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底似乎染了淚,他咬着牙問她,“你有什麼資格把我的孩子打掉?許傾城,你有心嗎?”

    她有沒有心,重要嗎?

    “何必再多說,孩子已經沒有了。”許傾城咬着牙,她拒絕哽咽,“我們之間,不需要有一個孩子在這裏形成阻礙。”

    “阻礙?怎麼會是阻礙?他也是你的孩子!”傅靖霆一手掐上她的下頜,他甚至想直接掐上她的脖子,她怎麼能這樣狠。

    許傾城閉了閉眼,面對着他的崩潰,她似乎狠心的臉上都沒有波瀾,“是,它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不會給跟你生孩子,傅靖霆,放手吧。”

    “傅少。”段恆趕過來,上去拉傅靖霆的胳膊,卻被他一下甩開。

    男人直起身,他收回手,指關節的地方見了血被他蜷在身側,他眉眼中的暴怒被切割成無數個碎片,最終就只剩下了心傷,像是天羅地網將他罩住,他狠用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扯住。

    男人冷笑的眉眼邪逆地割進她的心上,“我不會放手,我不會給你機會,你別想跟他雙宿雙飛。”

    “你胡說什麼!”許傾城眼睛裏涌上驚詫,可不等她再多說一句,男人已經將她拽了出去。

    葉聽鴻要上前,被段恆攔住了。

    段恆掃一眼那邊迅速淹沒在人羣裏的攝像,冷笑,“葉二少玩的這招輿論風波,很嫺熟。”

    葉聽鴻一張臉在光線裏微微拉開笑意,“傾城既然想離婚,我不過是幫她一把。”

    “幫她?”段恆嗤笑,“幫她還是幫你自己,這事兒恐怕也就你心裏最清楚。”

    段恆離開。

    葉聽鴻立在原地,心底的計謀被戳破,他竟也沒有一絲絲慌亂,有些事你即便參透了,也擋不住命運的輪盤。

    今日的陽光這樣好,卻照不透心底的陰暗。

    傅靖霆如果掰開唐家,那就是他葉聽鴻贏,葉家會拿下金城的地盤,傅聘修也會輸掉在傅氏的權柄。

    傅靖霆只要跟唐家有一點牽涉,那他就會輸掉許傾城,輸掉盛世。而他葉聽鴻只是輸了傅明輝的合作,卻未必能傷筋動骨,但他可以得到傾城,他的傾城。

    葉聽鴻很清楚,傅靖霆不可能選第一條路徑,他賠上的將不止是他自己,還有傅聘修。

    這恰恰好是葉聽鴻最願意的,商場的爭鬥權謀不過是手段,卑劣也好,高端也罷,而他,只要傾城。

    許傾城被傅靖霆甩進商務車裏,座椅的扶手墊在她腿上,疼得她眼淚差點出來。

    男人跟上來,他伸手拽住許傾城往最裏面塞,動作粗暴,許傾城掙不開,人就被他推進去。

    膝蓋跪在座椅邊上,許傾城急忙彎腰護住自己,眼淚被她狠狠地逼回去。

    傅靖霆跟着坐進去,他看她拱起背雙手護在肚子前,眼裏疼得就像是被針扎。

    她剛剛做了手術,她應該是疼的。

    可她甚至都沒有通知他,她竟然讓葉聽鴻陪她做流產手術,她還真是從未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裏。

    傅靖霆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要溫柔對她。

    既然還惦記着舊情人,何必做做樣子的分手!既然撩撥了他,就別想這樣乾乾淨淨地退出去!

    他伸手用力將她扯了過去,許傾城幾乎是膝蓋跪在地上拖了過去,她趴在他的腿邊,迎接着他高高在上的審視。

    心裏又痛又木,鼻端酸澀難忍,許傾城咬住牙關,她冷着臉看向他陰鬱的臉龐,眼神裏倔強得如一潭死水,“孩子已經沒有了。不管你多生氣,我們之間都已經沒有了任何牽扯,離婚吧,於你於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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