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謊,他還是自己的!
辦完事的大齊朝這方做了個OK的手勢,她收拾好心情。
“三人這麼糾纏確實累!但之前你對我做的事,就這麼算了我不甘心!我可以答應你離開他,不過,你要給我個說法!”
張如清擡頭望着她,語氣堅決。“你想怎樣都行!”
“好!”
啪~她不客氣地反手就是一耳光。
“這是方太太打的,打你賤!認嗎?”
張如清雖恨之入骨,但她甘願承受。“認!”
啪~又是一記。
“這是毛心悠打的,無良害人,打你壞!認嗎?”
張如清側着臉,雙頰浮起五指紅印,她聲聲嚥下這份羞辱,藏好憤恨輕吐:“認!”
毛心悠對這個被愛衝昏頭腦的女人嗤鼻一笑笑,接過葛萌萌遞來的手機。
“再學你曾使在左優餐廳的技倆,把拍下來的視頻發到網上,標題爲…史上最卑微的女人,尊嚴何在?!怎樣?你說點擊率會不會相當高?”
張如清猛然轉臉,她像似回過味來緩緩起身,但她仍不死心抱有希望。
“你想怎麼做都好,但要說話算數,離開方文!”
毛心悠輕牽嘴角站起,從包裏掏出U盤扔進沙發後走向門口。
“這是完整視頻,送給你慢慢看!事是誰幹的,誰指使的?這是鐵證!不妨再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監控視頻,殺害我母親的兇手一個都跑不掉!所有罪證聚齊,張家的人就可到另個地方團聚!”
至此,張如清才恍然,相信、去求一個跟自家有深仇大恨的女人,是多麼蠢的事!
自己竟然笨到一步步落入圈套。
她心中的熊熊怒火,將五臟六腑蒸騰氣化,順着狹長的通道一涌而出,阻塞她的喉嚨只剩拼命張嘴,引得身體陣陣僵硬。
猩紅的雙目迸射出寒光,她雙掌張開,手指在空氣中一張一合不停抓撓,關節被摩擦的啪啪作響。
一番對抗,她終於衝破身體的阻礙,尖叫着朝毛心悠衝去。
“你個賤貨敢耍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當然,張如清不出意外地被阻在安全距離之外。
毛心悠緩緩轉身,衝她扭皺成團的臉輕笑。
“放心,我不會食言,我答應你離開他!但你是知道的,即使我搬出方家,他依舊緊追不捨不肯放手!看來,你還得再去求他!求他忘記你曾對他與全越做的事,求他...可憐你!”
在她的抓心撓肺中,毛心悠笑地無比舒暢。
“我不會放過你,要把你大卸八塊,你給我等着!”
毛心悠的笑戛然而止,表情冷到冰點。
“很抱歉,我不會等,會主動找上你們!”
說完她便轉身,而身後的張如清卻癲狂長笑。
“你得意嗎?!看看誰先倒黴,所有的事都跟張如君有關!你不知道吧?他不僅殺了他親媽,禍害親姐的也是他!你們一家三口相互殘殺,滋味怎樣?哈哈...”
毛心悠強忍雙目黑影旋繞帶來的暈眩,由心窩暈開的冷冽散至四肢末端,寒地她瑟瑟發抖。
她閉上雙目努力支撐,語調低沉。
她拋下句話,邁開腳步走出辦公室。
張如清憤恨地甩上房門,本就被囚困的精神再經此刺激,好像愈加失常。
屋內能見的物品都在她的暴怒下碎裂成渣,那陣陣清脆之聲加撕心裂肺的哭笑尖叫,讓人聽來毛骨悚然。
傑通的員工在張如菁時期懶散慣了,張如清的到來讓他們倍感不適。
所以在此時,有的幸災樂禍撇嘴而笑,有的則事不關己避而不聽,總之沒人願意去勸。
但毛心悠也並不好過多少!
她稀裏糊塗地上了車,失魂落魄地陷進座椅,曲腿抱緊身體。
葛萌萌拿來薄毯將她裹住,望眼前排的兩個男人,三人無奈地默默搖頭。
如果沒有張如清最後的幾句話,這場對峙她的目的都達到了,贏地是多麼舒暢。
然而,最後時刻她卻輸了,且是一敗塗地!
真相就像尊巨石,反覆拋擲進她的腦海,炸開的擎天水柱,將她無情浸泡。
“不要報警...小優...不要報警...”
母親在爛尾樓內極力阻止的話語在毛心悠耳畔縈繞,她不是怕報復,而是她知道那是她們的毛小寶。
小時的姐弟情深相依相伴、在母親夜班時,她哄他入睡的每個黑夜,喂他喫飯、輔導他作業、整治他頑劣...
再到失去他的痛苦、尋找他的焦心、爲他處境的擔憂...
她笑了又哭,哭完又笑,她終於找到弟弟了!
他一直就在她身邊,離她那樣近!
可僅在一剎,她們被綁時,他見到她的落荒而逃,母親的慘死,那晚從他嘴裏喊出的姐...
他所有做過的惡,就像一根根釘子,被他一錘錘楔入她的心窩。
那鑽心之痛不是來自鐵釘進身,而是舉錘的人。
‘毛小寶你什麼都知道!媽媽、姐姐...爲什麼?爲什麼?’
她雙眸越睜越大,渾身止不住的震顫。
沒錯,現在的張如彬就如曾經的張如君,她早該想到!
“老闆娘,小優!”葛萌萌擁住她。“別嚇我啊!阿丁,還是送她回家休息吧!”
“好,我這就掉頭!”
原本前往東越的汽車,掉頭朝洛家駛去。
...
張氏工廠
張運平窩在辦公室被產線的事搞的非常糟心,他坐在辦公椅上,揉着脹痛的太陽穴。
桌上的手機間歇性的響着,是曲芳芳發來了條條短信。
她字裏行間皆是對他的愛意與思念,祈求他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她的懂事讓他懷念起過往,那個他們曾經的小家,小情人溫柔體貼、兒子活潑可愛,是可讓他舒心的港灣。
而如今兒子整日哭鬧越發沉默,他也能想象可人的小情人一定是不捨情緣整日垂泣。
想到這,他那副鐵石心腸居然有了鬆動。
他長嘆一聲,拿起手機回去電話。
電話那頭,曲芳芳語未出已哽咽。
“你...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我二十多歲就跟了你,你卻狠心不要我了!”
情人嬌滴滴地委屈哭訴,讓他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