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能猜出是什麼事,更別說狄淵是那麼睿智的一個男人。
狄淵只說過兩次離開就沒在提了,他倒想看看,姜晚傾究竟怎麼給他解釋。
想着,姜晚傾就出現了,竟只她與身邊的春嬋一人回來,而那個武功高強的紅玉卻不知去向。
“如何,那店小二你審問出什麼了沒有?”狄淵問的很直接,開門見山,沒有拐彎抹角,也因爲沒必要。
姜晚傾落座,若無其事的夾了一塊糕點喫,無辜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耶。”
“還跟我裝傻呢。”狄淵說,“本王子差點被人刺殺這麼大的事情,你總歸要告訴是何人所爲,到底爲的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姜晚傾抵死不認,笑眯眯說,“你是代表和平的信鴿、堂堂的二王子,我們寅朝的百姓不知有多喜歡你呢,又怎麼會暗害你呢。”
狄淵微微蹙眉,黑眸緊盯着她,目光冗長而陰沉,看着有些危險。
姜晚傾眨巴眨巴眼,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罷了。”
到最後,狄淵也沒有接着問了,主要是因爲知道她真的不會說。
但有一件事,就是不論如何,姜晚傾跟鳳南靖是絕對不敢讓他在寅朝出事,這個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只需知道這點,這就足夠了。
狄淵也沒久留,但在離開前,他還十分諷刺的說:“那本王子現在能走了吧?”
“不走也可以,你甚至想跳上桌來段妖嬈舞蹈也不是不行。”
姜晚傾捧着腮,笑容極其燦爛,燦爛得讓人忍不住想打他一頓。
狄淵瞪了她一眼,心裏還是挺不爽的,最後帶着幾分惱意會袖而去。
鳳迎蕊看着很擔心,問:“他是不是生氣了?”
“他就算是死了也跟我沒關係。”姜晚傾一臉無所謂,但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他還是回他自己的國家再死好了。”
“……”盛準、鳳迎蕊。
“不過那店小二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想要殺了狄淵。”盛準忍不住好奇問。
“這個我不能說。”姜晚傾搖頭。
畢竟此事太過曲折,牽扯到了前世今生,且就連她自己都理不清這其中的關係,貿然將此事道出,說不準還會讓他們覺得她瘋了。
盛準不樂意了,追問道:“咱們都這麼熟了,連我都不能說?”
“不行。”姜晚傾拒絕得很堅決。
盛準仍舊是不死心,還想問,但封印古日卻說:“行了,既然晚傾不願說,那自然有她的道理,何必追問到底呢。”
“可是我就想知道啊。”盛準得不到答案,情緒變得很煩躁,竟然還吼鳳迎蕊。
鳳迎蕊嚇得還縮了縮肩膀,一臉受傷。
姜晚傾關心的看着鳳迎蕊,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轉而看着盛準的神色卻是肅穆的,皺着眉:“夠了,你發什麼脾氣,我說了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方纔還一臉氣沖沖的盛準被姜晚傾這麼一訓,立即慫了,縮着脖子,有些窘迫。
但姜晚傾的怒氣並不因此消退,甚至還愈演愈烈,因爲這口氣她是真的忍很久了。
“盛準,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學會尊重人,迎蕊她找你惹你了嗎,有氣你就對她撒,就仗着她善良溫柔是嗎?”
盛準愣了下,似乎也沒想到自己對鳳迎蕊的態度會這麼惡劣,他下意識的朝鳳迎蕊砍去,卻發現她低着頭,眼眶卻紅了。
鳳迎蕊心情五味雜糧,難過的同時,更多地是開心。
盛准將一切的壞情緒給她她當然會難過,但卻很高興一直有這麼一個人注意着她的喜怒哀樂,也明白她的委屈。
“說真的,若是你或者旁人敢這麼對我,看我巴掌抽不抽你。”
姜晚傾氣沖沖,拉起鳳迎蕊就走,已經是不想理會盛準了。
她知道盛準對她好,也知道自己是得了便宜的以防,可這並不是他傷害她另一個好朋友的資本,她也不願意迎蕊在受委屈,也不想盛準在這麼幼稚惡劣。
盛準着急了,立即擋住他們離開的方向,手足無措得就像是個犯錯的孩子:“這、這我一直都沒怎麼注意,你不要生氣啊。”
姜晚傾很生氣,雙手環胸,氣呼呼的側身對着他。
盛準求救的看着鳳迎蕊。
鳳迎蕊是個很欣然地人,再者說因爲他一直遭到的是這樣的待遇,已經習慣、並且也能釋懷了,她拉了拉姜晚傾的手,替盛準求情。
姜晚傾就受不了他們這個樣子,典型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真真是要氣死她了。
盛準也立即保證說:“我以後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
頓了頓,他又忽然看着鳳迎蕊說,“其實晚傾若是不說,我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對你這麼壞。其實你應該在我第一次犯錯的時候就應該提出來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下意識竟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都過去了,沒關係。”鳳迎蕊搖搖頭,大度的接受了他的原諒。
對於他來說,在她面前,盛準是可以沒有底線的,而她對盛準也是。
無條件的容忍,無條件的原諒,以至於她一直都是受委屈的那方,兩人根本就沒磨合好。
只因爲……怕失去。
姜晚傾其實還是很心酸的,對於迎蕊,她一直都很心疼,也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過幸好,盛準是個很爺們的人,說了,就會做到,也相信她會改正。
盛準得到原諒後,小心翼翼的看着姜晚傾說:“那現在,你不生氣了吧。”
姜晚傾很無語:“受委屈的是迎蕊,我生什麼氣。”
盛準猛地鬆了口氣,而鳳迎蕊卻只是淡淡一笑。
一場小插曲,三人重歸於好,可當她們另外想回去坐好時,姜晚傾的頭卻忽然暈了一下,差點沒站穩,幸好盛準及時扶了她一把,不過她還是扭了腳,疼得猛抽冷氣。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盛準緊張的上下打量她,眉頭都鐵在一起了。
鳳迎蕊也憂心說:“你是不是前陣子太累了?早知道就不約你出來了。”
“就是腳扭了一下,沒事。”姜晚傾搖搖頭,輕輕地推開了盛準,讓春嬋將她扶到一邊坐下。
鳳迎蕊盛準卻是十分擔心她,即便知道她是個大夫,可再厲害的大夫也只是凡胎肉體,也會生病啊,兩人不斷地對她噓寒問暖。
他們的二人七嘴八舌,但姜晚傾卻沒怎麼聽得進去。
其實仔細想了想,好像最近她的確是經常頭暈目眩,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