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曾見到許傾城。

    傅平輝夫婦和溫立言同時離開,戴眼鏡的儒雅男人因病瘦到脫形,可依舊能從言行舉止中觀察到他的風采。

    上車前他回頭,眸光在傅靖霆和溫翡身上掠過,最後落定在溫翡的臉上,殷殷囑咐,“翡翡,心不可太高,因爲你站在地上。”

    “爸!”溫翡撒嬌似地纏上他的胳膊,“天天就會說教。行了,你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地記在心裏呢。”

    溫立言就笑了,伸手拍拍她的頭,沒再說話。

    送走他們,男人站在原地沒動,溫翡看向他,“謝謝。”

    傅靖霆偏頭看她。

    “謝謝你沒戳穿我。”

    溫翡撫着自己的胳膊,見他也不說話,這才說,“我先進去。”

    傅靖霆站在原地,他回頭望了一下燈火通明的別墅,只覺得這些熱鬧,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他走向一側,避過燈光人就全攏在了陰影裏,聲音與熱烈一旦驅逐,就剩下冷清。

    傅靖霆垂眸點菸,映入眼簾的裙襬,讓他倏然擡頭。

    許傾城看着他的眼在一瞬間變冷,將她的心擊碎的七零八落。

    似乎連看一眼都覺得煩,傅靖霆轉身,手臂卻突兀的被她抓住。

    “能不能不要跟她訂婚,不要結婚。”許傾城聲音有極力壓制的顫抖和哽咽,“傅靖霆,我愛你。”

    她穿了一身漂亮的雪紡長裙,飄逸又仙氣十足,媽媽說像是遺落凡間的仙子。

    今晚的月光這麼亮,她希望他好好看她一眼。

    男人額角繃起,諸多情緒翻涌着衝進胸腔裏,幾乎割裂了他的肺腑,連喘息一下都覺得痛。

    “許傾城,你的愛不值錢!”

    他劈手甩開,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指沒了攀附,垂落在身側。

    無論這個結果在心裏演練了多少次,聽到時依然痛的無法呼吸。

    她用掉她所有的勇氣,只爲了跟他說一句,我愛你。

    男人大步走開,身影隱沒在別墅門口,徒留給她一個背影。

    許傾城掩面痛哭,她咬着脣,泣不成聲。

    一步錯,步步錯。

    或許從開始,未曾相遇,纔是最好。

    她拼盡全力的一場愛戀,乾乾脆脆的畫上了句點。

    傅靖霆人跨進別墅裏,男人薄脣緊抿,整張臉都陰沉冷冽。

    骨頭裏是徹骨的冷。

    早上時段恆剛剛跟他彙報許家的入股資金只到了15%,還有百分之五在規定時間裏怕是補不上缺口。

    當初許傾城是以分紅的名義將盛世的資金合理的分配,但是實際上按照當時許家的持股比例他們姐弟手裏分到的額度並不大。

    這次盛世實繳20%的資金讓他們短期內補缺怕是也沒那麼容易,因爲沒有底貨,就算是貸款那也沒有足可以抵押的資產。

    要走高利貸,那會直接把他們拖進去。

    換句話說,許家姐弟沒有路徑可走。

    唯一的,就是傅靖霆這裏。

    跟FUC協商先進行認繳,未來慢慢補。

    或者乾脆傅少能搭把手,將餘額補足。

    “許小姐打你工作號也打了也好多次了。”傅靖霆私人號直接將她拉黑了,許傾城打了他工作號幾次,也沒有人接。

    段恆瞅着傅靖霆的神色,雖說他實在是不怎麼待見許傾城,可是這次盛世的事,傅少又給了許家這麼大的機會,段恆心裏也恍然,有些事就不敢做的太過分,該提醒該說的還是要說一句,“其實認繳也可以,到明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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