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應該辦這種事情。

    所以梁宗延不需要說什麼,她明白,是她錯了。

    水性楊花這頂帽子,從來不是別人給你扣的,而是自己。

    一瞬間的功夫,她看着他,情緒幾番反覆,最終許傾城一個字都沒再說。

    她咬緊牙齒,脣線幾乎抿成一線,他強迫她,她也可以不跟他走的。

    事情總是兩面,是她採取了不成熟的辦法,所以才活該走到現在這一步。

    怨誰也白搭,還是怨自己。

    “女士,您需要什麼?”空姐溫溫柔柔的聲音。

    許傾城眼眸垂了下,“不需要。”

    她重新拿了眼罩戴上,全當他是陌生人,招呼都不打一個。

    傅靖霆扭頭看她一眼,又對空姐說,“來杯牛奶。”

    傅靖霆偏頭看她,臉色不怎麼好看,從酒店走的時候看她臉上終於有了點兒血色,這會兒又白的跟鬼一樣。

    而且,看到他連句最起碼的客套話都沒有,還真把他當空氣了?!

    傅靖霆哼一聲。

    還真想嫁入梁家?!

    鼻子被人捏住了,空氣稀薄,許傾城猛地坐起來拍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空氣重新進入肺部,她喘幾下,胸口不怎麼明顯的起伏,可即便如此,整個人也顯得有了幾分生氣。

    傅靖霆將手裏的牛奶遞給她,“喝了再睡。”

    “我不喝。”許傾城拒絕,“你喜歡喝你自己喝去。”

    她聲音煩躁,帶着脾氣。

    冷眉冷眼的模樣,明明生着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還是挺好看。

    傅靖霆輕嗤,“脾氣不小。”

    許傾城不想搭理他,最好以後再見面就是公事公辦,陌生人。

    但傅靖霆這脾氣也上來了,杯子舉到她嘴邊,非要她喝掉。

    如果不是在公衆場合,她真的想抓了牛奶潑他一身。

    她一把伸手抓了牛奶杯子過來。

    往嘴邊湊的時候眉心蹙了蹙。

    許傾城這幾天喫飯都很不好,在梁家的地盤,餐桌上她總要面面俱到,時刻繃着神經演繹一個完美的世家小姐,腦子時時都在轉,停不下來。

    自己也沒什麼胃口,往往是照顧到別人了就照顧不到自己。

    而且她昨天在酒店也本來就沒喫什麼東西,今天上午急着收拾行李離開,早飯只吃了個雞蛋,這會兒中午了也不覺得餓。

    就感覺身體裏一直繃着的那根弦,繃的時間太久了,有點喪失彈性,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氣神。

    這會兒牛奶湊到嘴邊,那股子奶腥味兒衝進鼻子裏,許傾城再忍不住胃裏攪得難受,她突地捂住嘴巴。

    傅靖霆幾乎是下意識地趕緊將紙袋遞給她,“想吐?”

    許傾城接過紙袋,她是想吐,很難受,但是胃裏沒什麼東西,吐也吐不上來。

    只是五臟六腑翻騰的厲害,難受到眼睛裏都凝了紅。

    男人問空姐要了杯熱水。

    許傾城喝一點,她微微閉上眼睛,溫溫的水落進胃裏,溫柔地撫慰難受的胃,很是過了一陣子許傾城才緩過來。

    額角因爲難受而來的冷汗消下去,而機艙裏已經響起即將起飛的提示。

    許傾城睜開眼睛,扭頭就撞上傅靖霆詭異的眼神,盯着她。

    被他這眼神盯得汗毛都要豎起來。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住。

    還是傅靖霆先開口,“那幾次,你吃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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