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城這心裏酸脹的眼淚都要出來。

    傅靖霆罵一句臭小子,卻還是握拳遞了過去,許青堯也握拳跟他撞了一下。

    就像是男人之間的承諾。

    許傾城手機響,她就先出去了。

    傅靖霆落後一步,許青堯突然喊住他,“哥。”

    他喊哥,沒有喊姐夫。

    傅靖霆本能地覺得他有話要說,便停住了腳步,他應一聲,問,“什麼事?”

    “哪天你要不喜歡她了,你不要跟她說,不要讓她傷心。你等我出去了,我接我姐回家。”

    許青堯鄭重其事,一本正經的話不像是他這個年齡能說出的話。

    傅靖霆眼睛深深看向許青堯,好似終於有點明白爲什麼許傾城拼盡全力守着盛世。

    “青堯,你想護着你姐,護着整個許家,不是嘴上說說。能早一天出來就絕不晚一個小時,能多學點東西就別少學,沒人會站在原地等你,你的拼命,比任何人都努力。”傅靖霆一字一句,沒有任何修飾的語言,卻是他踩着坑一步步走過來的。

    許傾城納悶傅靖霆怎麼還沒出來,她折身回來,站在病房外聽到兩人的對話,她又悄悄退回去,到前面等他。

    眼睛裏蓄滿了淚,一晃就全都下來了。

    傅靖霆看她這模樣,明明掉着眼淚,卻又笑着,又哭又笑的模樣,讓他的心臟也跟着痠軟。

    她手背壓在眼睛上,“我聽到青堯說的,控制不住。他長大了,還知道心疼我。”

    傅靖霆嗯一聲,“這小子可以。”

    許傾城揚起臉笑,一副那是我弟弟,自然不會錯的驕傲模樣。

    陽光在她臉上跳動,將她晶瑩的淚光打得閃亮,傅靖霆手指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動作溫柔又細緻,“他好好表現,會有減刑的機會,就能早一點出來。”

    許傾城仰臉看着他,一雙眸子裏是細碎的光,將他揉在眼底,泛了柔情,她伸手抱住他,臉埋進他的懷裏。

    “謝謝。”許傾城跟他道謝,滿心都是柔軟。

    兩人開車離去,許傾城降了一點車窗,涼風鋪面,她卻覺分外舒爽,青堯的事情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扎得太深太痛。

    現在這樣,便足矣。

    許傾城偏頭去看正開車的男人,她眼眉間溢出笑意,心臟軟軟的。

    時光尚好,若能一直如此似乎……也好。

    但是車在往前開,時間在流逝,春節拉下的暫停鍵隨着開工,再度滾滾涌來。

    傅家的一項人事變動公告,迅速地在經濟領域引起巨大反響,導致傅氏股票一路下挫。

    傅靖霆不再擔任執行總裁職務,由傅聘修暫代。

    傅氏旗下金融板塊業務交由傅靖霆,繼續按原計劃實施資產剝離。

    換言之,這個板塊本就是傅氏集團按計劃要剝離的板塊,傅靖霆接手處理,這完成之後他恐怕就是跟着這部分資產作爲傅氏的附屬物離開傅氏集團核心層。

    外界一片唏噓,所有人都似隱約感受到這一紙公告下的暗潮洶涌。

    傅靖霆與傅聘修進行了重點工作交接,全程由人資部門的負責人監督交接,兩人幾乎沒有特別的交流。

    出門時,段恆跟上,他觀察傅靖霆的情緒並無太大波折,卻還是忍不住,“傅少,我們完全有機會擺脫這種狀況,歐洲項目是個引子,但是卻不是事實,若真要回溯,一定會發現誣陷的漏洞。”

    “段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傅靖霆擺手阻止他,“傅氏金融資產的剝離要迅速,這段時間你要忙一陣,速度要快,越快越好。我會讓唐錦朝進入,他配合你完成交割。我的原則就是要快,非原則性問題我都可讓步,你記住唯快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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