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卻又重新聚了淚,斷不了的淚珠子,一行行敲下去。
許青堯從未見過她這樣,咬着脣,聲音哽咽又極力維持鎮定,嘴脣都被她咬出了血。
他一句話不說,拿了頭盔給她戴上,沉默着幫她扣好,將頭盔鏡片合上,就將她的整個淚臉全都擋住。
身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許青堯很想揍傅靖霆一拳,論別的他不一定比的過,論打架,傅靖霆還真不見得比得上他。
二十的大小夥子,正是體力最好的時候。
他在監獄裏跟傅靖霆說那話,不是說着玩玩的。
不要說他小小年紀對愛情看的多明白,他看不明白,可是監獄裏走一遭,卻足夠他現實了。
權勢金錢纔是必需品。
有了這個,就有底氣護住家人,護住愛人。
葉聽鴻說愛,到最後還不是放手了。
所以許青堯沒指望傅靖霆能愛他姐姐一輩子。
但他只是希望,不喜歡了也不要緊,不要這麼傷她。
宋暢聽到機車的聲音,她一把推開宋行止跑出去,就見着許傾城哭着不讓青堯過去。
她沒動,也沒敢喊傾城,就看着許青堯給她戴上頭盔後帶着傾城離開。
宋暢站在原地半響,突然衝回去。
別墅裏一羣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剛剛宋行止妹妹和傅靖霆的這一出爭執,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不正常。
顧飛白看她氣勢洶洶衝着傅靖霆過去,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湊到宋行止身邊,“臥槽,你妹這表情,準備殺人還是放火?”
又拍拍宋行止肩膀,“怎麼回事,他倆有姦情?”
宋行止很涼很涼的看了他一眼,顧飛白就噤聲了。
會咬人的狗不吠。
宋暢衝到傅靖霆面前,氣的,“你跟她說什麼了?”
傅靖霆抿着脣不說話,表情卻顯然起了怒意,眸光看向宋行止,那眼神彷彿在說,管管你們家這隻母老虎。
他不說話,不回答她,宋暢氣的腦子出血,她轉一圈想找個東西,然後手裏就適時的被塞入一杯紅酒。
宋暢握住紅酒杯,衝着傅靖霆的臉直接就潑了過去。
傅靖霆眼皮子狠跳,他胳膊一擡,紅酒毫不留情的潑在他身上。
溫翡驚叫一聲,“宋小姐,你太過分了!”
“傅靖霆,你等着後悔吧!”宋暢咬着牙,她轉身,手裏的酒杯塞到身後的顧飛白手裏,“謝謝。”
小白,“……啊?”
傅靖霆眸子冷厲的掃過來。
小白,“臥槽,不是……”
顧飛白看着宋行止沒事人一樣走開,氣的跳腳。
宋行止這個賤人。
宋行止去開車,看宋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安慰她,“別哭了,又不是你被甩了。”
宋暢惡狠狠瞪他一眼,“我寧可是我被甩了。”
宋行止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
“你沒事吧?”溫翡拿了紙巾遞給傅靖霆。
傅靖霆沒接,只喊了段恆過來,讓他安排客人離開。
他自己是半點興致全無,人往別墅裏走,溫翡匆匆跟上去。
“你換一下衣服吧。衣櫥裏有你的衣服,阿姨讓人準備的。”溫翡站在他身側柔聲說,又垂頭我認錯,“靖霆,對不起。我也只是想讓我父親放心。醫生說他這病也撐不了多少時間。沒有跟你商量是因爲不想讓你心理負擔重,我只是想讓我父親有個假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