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遞過來話說的很不客氣,葉承年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青筋畢露。

    他擡眼盯向葉文涵,“你跟傅靖霆現在到底到什麼地步了?”

    葉文涵不明白大哥這麼問的意思,“挺好的啊,他對我很好。很依着我。”

    傅靖霆確實是很依着她,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些距離感,不親密。

    “上牀了嗎?”葉承年直接問。

    葉文涵倒吸口涼氣,沒想到大哥會這麼直言不諱當面問出來,她支支吾吾半天,實在抵不過大哥帶着怒氣的眼神,才泄氣般,“沒有。”

    “沒有?”葉承年怒意橫生,“葉文涵,你當現在還是幼兒園過家家呢?!”

    葉文涵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這種事也不是我想就能行的。”

    葉承年畢竟是男人,有些話他不便說。葉承年的夫人忙接過話茬,“承年,你先處理輿論的事情。小姑這邊,一些話我跟她說一說,還沒到不可補救的時候。”

    ……

    許傾城一直守在病房裏,她窩在沙發上對付了一晚,睡的不踏實,一個個夢光怪陸離,像是有張網密密麻麻將她困住,掙不開,走不了。

    渾身像是被鐵鏈捆着丟到了冷水裏,又悶又冷。

    她掙扎着像是要喘不過氣來,有隻手突然將她拉起來。

    那些水都不見了,鐵鏈也不見了。

    她被抱進一個懷抱裏,很暖和。

    黑色的衣服,寬闊的胸膛和堅實的手臂,哪怕看不到臉,她似乎也知道是誰。

    有些心安。

    許傾城醒來時,身上披着傅靖霆那件黑色的風衣。

    時間還早,病房裏安安靜靜。

    她手指攥緊衣服,屬於男人的氣味強烈到不可忽視。

    怪不得會夢到。

    許傾城起身,她去洗手間洗了臉,鏡子裏女人的眼睛又紅又腫。

    她已經許久沒那麼痛快的哭過了,只是,好醜。

    許傾城出來,眼睛看到桌面上散放的奶糖,她走過去,一個不落的全都掃進了自己的包裏。

    王阿姨打了水回來,看她醒了,“你多喝點水,這夜裏涼,別感冒了。”

    許傾城嗯了聲,突然問,“王阿姨,衣服是你幫我披上的。”

    “嗯,你睡着時候抱着胳膊發抖,這裏也沒別的蓋的東西。”

    許傾城垂眸,“謝謝。”

    雖然時間很短,但她真的睡着了。

    她突然想起來,伸手拉住王阿姨,“王阿姨,有件事想拜託你。”

    “什麼拜託不拜託的,你說。”

    ……

    趙嵐真正醒過來的時候早上六點左右。

    早班醫生過來做了簡單的檢查,見趙嵐情緒還算平靜,身體很虛。囑咐家屬好生照顧,觀察情緒。等麻藥全部退去,手腕會很疼。多喫些補血高蛋白的食物。

    許傾城都一一記下了,讓人去準備。

    新請的護工也過來了。

    許傾城站在趙嵐的病牀前,她聲音壓得很低,“媽,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道歉。但你得保重身體,你不能讓青堯回來的時候見不到媽媽。”

    趙嵐閉着眼睛,不說話,也不看她。

    許傾城又站了會兒,這才離開。

    等人一走,趙嵐眼裏的淚就再忍不住,順着眼角流下來。

    王阿姨看見了忍不住嘆口氣,跟趙嵐處了這大半年時間也是熟了,就絮絮叨叨的勸她,“你跟自己孩子置什麼氣。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喫東西也沒怎麼合過眼。

    你昏迷的時候她男朋友還來看你,她那個男朋友一表人才,我看着跟她很相稱。許小姐也說本來想再穩定穩定帶他見你,她也是覺得哦,上一次要結婚了又散,心裏有負擔纔沒說。想不到你誤會竟然越來越深,後來就張不開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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