人所知。
他放下所有的事務,整日遊蕩。
除了張如君,也只能用四處亂撞來大海撈針。
酒一杯接一杯,煙一根連一根,他已經忘卻全越、忘卻原有。
她不說,他懂她的苦。
他不言,是怕她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