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隻羊,又看看虞星,再看看那隻羊,再看看虞星。
這小姑娘,她根本不是一般人啊。
她到底是誰?
何道長剛想喊住虞星,“小姑……”
話音未落,他的肩膀就被另一個人給扣住了。
何道長回頭一看,是謝雲流。
謝雲流衝他搖搖頭,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輕聲道:“老何,借一步說話。”
隨後,何道長就懷着疑問,和謝雲流走到了一邊。
何道長:“謝宗主,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問你……這小姑娘什麼來頭?她不是你的親傳弟子嗎?”
謝雲流也是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老何啊,說來話長,這小姑娘確實來頭不小,但是她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我們還是替她隱瞞一下比較好。”
何道長納悶了,“她不想讓人知道,還那麼誇張地直接讓一頭鹿‘起死回生’了?”
謝雲流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咳了一聲,“不是不是,剛纔我懷疑她是那一下內功沒收好,下意識釋放出去了,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當沒看到就好了。”
何道長:“……這小姑娘還真是個怪人。”
之後,謝雲流又安撫了幾句,“總之,我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哦不,這大師是來白雲觀體驗人生還是另有目的,總之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就先不要戳破她。”
之後,兩個人爲了避免虞星尷尬,索性就去喝茶了。
虞星和小羊玩了一陣,發現怎麼何道長還不回來。
難不成何道長有別的急事走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何道長的推拿可是真的厲害啊,竟然直接讓一隻將死的小羊活蹦亂跳了起來。
自己這也算是學到一門手藝了,不錯不錯。
然後,虞星見時間不早了,何道長又一直不回來,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洗漱一番先睡覺了。
同寢室的那些女孩,似乎對於虞星的早出晚歸也見怪不怪了。
大家都知道她是“關係戶”,沒有人敢得罪她,但是也沒有人喜歡她。
不過江柳是一個例外。
自從那天和她一起執行任務回來,江柳似乎就一直在觀察自己。
虞星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麼。
第二天一早,虞星又去宵明的院子裏打掃了。
這一進去,大老遠就聽到有一個人站在宵明面前拱手作揖且苦苦哀求着。
“大師,我聽聞您是白雲觀的高人,您就幫忙去幫幫我們家總裁吧,他真的瘋了!我們夫人說條件隨你開!”
宵明在看書,一本封面被黑色膠紙包住的書,他似乎總是在看這本書。
他目不轉睛且頭也沒擡,“你家總裁本是活該,我不幫活該的人。”
那人急了,“我們家總裁可是本市鼎鼎有名的齊羽,大師,您不是隻要給的錢夠,就可以做嗎?我們夫人都開到5000萬了!”
虞星聽到一般,忽然恍然大悟。
啊,齊羽
昨天師傅剛說他馬上要失心瘋,怎麼了,才一天立刻就顯靈了?
只能說,宵明說得對,這人如果不是因爲在最後關頭騙了厲鬼阿玉,也不至於會被怨氣纏上導致失心瘋,只能說他確實活該。
他這麼摳的人,竟然面對5000萬毫不動搖,也是難得了。
見宵明不爲所動,那齊羽的下屬似乎也激動了起來,“大師,您說說,您到底要多少錢才願意幫我們總裁清醒過來,難不成您要我們夫人把齊氏全部家當全給你,你才能答應!”
這本是一句氣話。
畢竟那下屬知道,總裁夫人還要養三個孩子,且總裁瘋了,夫人就指着總裁的家當保下輩子的榮華富貴,不可能這麼做的。
可宵明卻彷彿產生了一絲興趣,他道:“這倒可以考慮。”
虞星:“……”
我剛纔還誇你呢!
那下屬接不下去話,宵明朝着他淡淡一笑,彷彿早就瞭然於心,“回去和你們夫人說,連家產都不捨得全部賠上,又憑什麼說是真心想救人?”
這話說得雲淡風平,但是卻暗藏着濃濃的諷刺意味。
那個下屬憤憤地轉身離開,虞星倒是有了一絲好奇。
她想去看看齊羽現在到底怎麼了,瘋成啥樣了。
所以在打掃完,並且上完了早課,她就抽空去了一趟齊羽的家中。
這是一棟奢華的別墅,按理來說,她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按了門鈴,卻沒想管家聽到她是白雲觀來的道士,就讓她進去了。
一進去,管家就把她帶到了一間臥室門口。
總裁夫人正在和一個道長說些什麼,那夫人一邊哭一邊說:“道長,救救我老公吧,多少錢我都給!”
那道長只是遠遠地看了幾眼臥室半瘋不瘋的齊羽,搖了搖頭道:“沒救了,今天半瘋,明天就全瘋,陽壽也不剩多少了。”
夫人哭哭滴滴,轉頭正好看到了虞星。
她之前在車庫的時候,見識過虞星的本事,知道虞星是有本事的。
所以她趕緊走過來說道:“這位姑娘,您能進去幫我看看我老公嗎?”
虞星確實想看看那齊羽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就跟着進去了。
到了房間內,齊羽見到了虞星後,忽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忽然發了瘋似地朝虞星撲過來。
嘴裏喊着,“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虞星嚇得趕緊後退一步,卻不想那齊羽直接冒出了一陣黑色的煙霧,像是一張大手想要圍住虞星。
虞星連忙開始後退,周圍的黑霧卻越來越多。
此時,一身黑袍忽然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虞星側頭看去,是宵明。
黃昏下的光線下,他背脊挺直,肩膀偏寬,黑袍的衣袂微微翻動着。
虞星沒想到,他竟然跟着自己來了……
他站在自己面前,唸了個什麼咒,瞬間黑霧消散了一大半。
虞星有些後怕,“他他他……他瘋了。”
宵明皺眉朝着齊羽看了看,“他不是瘋了,他是變鬼了。”
虞星大爲驚訝道:“……怎麼會!他……”
宵明此時手中拿着一柄含光劍,那隱隱的劍身冷光將他的側臉都染成了冰冷的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