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珍臉色大變,拼命掙扎:“你們想幹什麼,我姑父可是當今的萬戶侯,你們若敢傷我一根汗毛,萬戶侯府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她再一次用萬戶侯府威脅,彷彿姜歷城是她爹一樣。可在昨日,她還一再謀殺萬戶侯最疼的女兒,簡直是厚顏無恥。
後來白慕珍被五花大綁、戴上頭套,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任憑士兵把她帶走。
白慕珍害怕極了,不斷地發出‘唔唔’的掙扎聲,可稍有不從,就會遭到士兵粗魯的對待。
道路彎彎繞,她也不知自己會被帶往何處。
忽然,頭套被人摘下,重見光明,外面刺眼的陽光讓她不適的眯着眼,才發現自己被帶進了一間草屋,而姜晚傾就站在她面前。
姜晚傾嘚瑟地撫摸着下顎,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哈嘍,白大小姐,兩日不見,你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白慕珍恐懼的望着四周,這只是一個茅草屋,四周甚至連桌椅都沒有,她惡狠狠的瞪着姜晚傾威脅:“姜晚傾你瘋了,你知趣的就趕緊放了我,否則我母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母親算個屁啊,不過一個半老徐娘,風韻都不猶存了,能拿我怎樣。”姜晚傾呵呵冷笑,她忽然俯身捏住白慕珍的下顎,眸底泛起冷意,“前日你算計我算計得很開心啊,
差一點,我跟小姨就真的栽在你手上了。”
“我只恨沒有能把你殺死,否則又怎會有今日。”白慕珍很後悔,若那一刀她動作快點,那姜晚傾早就死了,又怎會在這猖狂,她也不用這麼受罪了。
姜晚傾覺得好笑,饒有興趣地望着她,雙手環胸:“有件事我很好奇,你究竟爲什麼這麼恨我,恨不得我死,我應該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你的存在就是對不起我。”白慕珍似乎認定自己落在姜晚傾手上是死到臨頭,便也什麼都不再隱瞞,發了瘋地朝她怒吼:“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父母恩愛,即便白應珠早死,可你依舊在侯府過得風光,這憑什麼。
我的才學,樣貌那點不如你,爲什麼別人就只認識你不知道我,就連我喜歡了那麼久的男子都喜歡你,憑什麼你就能過得這麼順風順水,而我卻都沒有。”
她激動不已,噴了姜晚傾一臉口水,姜晚傾嫌惡地往後退,趕緊擦臉。
瞅白慕珍這麼激動的模樣,姜晚傾也算是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嫉妒,嫉妒她的出身、以及才能,這些莫須有的控訴,都沒有一樣是證明她是有罪的,就因爲她母親是白家人,白家有那麼點沾親帶故的關係,白慕珍就覺得她跟自己是平等的,不滿她大出風頭。
“你難道不知道,許多事情,從一出生就註定是不公平的,你是白家的大小姐,享盡榮華富貴,跟那爲了生計發愁的女子相比,這對他們公平嗎?
再或者那些普通女子至少有地主有戶籍,不至於淪落成難民任人宰割,這跟那些因爲戰亂而背井離鄉,食不果腹的人相比,這又對他們公平嗎?”
白慕珍被懟得啞口無言,但依舊不管不顧地怒吼:“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不是,誰讓你也是白家人。”
姜晚傾笑了,忽然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跟她說這麼多做什麼,不過一介妒婦,跟她沒道理可言。
“白慕珍,你差點活活燒死我,燒死我小姨,你應該知道,這些年要沒有我小姨,你們哪能過得這麼逍遙快活,事實證明,你不僅是個不講理的潑婦,還是個恩將仇報的毒婦。
我這個人向來是以牙還牙,既然你想燒死我,那我也還你一次,但你應該不會有我這麼好的運氣,能有人來救你。”7K妏斆
白慕珍臉色大變:“你、你想幹什麼,你真的要殺了我我嗎?”
即便早猜到了自己的下場,但白慕珍還是忍不住害怕,她預料到,但心裏卻不能接受。
沒有人想死。
“你猜對了。”姜晚傾笑靨如花,眸底有邪惡的光澤波動,她忽然打了個響指,外面的護衛立即拿着火把進來。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親戚,你是我的表姐,你可是我的表姐啊……”死亡當前,白慕珍立即就慫了,她哭着蠕動到姜晚傾的跟前狡辯,低聲下氣地哀求說,“表姐,你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兒上,就饒了我吧,我們可是血緣至親的表姐妹啊。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經常請我喫糖葫蘆的,我們兩個是最要好的。”
白慕珍崩潰的大哭出聲,“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姜晚傾忽然哈哈大笑。
方纔聽着她憤憤不平、字句泣血的指控,還以爲她多有骨氣,哪裏想到原來只是個會說狠話的慫貨啊,果然是自己太看得起她了。
“所以說,你這是在求我?求我這個你從小憎恨的表姐?”
“對,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改,我真的會改啊……”白慕珍痛哭流涕,是真的怕了,甚至不惜朝她最討厭的人認錯,像只狗一樣。
忽然發現,在死亡面前,其他都算不得什麼,麥樺也好,什麼萬衆矚目也罷,只有死亡纔是最可怕的,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說白家都是大門大戶,商界的佼佼者,即便比不得姜晚傾,她還是比得過其他許多人。
“你真是讓我大爲失望,沒半點骨氣的慫貨。”
白慕珍若到死都不屈服於她,姜晚傾或許還會佩服她,可到如今,她是打心眼兒裏看不上白慕珍這個只會耍嘴皮子的死蠢。
再看白慕珍一眼她都嫌惡,姜晚傾直接讓護衛堵上她的嘴,戴上頭套,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