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從兩人交接的脣畔間挪開,銳利的眸像是被割裂了一般透着血色。

    那張臉被陰影染了色,透着沉沉冷冷的氣息,男人左手手掌成拳抵在額間,“開車。”

    車子滑出去,路燈的光突然蹭蹭地亮起來,一縷光線照進車裏,能清晰地看到男人握拳的拇指根部的刺青。

    一座城。

    深深地刻進皮肉裏,沉澱了重量與色澤。

    “那就是哄不好你怎麼辦?”許傾城被吻得有些喘,人就懶懶地倚在傅靖霆懷裏,讓他撐着她,眼眸裏是狡黠的笑意。

    傅靖霆看着她,知道她是在跟他調皮,可卻難得的鄭重,“那就一直哄。”哄到老。

    許傾城笑出聲來,“真沒新意。”

    “不然呢?你給我支個招。”他將人擁得更緊。

    “爲什麼要惹生氣了再去哄,不惹生氣不就行了。”

    “那你就是生氣了呢?”

    “不知道,你別問我啊,問你自己。”

    這個問題,就好比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永遠爭論不出所以然。

    兩個人站在別墅的院子裏,天都擦黑下去路燈也亮起來,許傾城覺得真是有意思啊,這麼無聊的問題竟然就討論半天,關鍵是……竟然也沒覺得多無聊。

    “我不要跟你繼續這個問題,”許傾城推搡他,跟他撒嬌,“我好餓啊。”

    傅靖霆真是愛死了她這副模樣,男人低笑起來,“剛好,我也餓。”

    “王媽今天休息了,我以爲今晚要在爸媽那邊喫的。”許傾城嘟囔,“我有點想喫魚了,酸辣魚。應該買點食材再回來。”

    兩個人邊說邊進了別墅,許傾城踢掉腳上的高跟鞋,“你想喫什麼?”

    身體猛地被人抱起來,許傾城啊的一聲忙圈住他的脖子,“要被你嚇死了!”

    男人眸子裏是幽幽的火焰,許傾城瞧清楚的那一刻,心頭顫悠悠的,他低沉的聲音只往骨頭縫裏鑽,“想喫你。”

    許傾城軟軟地去拍他,“你放我下來呀,先做飯呀。”

    所有的聲音和動作都癱軟的水一樣,欲拒還迎。

    他將人放在餐桌上一邊吻她,一邊拆她衣服,手機塞給她,“想喫什麼跟他說。”

    電話已經撥出去,手機屏幕上顯示鬱時南,嘟嘟的響音落在腦子裏,許傾城手有點抖,身上的衣服被脫了大半,褲子都丟到了地面上,岩石板的餐桌面透着涼意與身體的熱度交纏在一起,雙腿被他推着往前,腳踩在了餐桌的邊沿。

    手機裏突然響一聲喂,震得她差點把手機丟出去,許傾城眼眶發熱,身體也熱,還緊張,每一個毛孔都激起來,一層層地立着。

    男人的手搭在她大腿上,許傾城覺得半邊身子都麻嗖嗖的,她咬着脣,上半身撐着要坐起來,卻被他壓着膝蓋往前一推,人就又仰倒在桌面上,輕淺的悶哼聲從脣齒間露了一點出去,她忙把一隻胳膊搭在嘴上,牙齒咬在胳膊上。

    他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要折磨她。

    鬱時南剛巡視一圈回了辦公室,正吧嗒吧嗒點菸,點上了也沒聽到那邊動靜,“你是撥錯電話了還是怎麼?不說話老子掛了。”

    聽筒裏突然出來男人的低笑聲,“想喫什麼?魚?你跟他說。”

    鬱時南側耳去聽,這話不像是跟他說的,像在徵求別人的意見,而且一定是女人,聲音太特麼賤了。

    許傾城胡亂地點頭,聲音有點發抖,“我怎麼都行,你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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