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

    他忽地嗤笑了聲,手指請按在眉心上,有種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不知的無奈感。

    周潛以爲他總要罵幾句,可一聲無奈的低笑後,聽筒裏就安靜下來,半晌,才聽傅靖霆說,“好。”

    然後手機就掛斷了。

    傅靖霆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他翻看着周潛發過來的資料。

    兩年的時間,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

    但他即便看的很慢,比起經歷的時間也是快的。

    傅靖霆看完,眼睛就紅了。

    在他還在因傷痛而憤恨的時候,她不顧醫生的建議,固執的把孩子生下來。

    那時候傅靖霆是不甘心不甘願,她對他沒有信任與愛,她寧可跟葉聽鴻,跟傅鴻信合作,也不曾多信任他一些。

    他多希望她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不要把孩子打掉,可她打掉了,讓葉聽鴻跟她一起,把孩子打掉了。

    許傾城永遠不會知道他當時的崩潰。

    她不愛他。

    所以再狠心的事都做的出來。

    可他不行,他恨她到極點,恨她不留餘地,恨她那麼輕易的將他們的孩子殺掉,可他卻無法對她下狠手,只能被動的落進他們精心佈置的圈套裏。

    這種不平衡感,讓他即排斥痛恨與她糾纏又不可自拔的陷入,矛盾,痛苦,排斥與靠近,內心的折磨,讓他錯失了太多信息。

    如果,如果他知道她懷孕時的情況,如果她知道她生孩子時的兇險,他不會允許她在不顧及自己的情況下去生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脣線抿的很緊,黢黑的眸子深凜凜的。

    直到聽到病房裏傳來興奮的聲音,說許願醒了。

    他匆匆忙忙進了病房,小朋友不舒服,疼,委屈的哭,不要這樣不要那樣。

    許傾城抱着她哄,心疼的眼淚直掉。

    他走過去,伸手,聲音很輕的跟她說,“我來。”

    許傾城抱着許願轉了個身,她對他有氣,不想看他獻殷勤。

    可是許願卻軟軟淺淺的喊着,“爸爸,我要爸爸抱要爸爸抱……”

    如果不是因爲她剛剛手術完,許傾城真的想打她屁股,吃裏扒外的小東西。

    她懷胎十月生下她,爲她擔心爲她焦慮,卻抵不過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

    許願哭唧唧的喊着,傅靖霆垂眸看許傾城的臉色,女人抿着脣,到底將孩子塞在他懷裏。

    傅靖霆低聲的哄着許願,許願還是哭唧唧情緒卻平穩了許多。

    許傾城看着,真的是……心裏要多嘔有多嘔。

    許願醒過來後龐醫生也過來了,觀察了下許願的狀態,讓護士檢測了小孩的體溫等基本情況。

    同時交代許傾城多注意一下孩子的反應,因爲是全麻後進行手術,對於小孩來說麻醉是很危險的,有可能會有噁心、嘔吐等腸胃不適的後遺症,尤其是動刀的地方在耳部,靠近頭就更怕引起神經性疾病。

    不過這種機率很小,只要小孩能醒過來就問題不大了。

    許傾城聽的很認真,拿着筆記錄着醫生交代的要點,要給許願多喝水,加快麻藥的代謝,喫的也要清淡一些,不要喫零食,還要關注孩子的情緒問題。

    傅靖霆看着她垂着眼記錄,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投進來,打在她半邊身子上,她的字很好看,手也很好看,側臉也好看,問醫生的樣子也好看。

    他視線挪回來,跟窩在他懷裏盯着他看的小寶貝兒對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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