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斂眉看着她,他把她拉進這個局裏時,從未想過會這樣一家人其樂融融。

    她臉上的一嬌一媚都深深地扎進心裏,即便他不懷好意,滿心算計,可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想給她最好的。

    所有歉疚,便用餘生來補。

    “三月份是好時候,選日子都扎堆的,銀灣酒店那邊能排出來嗎?”鍾婉繡問,他們這時間太急,銀灣酒店的婚姻預訂至少都是要提前一年以上,如果預訂出去了,依着關係人家肯定是能想辦法給調一下,但是要解決客戶那邊的需求那就特別麻煩了。

    即便關係再好,不要給人家帶來特別大的麻煩纔行。

    傅靖霆很無所謂的,“讓鬱時南想辦法。”

    鬱家的除夕晚宴人都安排在了銀灣酒店,一是便於鬱廚指揮,二是家裏也省下麻煩,老老少少的就全都過來了。

    除夕晚宴接了特別多,鬱時南忙得晚了些,這纔有空過來給桌上長輩敬酒,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他滿臉黑線,誰他媽又背後罵他呢。

    “時南,累感冒了?一會兒喫個藥片。”鬱家幾番起落,這孩子也是不容易,老太太看着自己大孫子,心疼地拍拍他的手,“你說你年齡也不小了,該娶個媳婦兒了,有人心疼你纔行。”

    “行。奶奶你擎好,明年咱就辦這事兒。孫媳婦給你娶回家。”鬱時南哈哈笑着誇下海口,桌上的小輩們是噓聲四起。

    老太太就笑,“你當娶媳婦兒是你買根菜呢,自己的事兒得當事纔行。”

    “他能當事?他能當事就不會喫個飯喫個半截就放人鴿子。給他介紹多少人了,沒一個能入他眼的。”鬱母頭疼得很,矛頭直接轉向鬱時南,“你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你還想明年辦婚,我看再這麼下去三十了你也結不了。”

    鬱時南給老太太端了酒,又給一衆伯母阿姨孝敬了,灰溜溜就竄去男桌了,女人真他媽的麻煩,屬唐僧的,唸叨起來沒完沒了。

    出門就接到傅司晨的電話,他接起來,小姑娘笑嘻嘻又脆生生喊一句,“南哥,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鬱時南沉默兩秒鐘,“你有什麼事兒吧,直說。”

    “我二哥三月初六結婚典禮,他們商量要定在銀灣酒店。”傅司晨繼續笑嘻嘻,“南哥我上次去的時候,聽說你們那邊三月份都排滿了是不是。”

    “……”

    “我二哥說讓你想辦法。”

    “草!我他媽說今天晚上直打噴嚏。”鬱時南罵一句。

    但罵歸罵,事兒還得辦得妥帖的,最高規格。

    傅靖霆的婚禮不擱他這兒辦,或者辦不好那都是他沒臉。

    這邊準備掛電話,傅司晨那邊突然傳來煙花爆竹的聲音,她捂着耳朵大聲說,“南哥,新年快樂,祝你明年依然找不到女朋友。”

    噼裏啪啦的爆竹聲裏她的聲音又嬌又脆帶着不懷好意的祝福,鬱時南失笑,“臭丫頭,盼不得哥好是吧!”

    傅司晨掛了電話,她仰頭看着漫天煙花和耳邊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雙手合十握拳。

    許傾城出來正好看到傅司晨在默默祈禱,她就站在傅司晨身側,也擡頭看天空中煙花爛漫。

    傅司晨看到許傾城嚇了一跳,“妖精姐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

    “許的什麼願?”

    “想快一點長大。”傅司晨眉眼間俱是笑意,“正月十七我就年滿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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