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玉一看就笑起來,罵了句,“臭小子,當我們牙口還好使呢。給你自己買的吧。”

    “奶奶,你真是……”陸京周衝姜文玉比了個大拇指。

    把姜文玉給氣笑了。

    傅世清知道他這肯定不是無緣無故過來,就問,“靖霆的事?”

    “嗯。”陸京周自己拿刀子削蘋果,“他的情況不太好,雖然目前還算可控,但我怕未來發生什麼變得不可控。”

    “之前不是說沒問題了嗎?”姜文玉躺不住了,立刻坐起來。

    “他的傷沒問題,身體沒問題。”陸京周切一塊水果,放嘴裏嚼,“有問題的是現在,感情問題。”

    “感情?那個溫翡?”姜文玉蹙眉,“這倆人不合適,我之前問過婉繡,跟我說訂婚都是假的,就是讓溫立言省心。婉繡也是想給他們個機會處處,我看靖霆那個小子沒心思,處不來就算了,能有什麼問題?”

    “不是她。是他前妻,許傾城。”

    這名字一出來,兩位老人對視一眼,姜文玉忍不住嘆口氣,“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好久沒見過,我倒是想的。”

    傅世清沒說話,只是搖椅一下一下的輕蕩,好一會兒纔開口,“京周,你說說。”

    “具體的還不好說,我對他們的情況畢竟不太熟悉。但是診療過程中發現,靖霆有些行爲完全是潛意識,許傾城在他心裏份量很重,重到他自己都未必發現。他的心理問題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對她的執念,但是每個人反饋出來的表現形式不同,靖霆現在的情況很複雜。”

    陸京周頓一頓,“藥物治療的效果不會有多大作用,有句老話叫解鈴還須繫鈴人。”

    其他的陸京周不再多說,都是聰明人。點到即可。

    傅靖霆顯然是不準備把人放掉,恐怕是用盡了手段也得把人留在身邊。

    但陸京周擔心的是,反彈。

    如果許傾城對他確實不再有感情,這之後的走向,就很危險。

    人的神經系統,心理都是極其複雜的,沒有定式,而且傅靖霆這種人其實心理十分強悍,精神力也強,那麼重的傷都未曾影響他半分,卻在許傾城這裏栽了跟頭。

    說到底,是他自己的執念,越是精神力強的人,執念也深到可怕。

    兩情相悅,就是幸事。

    若不是,那必然是悲劇。

    傅世清從搖椅上站起來,陸京周切了塊水果遞過去,“老頭子,你喫不喫?”

    傅世清瞪他一眼,“喫完了就滾吧。”

    陸京周,“好嘞。”

    起來就要跑,又被傅世清喊住,“抽個空回趟陸家,你爺爺給你選的媳婦,你總得見見面。”

    陸京周,“……老頭子,咱們說好了你幫我打掩護。”

    “你也說靖霆的病包你身上。”傅世清冷哼,“你都不起作用了我給你打什麼掩護?再說了你今年多大了,馬上三十了,你準備把你爺爺熬死也不給他看孫媳婦?”

    “傅靖霆不也……”

    “他好歹結過婚。”

    陸京周,“……”

    這邊陸京週一走,姜文玉就看向自家老伴,“我是沒那丫頭的消息,你當時發了話了,不讓傅家的人打擾她。”

    “我就知道那小子放不下。”傅世清冷哼。

    “要能放下,臨出事了能把她摘的乾乾淨淨,不牽連她。這之前,可是磨着牙根子也不肯離婚,把那丫頭逼的呀。”姜文玉搖搖頭,“都是有主意的,撞一起不撞出點血來,看來這輩子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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