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這話帶着善意,似乎並不計較他偷酒喝。
他露出笑容說道:“聽說你的酒好得很,門口排隊太費事,我不想去費勁,所以偷偷跑進來嘗一嘗。
沒想到真是天上瓊漿一般,不,連天上瓊漿都比不過,所以貪杯喝醉了,多有得罪,多少錢我給你。”
武松說道:“你是不是鼓上蚤時遷?”
那人大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你認得我嗎?”
“妙手空空的好漢,哪有不認識的?”
這人正是鼓上蚤時遷。擅長飛檐走壁,劫富濟貧,今日來偷美酒,沒想到醉倒,被武松和魯智深給拿下了。
聽武松言語之間對他頗爲賞識,時遷不由膽子大了起來,說道:
“你這美酒真是太好了,我鼓上蚤時遷願意追隨武都頭,在你身邊當個跑腿,只求每日有美酒。”
魯智深笑道:“跟着我哥哥豈止有美酒,還有佳餚,你只嚐了美酒,還沒嘗過哥哥的佳餚呢,那纔是吃了上頓想下頓。”
鼓上蚤時遷有些不屑:
“你這花和尚沒嘗過什麼美酒佳餚,所以隨便什麼菜都覺得好喫,我可是潛入京城御廚嘗過美食的,皇上喫的我都喫過,天下美味沒有我沒嘗過的,還能有什麼佳餚讓我心動?”
武松笑道:“我外面邊有幾盤菜餚,是我跟魯達兄弟下酒的,要不你過來一起嚐嚐?”
時遷一聽不由好奇,便跟着兩人出來,到石桌旁坐下,夾了一家菜送到嘴裏。
菜雖然有些涼了,可是到了嘴中頓時瞪得眼珠子都瞪圓了,驚呼道:“哎呀呀,這真是武都頭你做的菜?”
“喜歡就好,不過有些涼了,我叫我嫂嫂再熱了,另外弄個火鍋來,我們三個燙火鍋熱熱的纔好喫。”
說這話潘金蓮已經聽到,笑呵呵端來了火鍋,又把其他幾盤菜拿去熱了。
這火鍋也是武松教的改良的火鍋,因爲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辣椒,這是武松最大的遺憾。
一定要把辣椒找到。
不過宋朝已經有不少辛辣之物,比如姜、花椒等,就缺辣椒,口味差點,但這已經遠遠超過大宋口味。
吃了火鍋,時遷興奮得手舞足蹈,磕頭便拜:
“武都頭,我也想跟哥哥結拜兄弟,不知哥哥是否願意?”
若是平時他沒這膽子,因爲論身手他武藝不算高強,他擅長的是飛檐走壁樑上君子這一套,就怕武松看不起他。
可剛纔武松的話對他頗爲賞識,也讓他有了勇氣,仗着幾分酒勁,居然要跟武松結拜。
武松實際上是非常喜歡時阡這個人的,血性漢子,而且有真本事,又是劫戶濟貧的英雄,哪有不願意的?
當下對魯達說道:“兄弟,我們三個結義如何?”
魯達其實不太願意跟時遷結拜,但武松說了,只能點頭答應。
三人撮土爲香磕頭結拜。
時遷做了老三,又給武松磕頭,叫了大哥。
三兄弟很高興,重新落座把酒言歡。
時遷說道:“哥哥讓我做點什麼?吃閒飯可不行。”
魯智深冷笑:“就你那偷雞摸狗的能耐能做什麼呀?你總不能替哥哥去偷東西吧。”
時遷眼睛一瞪:“你這花和尚小瞧我嗎?那你幹嘛跟我結拜?”
“我稀罕,若不是哥哥要跟你結拜,我才懶得搭理你。”
眼看這兩人說着就嗆起來,武松趕緊擺手說道:“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能耐。
他能做很多你做不了的事,比如刺探軍情,潛入敵營進行破壞,點把火,偷敵將兵刃,甚至暗殺什麼的,你就做不到。”
魯智深銅鈴般眼睛瞪圓了,本想說我怎麼做不到,後來想了想,人家說的還真是實情。
他擺手說道:“我喜歡明刀明槍的幹,偷雞摸狗的我不屑於做。”
武松說道:“很多時候正是這種偷雞摸狗起到關鍵作用。這叫特種作戰。論這方面,時遷比你管用,所以你們倆各有所長。”
魯智深和時遷還是第一次聽說特種作戰這個稱呼,有些不太明白。
不過武松說的他們大致也能推出這個詞是啥意思,時遷聽武松幫他說話,頓時高興起來:“還是哥哥瞭解我,哥哥你讓我做啥?說吧。”
武松說道:“你暫時跟在我身邊傳個信什麼的,用得着你的我可能隨時要指派你。”
時遷大爲高興,雖然在外人看來自己也就是個小跟班,有點掉價,但在他看來,這是武松對他的重視。
他最怕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畢竟幹樑上君子這一行沒幾個人看得起,而武松卻能讓他當心腹一樣跟在身邊,這就足夠了,趕緊起身一躬到底:“多謝哥哥!”
…………
次日。
武松到西門慶家給李嬌兒複診。
李嬌兒的病好多了,已經能夠自己喫東西,下來攙扶着慢慢行走了。
見到武松,李嬌兒禁不住又臉紅了。
坐下診脈,武松依舊不用帕子直接抓着她的手摸了脈相。
陪在旁邊的西門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玩別人的妻妾不亦樂乎,別人摸一下她的妻妾的手,即便是爲了診脈,他心裏還是有些酸溜溜的,只是沒表露出來。
武松甚至還託着李嬌兒的腮幫子,讓她張開嘴看她的舌像。
西門慶臉色更難看,咬着牙忍着不敢發作。
武松這纔對西門慶說道:“差不多好了,再喫一劑藥就可以了。”
接着,他望向西門慶:“咦,你臉色不大好啊!生病了嗎?”
西門慶有些尷尬,忙說道:“沒事,天有點冷,對了,清水河凍上了,要不要到河上去滑冰?”
武松點頭道:“好啊,這提議好,我喜歡。”
武松在現代社會也是溜冰場上的高手,可是到大宋還不知道這個溜冰是什麼樣子,想必沒有現代社會的溜冰鞋。
他說道:“啥時候去?”
“明天吧,我派人先去佈置一下,弄個帳篷什麼的,咱們去那玩一天,邊燒烤東西邊玩,再看看冰面上結不結實。”
李嬌兒說道:“太好了,我也想去,行不?”
武松沒等西門慶說話,先說了:
“你的病已經沒問題了,可以出去走一走,後面這道藥只是鞏固一下而已,別老悶在家裏,你的病就是悶出來的。”
武松都這麼說了,西門慶又怎麼好意思拒絕,接着說道:“那好,那就一起去。明天我坐馬車來接武都頭您。”
武松答應了,告訴了他武大郎家的住址。
他還沒有從武大郎家裏搬到獅子樓,依舊住原來的地方。這兩層樓是武大郎買下的,武大郎捨不得搬。
送走武松之後,西門慶陰冷的臉瞧着李嬌兒:
“你什麼意思?爲啥要跟着出去玩?想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