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眉目一挑,若無其事的看着他們:“都一羣人杵在我屋外幹什麼,想偷東西啊。”
作爲此次‘氣味事件’的製造者,某女可謂是淡定得很。
至少她現在的表現是這樣的。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鳳南靖,他也是一臉平靜,彷彿沒什麼氣味迴盪在他的鼻息下。
“沒什麼,我是經過。”
姜晚傾挑了挑眉,目光甚至是帶着幾分犀利地瞥了一眼周圍的幾人。
“軍師的房間在隔壁,經過說得過去,那你們也是這麼巧經過嗎。”
她平靜問,沒有一點窘迫,甚至還帶着質問的意思。
只好嘴巴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她。
“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經過。”鳳秦怡纔回神,作爲當事人的姜晚傾一臉淡定,而她卻是尷尬的把丈夫拽走。
姜晚傾眉目一挑,一臉‘懂得’的表情,但看着其他幾人,她卻又是帶着犀利的逼問意思。
大家都很囧,訕笑着離開,因爲濛霧太過尷尬,離開的時候還不小心的撞了莊毅一下。
成堆的人一下子就散開了,而姜晚傾從始至終的淡定,可等她轉身進門那一刻,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她幾乎是差點沒哭出來,捶胸頓足,恨不得弄死自己,仰天長嘯。
天啊!!!
這是什麼該死的社死現場,來一道天雷劈死她算了。
姜晚傾想哭哭不出來,而空氣中殘留的‘味道’時刻提醒她所製造的氣體是多麼的令人絕望。
真的是羞死個人。
她窘迫極了,把自己裹成了個糉子在牀上滾來滾去,恨不得原地去世。
之後的一整天,姜晚傾根本就沒出門,換句話來說,就是沒臉出門,一直躲在被窩裏,用被子裹着自己的頭,而每每想起自己開門後的場景,就忍不住咆哮。
她躲在被窩裏哼哼唧唧,忽然間,她的被子忽然被人拍了拍。
她怔了下,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腦袋,一眼便瞧見了鳳南靖那張啼笑皆非的俊臉。
姜晚傾臉上的溫度迅速爆紅,圓溜溜的眼眸頓時瞪得老大,幾乎是立即縮進了被子裏。
“這裏就我一個,不用害羞,你什麼模樣我沒見過。”
被子外傳來男人無奈的聲音。
姜晚傾那個叫恨鐵不成鋼,他這也算是安慰嗎。
她驀地掀開被子,瞪他:“鳳南靖,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鳳南靖眼裏都是笑意,口吻一如既往的寵溺:“給你帶了點東西,你現在肚子一定很餓。”
姜晚傾神色凝固了,倏地又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那句‘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喫這麼飽了,這下子不就白吃了,總不能又喫回去吧’的話。
“我嚴重的懷疑你在內涵我。”
鳳南靖嚴肅搖頭:“沒有。”
“你就有!”
姜晚傾氣呼呼,撅着小嘴兒,斜眼盯着他:“說來這一切都怪你。”
要不是要替他做壽包,她怎麼會出這麼大的洋相,那挨千刀的百里竟然還說他後天纔回來。
姜晚傾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要做壽包好了。
姜晚傾瞪他,但對於他的哄也是很受用,畢竟就算是耍脾氣,也是要有個限度。
她變變扭扭的去喫東西。
鳳南靖給她帶來的是養胃的肉粥,而在吃了東西后,她心情也稍稍好轉。
“雖然盛準沒來,但濛霧來了,你可以趁着在山莊的這個機會跟她好好玩兒,我已經都給你安排好了,不用回京,玩夠了就直接去鎮南關。”
姜晚傾神色一沉,眸底捎帶了幾分冷意。
鳳南靖知道她是排斥自己的這個決定,但是他現在別無他法。
“你就先回去替我照顧好花芽,不出三個月,我一定會回去跟你們團聚。”
他的聲音很輕,始終都很溫柔,而聽着像是輕哄商量,但他根本就是已經做不容商量的決定。
而是否留在南燕留下這件事,姜晚傾自己也是有了決定,冷着臉,平靜的說了一句‘不要’。
鳳南靖冷眉緊蹙,按捺住焦慮的心情想跟她講道理,但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敲門聲。
“姜小姐,你在嗎,我想跟你說說話。”
是尹伊的聲音。
她怎麼又來了。
鳳南靖看着她,意思很明顯,讓姜晚傾拒絕。
但姜晚傾就不。
“可以,我換件衣服就去開門。”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鳳南靖的,帶着幾分叛逆的挑釁,像是在借這件事情告訴他,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管是回寅朝還是是否允許尹伊進來,一起都要看她的心意,誰也不能左右。
男人劍眉得緊緊的。
“好的,你不用着急的,慢慢來。”外頭又傳來尹伊的聲音。
姜晚傾很冷漠,用着只夠他們二人聽到的聲量:“你還不走嗎,你應該也不想尹伊發現你在我這吧,軍師大人。”
後面那句稱呼,她說得極爲諷刺。
鳳南靖如墨一般的黑眸緊盯着她,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很固執,一直如此過了半刻鐘,而到最後,還是鳳南靖服軟了。
他深深地吐了口氣,無奈,但似乎又帶着幾分難以預測的深沉。
“你這樣的倔強,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快速解決完這一切。”
他說的很含糊,話裏有話。
姜晚傾秀眉皺了皺,還沒說什麼,他便從窗外跳了出去。
她抿了抿脣,想到鳳南靖方纔那樣複雜而深沉的眸色,心裏竟有些不安。
姜晚傾打開了門讓尹伊進來。
尹伊一身湖藍色襦裙,清新淡雅,帶着一股大家之氣。
雖然姜晚傾把門打開,但她卻沒有着急進來,而是很客氣的問:“突然過來,希望阿姜小姐不要見怪,我可以進去嗎。”.七
說着她還看了看裏面。
姜晚傾微微一笑,很坦然的讓她進來了。
尹伊坐下來後,並沒有立即說明自己的來意,而是閒話家常了一番,尋問姜晚傾爲何會來山莊之類的。
姜晚傾已經來山莊好幾天了,而她兩也早已經見過面,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在這兒,這遲來的問候多少沒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