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鶴眯了眯眼:“你這話還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姜晚傾微微一笑,“烏天銘的病症不算重,但我還缺少一味藥,九天神丸作爲藥引。”
“那是什麼東西?”
“我說了是什麼東西你就能知道嗎?”姜晚傾冷哼一聲,手上拿着的銀針忽然不小心紮了自己一下,她的左手手背頓時出現了一串血珠。
姜晚傾並不放在心上,隨便擦了擦,繼續說,“你的作用,就是去將藥拿過來救烏天銘。”
尹鶴神色稍霽:“一味藥而已,好說,天大地大,有什麼皇宮是沒有的。”
說着,她聲音一頓,還頗爲鄙夷地看了姜晚傾一眼,“我還以爲寅朝的攝政王妃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竟然連一味藥都拿不出來,你也就只能替人看看病,沒什麼用處了吧。”
面對對方得寸進尺的侮辱,姜晚傾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她又接着說:“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這味藥我的確是沒有,但是皇宮也沒有。
而我要你做的,就是去林府、從林重炎手上奪得九天神丸。而且你還要記着,你的天銘哥哥就只有六個時辰的時間,若是過了這個時候你還沒有將藥拿回來……”
說道後面,姜晚傾頗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但卻還是笑着的。
尹鶴前一秒的神色還是洋洋得意、居高臨下,但聽到後面,她的神色由晴轉陰,人猛地一下就僵在了那兒,
“你……你要我去林府拿藥?”
“不然呢?這麼稀罕的一味藥,你覺得林家會給我?會給烏天銘?林壽也只會給你了。”
說道後面,她倏地掀眸,看着尹鶴的目光詭異又邪惡。
尹鶴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看着就姜晚傾,竟然開始惶恐了起來。
難道姜晚傾知道?可她是怎麼知道的,按道理,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的啊。
尹鶴有那麼一瞬間大腦是空白的,世界也是蒼白的,彷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但尹鶴不是傻子,林壽也更不是,自小生長在後宮的她,怎麼能不明白朝堂的那些權臣都是以利益爲先,就算自己的母妃跟林壽有些什麼,自己若不是林壽的孩子,林壽又怎麼會這般的護着她。
而且姜晚傾還說……林壽不會把那麼寶貴的藥物交出來,但卻會給自己。
姜晚傾一定也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尹鶴警醒地看着姜晚傾,殺氣騰騰:“你知道了什麼是嗎?”
姜晚傾微笑以對,並不給予答案。
尹鶴的雙眸看着有些猩紅。
雖然她的母妃並不承認跟林壽的關係,但尹鶴稍微用腦子猜一猜就知道里頭的關係……
所以,她真的是母妃跟林壽的孩子嗎?
這也是爲什麼林壽會給她還有她的母親求平安福的緣故,甚至還私藏她母親心愛的簪子,好睹物思人……
尹鶴心裏的會崩潰的,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是這樣的,更無法接受自己的來歷……竟然這麼不看……
她竟然不是公主,這讓她怎麼能承受得了。
姜晚傾看着雙目佈滿血絲的尹鶴,眸底的狡黠一閃而過,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她呢喃說:“你大可以繼續在這發呆,但是你的天銘哥哥就難說了?
在這六個時辰裏,若是拿不到藥引,隨時可能會斃命。”
“那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尹鶴一下子就怒吼了出來,情緒十分激動,“我跟林壽、跟林府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拿到那個什麼神丸……”
“行了。”姜晚傾忽然擡手,讓尹鶴安靜,“話我都已經說了,救不救烏天銘,選擇權在你。”
她說着,忽然背過身去照顧烏天銘,但呢喃聲卻似不經意的傳來:“現在唯一愛你的男人,也就這麼一個了……”
尹鶴狠狠一震,睫毛顫抖,而也就是在那麼一瞬間,她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尹鶴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姜晚傾微微側目,瞧見她走遠後纔對紅玉說:“去找雲麗,讓她告訴門口的守衛,不許尹鶴再進來。”
紅玉立即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