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姜晚傾根本起不來,她一雙眼就跟被強力膠水粘住一樣,連起身換衣服都做不到。
紅玉叫了她好幾次了,姜晚傾嘴上答應,但人卻還在睡夢中,正跟周公下棋。
後來,鳳南靖來了,不過結局也一樣,怎麼哄都不起來,最後還是鳳南靖給她換了衣服,親自抱上的馬車。
外面的天仍舊很暗,沒有一絲屬於太陽的光亮。
他們是趕着城門開啓時離城。
一路顛簸,姜晚傾睡得不是很舒服,半夢半醒的,後來,她乾脆縮進了鳳南靖的懷裏,枕着他的腿。
鳳南靖眼裏喊着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寬厚的手掌時不時地撫摸着她的發。
一個精神抖擻,一個睡不醒,兩人形成了賊爲明顯的對比。
而馬車走着走着,忽然便停了下來。
姜晚傾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聽到了烏雲麗的聲音。
哦,對了,他們跟烏雲麗約好了,在城門口匯合。
她揉了揉眼睛,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與此同時,車外面傳來詢問聲。
“阿姜呢?”
“我在這。”姜晚傾用力的睜開雙眼,掀開了車內的車簾子,但實在困得厲害,有打了個哈欠,淚水都快流出來了,“你快上車吧。”
外頭,烏雲麗什麼都沒帶,就帶了平日裏她用慣了的婢女,再者就只有孩子了。
烏雲麗朝她笑着點了點頭,上了車,而在她上車的時候,姜晚傾還順手接了一把她懷裏抱着的孩子。
姜晚傾看了看,覺得不妥:“你怎麼什麼都不帶,乳孃呢?”
烏雲麗笑了笑,說:“這舟車勞頓的,離境也要好幾天的時間,入境寅朝後,還得花上半個多月的時間回到寅朝的京城,我就不帶那麼多東西了,添麻煩。”
姜晚傾摸了摸鼻子,不敢說話。
她這會兒從南燕回去,少說也帶了兩車的東西……
烏雲麗接回睡着正香的孩子,輕輕地拍了拍棉襖,馬車便起程了。
她驚訝說:“你夫君不進來嗎?”
姜晚傾忽然挑了挑眉,笑道:“他騎馬,三個人多擠啊。”
烏雲麗點了點頭。
他們一行人都順利出了城。
瞌睡蟲逐漸被打倒,姜晚傾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她疑惑問:“對了,你什麼東西都不帶也就罷了,但烏老夫婦怎麼也不來送送你?”
烏雲麗倏的目光一黯,姜晚傾瞬間就懂了。
她嘆了口氣:“是不是老夫人跟老將軍都不知道你就今日要離開?”
烏雲麗咬緊脣瓣,眼底已經蓄滿了淚水:“我是個不孝女……”
姜晚傾說不出話,最後只能安慰性地拍了拍烏雲麗的肩膀。
他們一行人,順利離開了京城。
只是一開始姜晚傾覺得還好,後面就有些噁心想吐。
估計是沒睡好的緣故,有些暈車,後來她將一些薑片貼在肚臍上,這樣便好很多了。
烏雲麗一臉欣喜地看着姜晚傾,興奮說:“阿姜,你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姜晚傾愣了下,搖頭:“我是不可能有喜的,而且我是大夫,想吐只是單純的暈車而已。”
就還有就是沒睡飽。
烏雲麗聽着多少有些失望。
她知道阿姜有個兒子,好像都已經七八歲了,但就是沒有女兒。
若是阿姜有個女兒,說不定他們還能結成親家呢。
而這次前往寅朝,烏雲麗也下定決心了,一定會替阿準好好孝敬他的父母,給阿準的父母養老送終。
姜晚傾安慰她說:“平邑王夫婦兩個都是善心人,很好相處的,你也不用太過緊張。”
烏雲麗抿着脣,點着頭,但手心還是難免冒了汗。
趁着趕路的功夫,她問了盛準父母的喜好。
姜晚傾平日裏便是個細心的人,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與了烏雲麗聽。
兩個女子正聊得激動時,馬車卻驟然停止,他們二人差點都沒坐穩跌了下去。
烏雲麗皺着眉,本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道緊張的聲音。
“有刺客——”
烏雲麗猛地一顫。
……
烏雲麗怎麼都沒想到,他們都順利出了城,明明看上去那麼順利,但卻在此刻遭遇了刺客。
她很害怕,緊張的臉色發白,不由得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她驚恐地看着姜晚傾:“這個……”
姜晚傾神色卻十分的平靜,她握住了烏雲麗的手說,溫柔地安慰她:“沒事的,一切盡在掌握中,我們只需要在車內,等候消息便可。”
烏雲麗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纔有些後知後覺,她錯愕的看着姜晚傾說:“你知道刺殺的人是誰?”
姜晚傾笑笑:“你覺得在南燕,誰最恨我?”
烏雲麗幾乎是立即脫口而出:“是尹鶴。”
“對。”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姜晚傾嘴角露出一抹諷刺,“我們就先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少本事,找的人……是何方神聖。”
烏雲麗驚訝於尹鶴的大膽。
聽說前陣子,她逃獄了,而原以爲尹鶴會找個無人的地方躲起來,避避風頭,但她怎麼能想到,尹鶴竟這般的愚蠢,竟然還找來殺手,想要傷害阿姜。
她是不是瘋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買兇殺人,是最最愚蠢的方式,更別說阿姜還是寅朝的攝政王妃,現如今南燕的局勢這麼混亂艱難,她這不是搗亂嗎。
想到這,烏雲麗搖了搖頭,又看着平靜且自信的姜晚傾說:“她真的好蠢啊。”
“還是無可救藥的哪一種。”
姜晚傾補刀說。
烏雲麗雖然緊張,但心裏還是很相信姜晚傾處理事情的能力的,她本想繼續跟姜晚傾吐槽尹鶴,但外頭傳來的熟悉的聲音,卻讓她猛的一顫。
這個聲音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