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她的手腕,一手蹭她眼角的淚。

    傅司晨一偏頭,躲開他,手掌撐在他肩膀上要把他推開。

    男人喉嚨往下滾了下,他抓住她的手,“反抗不是這樣,教給你。”

    說完,他抓着她的手腕照着他的側臉狠狠拍過去。

    她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啪的一巴掌。

    傅司晨眼眸裏還含着一絲淚,就這麼怔住了。

    “會了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像是暮鐘的聲音,敲在耳朵邊上,震得耳膜發顫。

    她用力抽回手來,“南哥,你,你幹什麼?”

    聲音裏有了絲不知所措,卻還是使勁壓着嗓子。

    男人突地笑了聲,他伸手蓋在她眼睛上,“司晨……”

    眼睛被他蓋住,入目的全是黑暗,他的聲音清晰的鑽進耳朵裏。

    一聲司晨,卻莫名讓她心臟都疼了。

    “別太信任我。”他笑,蓋着她眼睛的手掌微微用力,“我可不是好人,對男人要有防備,別傻呼呼的,被佔了便宜也不知道喊。”

    傅司晨抿緊了脣。

    他的手從她眼前划走,牀鋪一輕,他起身往外走去。

    房間門被關上。

    傅司晨眼淚忽地掉下來。

    外面的月光很亮,也很涼,涼到心底。

    ……

    這一宿,她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出來的時候丁婧已經掃完院子,早飯都做好了。

    傅司晨很不好意思,她起的這樣晚。

    “年輕人都這樣。”丁婧笑着,“年紀大了覺少。趕緊去洗刷一下,來喫早飯。”

    傅司晨洗漱完了,跟丁婧兩個人坐在餐桌前的時候她問,“伯母,南哥呢?”

    “說是有事,一大早就走了。”丁婧給她夾菜。

    傅司晨嗯了聲,沒再多問。

    只是嚼在嘴巴里的菜突然變得沒滋沒味兒。

    她一邊忐忑醒了後要怎樣面對面。

    見不到應該鬆口氣,卻又悵然若失。

    ……

    宋行止看一眼坐在高腳凳上的鬱廚子,蹙眉,“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沒有。”鬱時南瞅他一眼,回答的很乾脆。

    宋行止,“……”

    他一腳踹在鬱時南的高腳凳上,“魏經武跟秦家背後有什麼勾當?鬱家之前跟秦家有接觸嗎?”

    “他們之間背後有什麼勾當我不清楚。但是鬱家跟秦家之前確有合作。”

    “什麼合作?”

    鬱時南伸手拿了杯子,給自己倒了杯,笑,“什麼合作,你們這種高幹家庭,背後的髒事兒少嗎?”

    這些,宋行止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更關心的是,“過去的,有證據嗎?”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別說那時候秦家的事我沒有經手,就算是經手了,也不可能把證據交到你手上。”鬱時南看他,“魏經武更不可能,他身上犯的事不少,沒有幾把保護傘活不到現在,他不可能自己拆臺。相反,你跟他打聽秦家的事,無異於打草驚蛇。”

    宋行止沉着眉眼,“我只需要知道秦家委託魏經武處理什麼事情,其他的就是我的事。”

    “你打聽不出來的事,也別指望我。”鬱時南直接拒絕,他現在半點也不想跟魏經武扯上關係。

    宋行止斜着眉眼看他,“你讓我幫你把鬱乾的事處理了,怎麼,不滿意?”

    鬱時南,“……”

    操!

    就知道找宋行止辦件事,後患無窮。

    這是要利息來了。

    “我只能說問問看,結果不保證。”

    宋行止點頭,他也知道,廚子現在就是個廚子,他多久沒有動用過鬱家的名頭。

    但他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也不會到這裏,他拿杯子跟鬱時南碰一下杯子,“不管結果如何,先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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