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心悠的聲音一出簡直把他嚇死,把手機扔地老遠退倒在地上。
本想鼓起勇氣去望眼趴在眼前的人,不料出口處傳來一陣嘈雜,五六束燈光交叉出現。
“是誰在那?”
醫院的保安們手持電筒四處探照,在看到張如君與倒在血泊裏的人時驚慌起來。
“你們在這幹嗎?他怎麼了?”
張如君哪顧得上別的,爬起來就朝出口狂奔。
“傷人啦,快抓住他!”
“你不要跑!”
幾個保安拔腿就追,保安隊長在原地查看傷者,手電筒照到那人臉上,竟是滿臉血痕的周德凱。
“住院部樓頂,有人被打傷,傷人者跑了,守住醫院大門。”
保安隊長用對講機喊。
“收到!”
在周德凱被擡走後,從暗處走出一個女人,這人竟是曲芳芳。
她找到被張如君丟掉的手機,從另一出口下了樓。
原來,張運平疑心有詐卻爲了張如彬又不得不信,所以差周德凱前來送卡。
並叮囑確認是張如君後,先進行勸導,如若失敗再給錢。
畫面轉至周德凱先張如君一步來到樓頂之時。
這時周遭一片墨黑,除了通風道的風扇吱呀轉動的聲響外,沒有一點別的動靜。
這裏是毛芸越殞命的地方,視線不明冷風陣陣,周德凱害人怕鬼心裏不由起了恐懼。
“張如彬?張如彬你在嗎?我是你周叔,你爸讓我給你送錢來了。”
他喊了幾句沒人迴應,便向樓頂邊緣走去,探身下望嚇地趕緊縮回身體。
“哎呦這麼高!毛芸越不是我害的你,我只是在病房門口給你傳話,有冤千萬別找我。”
他撫胸禱告完,尋了處石臺坐下。
“怎麼還不來?偏偏選在這個地方!”
噠噠...噠噠...
突然蕩起的聲響在這種情形下尤爲瘮人,他猛地站起驚恐地環顧四周。
“張如君是你嗎?”
四周空空,只是噠噠聲像似越來越近。
他支起耳朵聽清了,這是女人穿高跟鞋的腳步聲。
“誰...是誰?別裝神弄鬼,我...不怕!”
他壯着膽子怒斥,那聲響戛然而止。
噠噠...
再次傳來的聲響卻詭異地從他身後傳來,頻率加快音量越大,像似在追他。
他的心似要跳出嗓子眼,拔着沉重雙腿加快腳步,把透出些許光亮的出口當作逃出生天的希望。
然而,沒有旁人、這陣子也沒風,出口的門卻拖着吱呀聲嘭地關閉。
隨僅有的光亮消失,他的恐懼達到極限。
他停下腳步,絕望地雙手抱頭蹲下了身體。
“不要找我索命,不是我殺了你!雖然當年是我強佔的你,是...因爲...我太喜歡你,沒控制住...看在心悠的份上求你放過我吧!”
那腳步聲在他身後停下,他覺察身後有東西卻不敢回頭一探究竟,只是一味的求饒。
他身後確實站着一個女人,但不是冤魂索命,而是身穿白色連帽風衣的曲芳芳。
此時對付一個被嚇破了膽兒的男人是輕而易舉。
她輕牽嘴角掏出防狼棒,對着他的後背釋放電量。
周德凱一陣抽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她先是拿了張運平給他的銀行卡,並把他拖至石臺擺成坐姿,脫下風衣給他披上,罩上帽子。
又掏出準備好的手機撥通電話。
“準備好了!”
“嗯,他已經上去了,趕快!”葛萌萌說道。“老闆娘,電話通了!”
曲芳芳把正在通話的手機擺在周德凱的身側,纔想撤時樓梯口傳來了腳步,她便躲進了暗處。
畫面回來,毛心悠坐在小花園久久無法平息,毛小寶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
回想着電話裏頭的那聲聲揮棒與碎裂之聲讓她心如刀攪。
“沒必要爲他傷心,就不能叫做人。”葛萌萌安慰。
“從今天開始,毛小寶你是真正死了!”
她悲憤不已對他徹底心死,姐弟情分由此刻斬斷。
“只可惜不是張運平!”葛萌萌說。
“也不是,他們一個個的都逃不脫。”毛心悠擡起頭,表情堅毅。“媽媽,周德凱是罪魁禍首,他毀了你,毀你一生。張如君爲你報了仇,也算是替他弒母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