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跟果親王交差,那就得跟我談。”姜晚傾明明仍舊是那麼慵懶的模樣,但嗓音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崔夫人臉色大變,錯愕又震驚地看着她。
她是怎麼知道我跟果親王的關係的?
姜晚傾盯着崔夫人訝異的表情,心中這下才篤定了果親王跟崔夫人有所聯繫。
其實她也是猜測,因爲按道理,以崔夫人的心智跟風格,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可她卻身穿斗篷披風,打扮得十分隱祕。
當時在公堂時,她也發現了崔夫人一直在執着地盯着白雅,帶着怨恨。
崔夫人一雙眼變得冷若冰霜,她沒有說話,但表情卻似乎是在質問姜晚傾想幹什麼。
姜晚傾說:“我知道崔夫人不喜歡我,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話,其實現在就可以在這談,只要夫人不介意街道上人來來往往,人多嘴雜就好。”
崔夫人薄脣微抿眼睛犀利地在姜晚傾身上打轉,她想了又想,最後才讓姜晚傾進來。
春嬋跟紅玉小心的跟在馬車邊上走。
兩人進去後,馬車又開始行駛。
崔夫人帶着寒意跟殺氣,但卻仍舊端着優雅給姜晚傾倒了杯茶。
姜晚傾也不客氣,她既然敢倒,她也是敢喝。
崔夫人看着她自信而利落的模樣,諷刺說:“你膽子也是真的大,竟然就敢這麼來找我,就不怕我弄死你。”
“夫人想弄死我是毋庸置疑,但現在可不是時候。”姜晚傾說,將手中茶杯放下,她看着崔夫人,冰眸似有股戲謔,“您現在更想弄死的,應該是白雅吧,畢竟他肚子裏的孩子是果親王的。”
她聲音一頓,眸光冗長,“你……是愛着果親王的吧。”
崔夫人猛地一僵,殺氣騰騰的盯着姜晚傾,手猛地拍桌:“大膽,你竟敢污衊本夫人。”
“是不是誣衊,你心裏就跟明鏡似的,不過崔夫人也不必擔心,我對跟哪個男人偷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要不是跟我的男人就可以。”
崔夫人惡狠狠地瞪着她,可偏偏的,她又說不出任何話反駁。
她跟果親王有私是事實,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姜晚傾竟然會發現,畢竟他跟果親王都是謹慎的人。
這丫頭,比她想象的更聰明。
姜晚傾用手絹擦拭手指,漫不經心:“我要一天的時間,你不許碰白雅。”
崔夫人驚訝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計劃,冷笑:“本夫人憑什麼聽你的。”
“白雅的孩子尚未足月,你要是想讓孩子平安生下,那你就得聽我的。”姜晚傾語氣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就好比號召軍隊的女將軍,氣勢如虹,她倏地掀眸,“當然,爲了果親王跟您的名聲,也最好按照我說的做。”
“你竟然敢威脅我。”崔夫人猛地盯着她,氣勢洶洶。
姜晚傾眉頭一揚,沒有一星半點的害怕或者懼意,她的氣場,甚至不輸給犀利的崔夫人。
雙方氣勢全開,毫不相讓,僵持很久,但最後,服軟的還是崔夫人。
不過一天而已,也沒什麼。
姜晚傾得到自己想要後,便下了車,可再起身時,背後卻忽然傳來崔夫人略帶威脅的聲音:“管好你那張嘴。”
姜晚傾沒有回頭,可聲音分明是嘲弄的:“原來崔夫人還有爲妻爲母的羞恥心啊。”
崔夫人猛地一震,兇狠的瞪着她,但姜晚傾根本不痛不癢,就這麼離開了。
她手緊握成拳,怨恨的想着:她姜晚傾知道什麼,她得償所願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並且鳳南靖還這麼護着她,她怎麼知道她的心情。
崔夫人不斷深呼吸,想到那個她愛了半輩子的男人,心裏多少又恨又怨,可她並不後悔,並且她還要將所有妄想搶走她男人的女人……處理掉。
另一邊,被關的白雅一點都不害怕,她雖進了監獄,但卻堅信王爺一定會救她。
白雅自以爲了解男人,她知道男人可以捨棄女人,但是卻捨棄不了自己的孩子,更別說她腹中的還是個男孩。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抗得住子嗣的誘惑,因此即便她被關進監獄,喫穿也一點都不差,山珍海味,金絲細軟。
她心想,自己頂多在這裏被關個三四天就能出去了。
半夜,白雅在睡覺,但卻忽然傳來腳步聲,她還以爲是果親王,幾乎是立即起身趴在鐵欄杆那,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來的竟然是姜晚傾。
姜晚傾早已換了穿戴,淡雅大氣,身後根治的春嬋捧着一碗湯藥,她看着跟狗似的趴在欄杆、一臉期許的白雅,好笑道:“怎麼?還以爲是果親王來了,都被關在這了,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啊。”
白雅臉色大變,警惕又錯愕的看着姜晚傾,似乎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的。
姜晚傾眸底噙着濃濃的諷刺,她沒有跟白雅廢話:“明天會有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開堂審問,你只要說出自己偷人命,並且是如何謀害我父親,我母親,以及四年前,你是怎麼害我失身的就行。”
白雅猛地一僵,心裏忽然有點慌,但想到果親王,她又是一副有底氣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姜晚傾譏笑,眸底冷如剔骨:“你當真以爲果親王會救你呢?退一萬步說,就算果親王有這個能力,但你也要撐得到他救你的時候。”
白雅正想反脣相譏,但姜晚傾卻忽然變得兇狠,她一手拽住白雅的衣領,用力的拉扯把他的頭卡在了欄杆內。
白雅疼得嗷嗷大叫:“姜晚傾你幹什麼,你瘋了,你鬆開我……”
姜晚傾沒有猶豫,握住那碗湯藥狠狠地往白雅嘴裏灌,神色冰冷而麻木。
她力道很大,白雅怎麼都掙脫不開。
被全部灌入湯藥後,白雅被搶得猛地咳嗽,摔倒在地,她甚至還想扣嗓子把東西吐出來,但就是吐不出。
姜晚傾冷漠說:“這是落胎藥,六個時辰內沒有我的救心丸的話,你這孩子必死無疑。”
白雅猛地僵住,被揭開置信的盯着姜晚傾:“什麼?你要殺了我的孩子,你怎麼惡毒,賤人——”
她嚷嚷着,氣急敗壞的想要去掐姜晚傾。
姜晚傾往後一推,白雅深處欄杆的手就碰不到她。
她面露譏諷,甚至還拽住了白雅張張牙舞爪的手,握住一根手指,狠狠地往下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