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不去也得去。
不過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皇后合着是跟她槓上了。
雖然老嬤嬤沒有說皇后具體找她是因爲什麼事兒,但姜晚傾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現在除了尹君、長公主、林重炎的事兒,也沒什麼事兒要找他了吧。
尹君心裏咯噔一下,略微單心的看着姜晚傾,而作爲當事人的姜晚傾,則是一臉平靜,很坦然。
她甚至沒有多少情緒的波動,即便她知道皇后找他過去是爲了什麼。
姜晚傾跟着老嬤嬤過去了,但猜出了長官公主的門口,她卻忽然感覺胸口忽然門疼了一下。
那股疼痛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但即便只有一瞬,她卻疼得不由得弓着身體,扶住了宮牆,甚至於差點沒站穩。
紅玉跟百里發現一樣,連忙上前。
紅玉說:“小姐,您沒事兒吧?”
姜晚傾的思緒恍惚了一下,胸口的餘痛讓她有些心驚膽戰。
這個感覺太熟悉了,有點像是之前鳳南靖遇險一樣,讓她忍不住心驚。
該不會是鳳南靖出事兒了吧?
可不對啊,她昨天才收到鳳南靖的飛鴿傳書,他現在還在寅朝跟平邑王商討政事。
如今寅朝的細作都已經被清掃得差不多了,而且南燕現在自己自身難保,哪裏還有時間精力去搞寅朝。
鳳南靖應該很安全才對。
而且據悉,尉遲桑壹還打算親自帶着他那剛成婚的王妃來寅朝做客,兩國要正式締結邦交。
到時候,估計也是跟她拜把子。
姜晚傾有一萬種理由說服自己安心,但她心頭就是突突的挑,很不安,總覺得是發生什麼事咯。
見姜晚傾沒有迴應,紅玉兩人更慌,她忍不住搖了搖姜晚傾的肩膀。
“小姐?”
姜晚傾恍恍惚惚的回神,而在此之前,她的思緒多少都是有遊離的。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兒。
紅玉跟百里面面相覷,百里說:“您真的沒事兒嗎?您的臉色看起來好差。”
“我自己就是大夫,沒事額。”
姜晚傾搖頭,一再的深呼吸之後,心口的痛楚便被緩解了。
“阿姜姑娘,您既然沒事兒的話,就趕緊走吧,別讓皇后娘娘久等了。
前面帶路的老嬤嬤轉過身來,多少有些不耐煩,帶着催促的意思。
紅玉跟百里的臉色不是很好,尤其是紅玉,都差點想開罵了。
姜晚傾及時開口道:“沒事,接着走吧。”
老嬤嬤略有不悅的看着姜晚傾,繼續往前走。
去到皇后宮裏,皇后坐在主位上,氣場全開,看着姜晚傾的目光……疾言厲色。
姜晚傾很坦然,微微的行了半禮之,便道:“皇后娘娘找我有事?”
許是因爲上次撕破臉之後,皇后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她直奔主題。
“你老實跟本宮說,長公主回回爾松這件事,是不是你策劃的?”
說道後面,皇后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姜晚傾淡淡一笑:“雖然我們現在是不用帶着幌子藉口說話了,但皇后娘娘您這話未免也太過了吧,我何德何能啊。”
“可若不是你,長公主又怎麼會忽然要回回爾松。”皇后冷沉道,“最近你跟長公主走得很近啊,而且聽說前幾日,你還去林府找林壽了……”
皇后從主位上站起來,一步步的朝姜晚傾逼近:“到底是不是你策劃的。”
姜晚傾慵懶的掀眸,她看着皇后,面不改色。
她又接着逼問:“姜晚傾,本宮之前就警告過你,讓你不要摻和我們的家務事兒,但你似乎是聽不懂,你以爲,把南燕搞得雞飛狗跳,南燕就會就此沒落嗎?”
皇后冷笑,已經站在了姜晚傾的面前,目光直逼她的眼眸:“本宮告訴你,這絕對不可能,只要有本宮在,南燕還輪不到你做主。”
“所以呢?”姜晚傾回視她,微笑,“皇后,你現在纔來質問我這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想幹什麼?你還能幹什麼?就算這事兒的主謀是我,結局都無法更改。
你既然沒有能力阻止事情的發生,現在也沒有能力修改結局,就算我給你這個答案,又有什麼用呢。”
姜晚傾反脣相譏,眸底迸出的冷意跟陰沉十分駭人,從一開始她的清冷跟平靜,再到現在的強勢,過程不過幾秒。
皇后倏地就愣了一下。
姜晚傾冷笑,而這一回,卻輪到她逼問皇后了:“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尹君留在寅朝,長公主去回爾松,你們皇室的地位只會比之前更穩固,
所以,何必蹬鼻子上臉,裝出很關心長公主母女的姿態來,我姜晚傾忍你已經夠久了,我不跟你計較你的態度,但並不代表我會一直忍受。”
皇后看着她,有那麼一瞬被噎了一下,悻悻然,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但她仍舊抓着不放:“所以你是承……”
“是。”姜晚傾看着她,並沒有辯解,“是我策劃的你又能那我怎麼樣?
長公主是心甘情願回回爾松,林家也是自願跟尹君和離,他們作爲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你又何必在這裝腔作勢。”
皇后臉色微變,怒斥姜晚傾:“你居然敢這麼跟本宮說話?”
“皇后,我跟你說過,不要再在我這裏拿你的身份壓我說事兒,這對我沒什麼用,也只會讓你自己跟你的丈夫看起來更無用。”
姜晚傾說,倏地往前逼近一步,而皇后似乎是有些被驚到了,也猛地往後跌了個踉蹌。
姜晚傾瞅着,心中不屑冷笑:“看吧,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幾斤幾兩,何必再繼續自討沒趣。
現在長公主母女這樣的安排,對你們皇室佔盡優勢,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別裝出一副很關心他們母女的樣子。
但凡你跟皇帝對尹君跟長公主有那麼一絲情意,她們母女兩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所以,還是收起你這幅假惺惺的嘴臉吧。”
姜晚傾對皇后已經是耐心用盡,更是直接撕下了雙方和善的模樣。
她何嘗不可憐長公主母女,但這件事這般處理,的的確確是最好的辦法。
既能加固皇室跟回爾松的憐惜,又能讓尹君跟心愛之人享受。
其實,若是他們不那麼貪婪,想要將尹君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最極限,成全當初尹君的心意,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尹君嫁給祝陽,也一樣是留京,雖然不?嫁給超車難辦讓回爾松忌諱,但也是有一定的作用的,但他們真的太不近人情了。
皇后被姜晚傾懟得啞口無言,而她又看着滿屋子的奴才宮人,面子多少過不去。
到最後,她只能怒視着姜晚傾,氣勢洶洶,彼此都帶着怒意,互不相讓,都沒有打算給對方臺階下的意思。
殿裏的奴才都嚇得僵直了身子,甚至都不敢擡頭去看。
空氣裏的火藥味很中,彷彿只要一點點火花,就能引爆一場非常可怕的戰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