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在家感冒了確實揪心着急。”

    “不是,真沒着急。”許傾城真是恨死傅靖霆了,他是什麼毛病廢話那麼多?!

    男人看她惡狠狠瞪過來的眼神,終於好心幫她說句話,“她能着什麼急,生病了找醫生,她又不是醫生。”

    話題終於不再繞着孩子,許傾城偏頭看向車窗外,他自然不知道她爲什麼着急,但他無所謂的口吻,還是讓她不舒服。

    小孩子感冒其實挺操心的,藥也不好好喝,平時很乖的孩子難受了就各種嬌,格外不好哄。

    鍾婉繡看向他,有些話憋在胸口,憋了好大一口氣,索性也不說了。

    許傾城顯然十二萬分的排斥他,巴不得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鍾婉繡哪裏看不出來,從上車後她人就一直繃着,感覺呼吸都小心翼翼,就像是將一隻小白兔放到了猛獸環伺的森林裏,她戰戰兢兢,似乎每說一句話都要仔細斟酌。

    這種感覺讓鍾婉繡莫名心疼,她只是想觀察下傅靖霆到底怎麼個態度,戀愛也不談,相親更是排斥,孩子越是大了越不容易跟父母交心。

    尤其是現在,他的想法,鍾婉繡完完全全是靠猜的。

    但她真的無意讓許傾城難堪或者尷尬,卻忘記了,畢竟不再是一家人。斷了聯繫的這兩年裏,各自經歷的事情彼此都不清楚。

    許傾城對傅靖霆到底這般排斥,落在鍾婉繡眼裏就真的只剩下嘆息。

    她這兒子,總歸也不算太差了。

    怎麼就……

    到了地方,鍾婉繡下車,她看了傅靖霆一眼,“安安全全把人送到。”

    又跟許傾城說,“到了家給我打個電話。”

    殷殷叮囑的模樣,似乎生怕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傅靖霆臉色鐵青。

    鍾婉繡纔不管他,把自己想說的話,忽然盯着他的臉,“你臉怎麼了?被人打了?誰打的?”

    傅靖霆的臉基本已經消腫了,還有一點青,天色暗也看不出來,此刻家門口的燈亮,照的他的臉龐格外清晰。

    許傾城也忍不住看過去一眼,恰好男人也回過頭來看她,意味深長的那麼一眼,讓許傾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問你呢,你看傾城幹什麼?”鍾婉繡一時沒明白過來這兩人眉目間無聲的含義,話說出來了才咂摸出點兒不對勁。

    可惜傅靖霆不給她繼續問的機會,開車走了。

    問她,“你回哪裏?”

    許傾城看他一眼,“我不需要你送,你車開出去,隨便找個地方放下我。”

    傅靖霆就乾脆不搭理她了,“送你回星河灣。”

    一說星河灣,許傾城腦子就有些炸,兩人之間的禁忌背德就發生在那裏,星河灣的存在就像是她極力遮掩的一個地方,提都提不得。

    尤其是溫翡上門之後,許傾城更不可能去那裏。

    能夠賣掉最好,但現在因爲傅靖霆插了一槓子,導致她款退回去了合約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反正他不着急解決,她也懶得上杆子催着,總而言之現在也沒辦法賣,她乾脆就換鎖之後鎖起來,堅決不再過去。

    “我不去那裏。”許傾城極度排斥,看他車速不減直往前開,知道自己下車也沒可能,於是說,“我去金柳灣。”

    她父母家。

    傅靖霆沒再開口,車子開的很快。

    許傾城一直偏頭看向車窗外,也不跟他講話,車子裏的空氣都像是凝滯了般。

    她的側臉弧度線條很好看,他一個手掌貼過去幾乎遮她大半張臉,只是此刻因爲瘦了些許,下頜線的地方就顯得更加凌厲,臉色很冷,整個人都很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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