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雖孔武有力,卻出招無式,在他面前就是胡亂揮棒的假把式。
他出手精準反應敏捷,沒幾番打鬥,對方便成了球棍下的受氣包。
只見他左輪右揮,直揍的兩人,哈腰弓背豪無還手之力。
“就這點能耐還出來現眼!”他邊打邊罵。“姓秦的王八蛋跑哪去了?”
在開戰之際,那一男一女就已躲進了不遠處的車內觀戰。
“沒想到他有兩下子!”秦時力眼望着自己的人被壓制,懊悔不已。“早知道多找幾個!”
張如清憤恨地砸着車窗。“就這還想拖慢他?你能還有什麼用!”
“失算了,看來今天是搞不定他!”
那邊戰場上,方文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而尋釁轉爲被毆的二人明顯體力不支,連連哀嚎就差求饒了!
可就在勢頭一片大好時,他卻忽然停手,站在那叉腰喘着粗氣。
那二人對視一眼,放下護住頭的手臂,準備溜之大吉。
“站那!”他一聲怒吼,將球棍丟棄。“來,繼續!”
“不不...不打了...放我們…”
“廢什麼話?我不還手,讓你們打!”
“啊?”
他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呆楞着不知是進或退。
“一對慫包,愣着幹嗎?”他主動上前幾步。“動手啊!”
“這...這可是你說的!”
二人半信半疑舉棍小試,看他果真說話算話,便放開了招呼。
方文只是護緊要害,弓背甘願受棍。
看情勢逆轉秦時力來了勁。
“好,打,使勁打!”
本鬱郁的張如清一聽,伏在車窗望去。
看那一棍一棍落在他身上,她嘴角含笑,雙目含淚。
她並非是心疼,而是突然有了從未有過的暢快感,還輕鬆吐出了憋在胸口的窩囊氣。
激動到落淚!
甚至她開始幻想,如果奪了他出衆的外表,毀了他的驕傲與康健,那個女人還會要他嗎?
到那時,他是否會像沈家夢說過的,仰視自己?
得不到便要毀掉,她病態的執愛,在此刻再次升級!
這時,秦時力一臉饞像地扣住她的下巴,頗有邀功請賞之意。
“心疼了還是高興?他有什麼好?跟了我,我保證讓你天天高興!不過,你要是真被他睡了,我也不會要!”
她收起厭惡之情,強忍心中的不待見,破天荒地衝他一笑。
“要是我真跟了他,還能和你坐在車裏?我被他們羞辱,有本事你出去跟他打,躲在這你根本不能算個男人!”
“有人用何必自己動手?爲自己的女人出惡氣,我可是能豁得出去的!”
“呵!”她冷笑一聲別過臉頰。“就怕你沒那個能耐!”
他怎會就此而至,一把將她抱住,笑嘻嘻地說:“那是因爲你沒見識過我的能耐!清清,聰明人可不會單打獨鬥,於公於私,我們纔是黃金搭檔!”
她沒說話,更沒抗拒。
得到默認,秦時力慾望上腦,嘴脣與雙手等不及地在她身上忙碌起來。
方文自感身體的疼痛已到達他的極限,便直起腰身吼道:“差不多得了!我要忍不住還手,不想捱揍就滾!”
那兩人很聽話地停手,茫茫然地轉身就跑。
今晚這場架打地很詭異,估計夠他們琢磨許久。
“受不了,真特麼疼!”
他嘟囔着試着活動身體,確認沒傷及筋骨才鑽進汽車,對着後視鏡查驗額頭與身上的道道淤痕。
“這比裝病更真吧?洛啓宇你要敢坑我,我饒不了你!嘶~還以爲沒勁了呢,喫奶的勁都用上了,真特麼狠!”
...
毛心悠自回到洛家便窩在牀上昏睡。
她雙眼睜開又合上,渾渾噩噩地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平日裏滿滿的鬥志趁她熟睡悄悄溜走,只剩下無力的四肢,倦怠慵懶的身體。
她摸索着抓起手機,眯成條縫的雙眼幾乎被濃密的睫毛遮蓋。
調出通訊錄裏被她關進小黑屋的人名,她久久凝望着,淚水從眼角滑落。
“沒有贏家,沒有贏家...”
她重複着他勸導的話,這是母親爲什麼不願她復仇的原因,他守的是與母親的諾!
“方文...”她嗚咽輕喚。“對不起!”
此時,她渴望他的氣息,他溫暖的臂彎。
“他不再是我們的毛小寶!”
可張如君再壞,可能是弒母的冷血惡魔嗎?
她篤定的真相,因爲是他而動搖。
“可是你認出了姐姐,怎麼還能將我們拋下任人欺辱?”她鼻翼顫抖,哭地不能自已。“你是不確定才跑的對不對?你絕不會把媽媽推下樓的對不對?你是被逼無奈、迫不得已是不是?”
她爲他尋下各種理由!卻不知未來的路該往哪走?
“外公...連弟弟都是張運平搶走的害媽媽病了半輩子!我好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如果不是媽媽病了,我一定可以把小寶救回來的...”
毛芸越深陷長達十幾年的精神錯亂,在她的認知裏,八歲的兒子並未丟失,只是被女兒送進寄宿學校。
等迷霧散盡,卻已成定局。
她明白,要爆破仇恨堆砌的大樓,勢必要連同毛小寶埋葬。
這是他們有恃無恐,利用他作惡的目的。
確實,這成功將她擊垮。
“畜生畜生!”
她束手無策,心急如焚地低吼。
咚咚...李嫂輕敲房門。
“小姐醒了嗎?”
毛心悠抹乾眼淚,躺着未應。
“先生讓我熬了燕窩粥,起來喫點吧!小姐你沒事吧?”李嫂稍稍加高音量。“先生在樓下坐了許久,很擔心你,讓我來問問!”
“哦...沒事!”她沙啞着嗓音起身。“這就來!”
李嫂噠噠離去,她換上舒適的衣衫下來樓,卻只看見了葛萌萌。
“老闆娘好點了沒有?”
“我爸呢?”
“董事長剛出去,坐在迴廊抽菸。”
她雙手揉搓着臉頰,強打起精神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