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浴室的門關閉,周潛挑了眉角,喫早餐去了。

    整個房間的佈置都是根據傅聘修的生活習慣設置,在這房間裏他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就可以自由行動。

    車禍的後遺症,傷到了神經,剛剛那兩年他甚至無法使用一丁點的力氣,到了現在……

    水流從頭頂衝下來將眼眸打亂,傅聘修輕閉了下眼睛,他的時間觀念很強,因爲起初車禍後引起的一系列問題他一度瘦到脫形,爲了能儘快的恢復身體機能,他的作息時間都嚴格控制,後來就形成習慣了。

    可是昨夜有個聲音叨擾的他生了滿身的火氣。

    “你別,太大了喫不下……”

    帶着哭腔的嬌撩的聲音鑽得骨頭都癢。

    傅聘修啪的一下按上了淋浴的開關,反方向扭,冷水呼呼地就澆下來。

    ……

    跟唐家的餐宴定在承海酒樓。

    唐開濟今天一早的飛機,掐着時間趕了過來。

    本來他並不打算出席這場宴席,只不過是傅平輝夫婦想先見一下人,所以讓幾個小輩的過來,只等完全定了他纔會出面。

    結果昨晚傅聘修突如其來問到唐糖孩子的事情,恐事情生變,唐開濟直接就定了最早的班機飛安城。

    鍾婉繡對唐糖本人是沒什麼太大的意見,畢竟沒有接觸過,可是金城唐家的人因爲有黑背景後來從商洗白,但到底是骨子裏帶着的,不會洗得那麼徹底,之前打過交道這些人行事手腕跟正常人不同,之前聘修也不是沒在那裏喫過虧。

    鍾婉繡就是想不通了,怎麼就一定要跟唐家掛上鉤。

    本應是傅平輝夫婦與傅聘修出席即可,但爲免顯得單薄冷了場面,所以傅平輝讓傅靖霆夫婦與小女兒一起過來。

    說是要互相長個眼。

    其實彼此心裏都知道,也就是個場面事兒,這事大哥自己定了,除了爸媽能說句話,其他人誰敢吱聲啊。

    唐家的人已經到了,鍾婉繡盯向那個嬌嬌小小的女人,溫婉的很,客客氣氣的喊一聲阿姨。

    聲音柔柔的,帶着點兒嬌氣。

    倒沒有唐可嘉那麼盛氣凌人。

    只是一想到她未婚生子,鍾婉繡這心裏就難免膈應,臉色就一直繃着也沒露個好,就嗯一聲算是應了。

    唐糖輕咳了聲,她嗓子天生這樣,刻意的想要硬氣一點,但是聲音出來還是沒有變。

    看鐘婉繡臉色不好,也就不敢多說話了,心底知道這是對她不滿意呢。

    悄悄扭了頭去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跟傅平輝和唐開濟說話,即便他坐在輪椅上,可他雙臂手肘輕壓在兩側輪椅扶手上,雙手十指在身前交握,沉思後回話的模樣幹練沉穩,沒有落於下風半點。

    唐糖收回視線,她靜坐在位子上,垂眸,也不知道這中間還否有變數。

    直到兩位老人落座,傅聘修才推了輪椅到她身邊,知他要坐在她身側位置上,唐糖匆忙起身。

    周潛跟在傅聘修身後,幫他一把坐到座位上。

    唐糖下意識的伸手去扶,手掌託在男人的手臂上,傅聘修擡眸看她一眼,他手臂往後撤攥住她的手。

    都來不及反應自己的手被攥住了,一股子往下壓的力道突如其來,她一下撐不住被力道帶的人直接側了半邊身子撞向他。

    驚叫都被壓在了喉嚨裏,第一反應就是完蛋了,她會把他撞翻在地上。

    咚的一聲,極其輕微的身體撞擊聲炸開在耳朵裏,男人身上青冽的味道撲進鼻息間,唐糖一擡眸,他穩穩的坐在座位上,她卻姿勢十分不雅的半撲在他身上,屁股翹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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