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時南做好最後一道菜,他拆了圍裙,脫下廚師服,還沒等出去,前面的人進來,“他們一筷子都沒動,說等您一起。”
男人眉目不動,他掛好廚師服,跟着往前面去。
推門進去的一刻,魏經武站起身,其他人也跟着起身。
鬱時南看看魏經武旁邊的主賓位上空着,他笑一聲,斂了眉笑,“魏叔,這菜涼了可不好吃了。”
魏經武拍拍自己身側的座位,“等你來了開餐,坐吧。”
鬱時南看一眼,在坐的倒都是熟悉的,不過一個個看他的模樣不友好。
他也沒推辭,推辭不掉,過去,坐下。
酒滿上。
魏經武開口,“你這裏不錯,我倒是來的晚了。”
“餬口。”鬱時南兩個字帶過,他動筷子,夾菜喫,全然不把所有人視線放眼裏,還要問一句,“不喫?我做的不合口味?”
魏經武使個眼色,這餐盤筷子的聲音纔有了。
沒喫幾口,就全都繞在了他身上。
“南哥,聽說你要結婚了,兄弟們敬個酒。”
“結婚的時候我敬,等你們撐場子。”鬱時南不接。
但今天這遭,他也知道,這酒跑不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這連個龍的一筆都畫不出,鬱時南嘖了聲,到底推不過。
喝了。
喝了不少。
魏經武這才笑吟吟開口,“安城北邊,鬱家有意插一腳?”
在這裏等着他呢。
鬱時南轉着酒杯,偏頭看向魏經武,“我沒插一腳。魏叔,鬱家還有叔伯一輩,我說了不算。”
他一句話推的乾乾淨淨,魏經武沒再多問,只笑了笑,“是嗎。”
他又問,“結婚日子定了嗎?”
魏經武看他一眼,“好好過日子,別讓跟着你的人遭罪。”
這話看似關心,實則威脅。
鬱時南偏頭看了魏經武一眼,他嘴角勾着笑,“她能遭什麼罪?”
魏經武擡手拍在鬱時南肩膀上,手勁兒很大。
他在提醒鬱時南,不要亂搞,不然最先倒黴的是自己身邊的人。
鬱時南不動聲色全盤接收,魏經武拿林遠晴威脅他,覺得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還要跟林遠晴結婚,那就勢必放到心坎兒上的在乎。
在他們這路上走着的男人,最在乎的不過是個家,外面越狠,家裏越暖,漂泊的靈魂需要溫暖的港灣。
有女人,有孩子,就可以成爲家,這都是男人的軟肋,所以即便魏經武這樣的,身邊一茬一茬的女人,但是能真讓低下人像尊他一樣尊着的那個女人,基本不會露面,露面也不會留下任何影像資料,保護的越深,那就是越在乎。
他們這樣的人,不適合好人家的女孩,血腥,暴力,野蠻。
在他們的世界裏沒有清晰的對與錯。
但或許是因爲太複雜,對於單純乾淨火熱的事物有天生的好感。
就好比他喜歡廚房,一開始也並非真正喜歡做飯,只是那些食材沒有聲音,任由你搓圓揉扁沒有怨言,它們在你手下呈現出各種姿態,綻放的無聲無息。
後來就上了心了,覺得這樣也不錯。
簡單又安心。
尤其是那丫頭嘴饞,毛病又多,自己不會做,還想喫。
“南哥,這個看起來好好喫,你做做試試嘛,你做的肯定好喫,他們做的這個品相可以,但是這個湯汁我不喜歡呀,味道太重了。我好想喫啊,南哥你滿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