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堯沒問她爲什麼出去,許傾城也沒有說。

    出國那天許傾城沒有讓任何人送她,她自己打車離開,讓司機師傅開車繞去了景山壹號別墅區。

    車子停在外面,許傾城走進去。

    別墅的門開了一扇,院子裏的花草因爲天氣漸熱起來,長得很瘋。

    莫名就多了一份蕭瑟與荒涼。

    鍾婉繡請了園丁在修剪,大把大把的雜草清出來,院子裏就有了秩序。

    傅平輝從別墅房間裏出來,手裏拿着兩個毛絨狗狗玩偶要丟掉,被鍾婉繡攔住了,“你拿的什麼?”

    “我看這上面染了色,弄髒了。”傅平輝將玩偶遞過去。

    鍾婉繡拿過來,看着,眼眶就紅了,“靖霆是混,可他心裏也難受。那孩子要是能活着,就是屬狗的。洗一洗放着吧,就當留個念想。”

    鍾婉繡讓人拿去洗,傅平輝拉過她的手,看她拔草時勒出的紅痕,“讓他們去做吧,以後這裏安排好了,我讓他們定期過來清理清理,裏裏外外的都打理着,就當他還住在這裏吧。”

    “嗯。”鍾婉繡一聲嗯,就忍不住哭起來。

    傅平輝也紅了眼眶,伸手將鍾婉繡擁住,拍拍她的背,溫柔安撫,“好了。”

    風將他們的聲音送出來,吹在許傾城耳畔,吹得她耳側的髮絲輕輕地動,眼淚無聲淌下來,許傾城將一串風鈴掛在了別墅外面的鐵藝柵欄上。

    風一吹,叮鈴鈴地響,響得脆耳。

    像是在指引人回家。

    鍾婉繡聽到聲音出來,就看到柵欄上掛的風鈴,前面拐角處女人的身影一閃而過。

    傅平輝問她,“誰放在這兒的?”

    “不知道。”鍾婉繡關上門,還是將風鈴掛在了門上。

    直到許傾城乘坐的飛機飛走了,許慧才接到消息,氣得臉都紅了。

    宋暢,“小姑姑,怎麼了,是不是檢查結果不好。”

    “不是。”許慧忍住鼻端酸澀,“孩子沒問題,是傾城,她現在已經出現血壓上升和水腫的跡象,我們懷疑是子癇前症。她慣會裝的沒事,這是要命的。這孩子,怎麼腦子就那麼軸。”

    沒有治療的良藥,結束妊娠,症狀自然就會慢慢消失。

    可是讓許傾城打掉孩子,不要了,怎麼可能。

    宋暢忍不住嘆口氣,誰能勸住她,她心裏的執念來自於那個已經不在了的人。

    誰能真正體會她心裏說不出的苦?!

    但願老天眷顧。

    ……

    傅靖霆離開後的第二十個月。

    關於安城大大小小的新聞隨時見諸媒體,有些事被遺忘,有些事又重新被提及。

    在撐了一年之後,唐開濟就決定甩掉盛世,申請了破產手續,經歷了近一年的時間終於走到了資產拍賣的階段。

    許傾城從機場出來,她穿一身駝色針織長裙,同色系外套,長髮紮在腦後用一條絲巾系起來。

    時間給她的美麗增色了一抹溫柔,卻依然不遮掩她本就豔麗的風情。

    高跟鞋踩在機場光潔的地面上,行李箱的軲轆聲嘩嘩響着,即便大家都行色匆匆卻依然忍不住要多看一眼這個細腰長腿的女人。

    “姐,這裏。”

    白色T恤和黑色外套,黑色休閒褲和運動鞋,短得刺蝟一樣的頭髮也擋不住他精緻的五官,被訓練出來的高大健碩的身材往那裏一站引來一票回頭率,這個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的氣質格外扎眼。

    一年前因爲警方一份公開的視頻證據,許青堯被無罪釋放。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