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財打了個哆嗦,趕緊說道:“不用剁手,把他拖出去揍一頓,衣服扒下來扳指脫下來就可以了。”
劉唐扭頭就走:“我以爲能賺五百兩呢,那麼少,不幹,找別人。”
陸恆財和曲金彪並不是不想砍掉武松的一隻手,他們是捨不得花這麼多錢,兩百兩銀子呢。
兩人趕緊攔住:“五百兩就五百兩,把他右手砍了,不過不能在酒樓裏,拖到後面小巷去,反正他是個窮鬼,沒人會管的。”
劉唐這才點頭:“先給錢。”
陸恆財說道:“這人身上的衣服和扳指拖下來能賣錢,我們得賣了之後纔有錢給你。”
劉唐眼睛一瞪:“現在信不信老子揍你們?”
一把糾起曲金彪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曲金彪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說道:“我給,我馬上給你,先把我放下。”
劉唐這才把他放了下來。
陸恆財和曲金彪兩人一起湊錢,還押上了玉佩,還是不夠,又找同學借了,才勉強湊夠了五百兩銀子。
劉唐一股腦塞到懷裏,撇嘴說道:“你們兩個還說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拿這麼點錢磨蹭半天還要借錢,丟不丟人?”
兩人也不敢還嘴。
曲金彪說道:“可是說好了,劉爺,這小子身上的衣服和玉扳指都是我們的。”
“放心吧,我只負責剁掉他一隻手,然後把他們交給你,愛怎麼處置你們自己定。”
兩人頓時心花怒放,心想這劉唐做事還真是上路,沒有見財起義,很有江湖道義,連聲答應。
劉唐這才轉身又進了包間,提着朴刀問曲金彪要砍誰的手。兩人都一起指向了武松。
金繡娘立刻擋在了武松面前,顫聲說道:“你們不能這樣,武松是來參加同學會的,你們怎麼能找人來砍他的手搶他的東西?你們太過分了,不許過來,不然我要喊了。”
武松很感動,金繡娘以一個文弱之軀擋在自己面前。
他微笑,對金繡娘說道:“秀娘你坐下,他不敢動我的。”
金繡娘詫異的扭頭望向武松,正要說話,劉唐手中朴刀已經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武二爺,是你呀?”
武松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你不是被人買兇要來砍我的手嗎?動手吧。”
“要知道是你,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呀。昨天晁蓋舅舅就說了,若我再敢得罪武爺,就把我攆出家門。”
劉唐很是窘迫地說着,
“武爺,求你別告訴我晁蓋舅舅,我知錯了。”
而這時曲金彪偏偏不開眼,反而疑惑的問道:“劉爺,你說啥呢?快動手啊,把他手砍下來。”
劉唐已經對這兩人恨死了,如果不是他們,自己怎麼可能又得罪了武松。
眼見武松不說話,肯定生氣了,這下晁蓋哥哥知道肯定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喫。
他跳起來,二話不說掄圓了十幾個嘴巴子打在曲金彪和陸恆財的臉上,打得兩人暈頭轉向。
接着劉唐又踹了兩腳,把兩個人踹得跪在地上,拖到武松面前,將朴刀架在脖子上,說道:“武爺,你說這兩個狗東西怎麼處置?是砍手還是砍頭?你一句話。”
其他同學也嚇壞了,躲得遠遠的。
還是金繡娘,趕緊瞅了瞅武松,低聲說道:“別這樣,都是同學,今天是聚會呢。”
武松點點頭,對陸恆財和曲金彪說:“你們兩個還想要我的衣服和玉扳指嗎?”
兩人現在知道武松惹不起了,都磕頭跟搗蒜一般:“不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武松,咱們是同窗,求你饒過我們吧。”
“你不是說不脫了給你們,你們就要報官,要不你們去報官吧?”
“不敢,我們就開個玩笑,武松,求求你,你放過我們吧。”
武松點頭,對劉唐說道:“既然他們不惹我,又看在我這位嬌小可愛的小學妹說情的面子上,就放過他們吧。”
劉唐這才放開兩人,說道:“你們倆小子聽着,這是我武松哥哥,你們要睜開狗眼看清楚,再招惹我武松哥哥我就把你們剁了喂狗。”
兩人又連聲答應,劉唐這纔跟武松又躬身施禮,拿着朴刀走了。
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怨毒的看了一眼武松,走到一旁,一陣嘀咕。
陸恆財點頭,說自己有點事出去一下,便快步出去了。
曲金彪坐了下來,瞧着武松說道:“你不是很有錢嗎?一件衣服就三千兩,一個扳指也差不多三千兩,今天酒宴應該你請客,請位大家喫一頓怎麼樣?各位同學們覺得如何?”
所有同學剛纔都很不爽武松反過來打臉,在他們看來武松就是個窮鬼,窮人家的孩子就該受罪,就該被人踩着。
憑什麼他反過來打兩位高高在上的財主家少爺的臉,這就不公平。
現在曲金彪讓他請客,顯然是想反宰他一刀,出出氣,都齊聲叫好,全都起鬨讓武松請客。
武松笑了笑,對曲金彪說道:“要不咱們打個賭,誰輸了誰請客,敢不敢?”
“怎麼賭?”
“你們看樣子酒量不錯,如果你們兩個每人喝一罈酒,十斤裝的,喝完之後還能自己走出這酒樓,這頓我請客。否則你們買單。”
曲金彪哈哈大笑,他和陸恆財兩個都是酒裏泡大的,經常十斤裝一罈子酒喝完了還去泡妞的,這場賭局穩贏。
不過他眼珠一轉,要撈一筆大的,一次踩死武松。
他馬上說道:“一罈酒這麼多,得加碼。”
“怎麼加?”
“我們要點最貴的菜和最貴的酒。”
“可以。”
“我們要是贏了,你就把你的錦繡華袍和玉板指輸給我們倆。”
武松笑道:“你們要是輸了呢?”
“隨便你說。”
“以後見到我就磕頭叫一聲武爺。”
曲金彪嘴角露出一抹猙獰:
“一言爲定!我先點菜點酒!”
“行。”
曲金彪一口氣點了五十幾道菜,全都是這酒樓最貴的。
金繡娘皺眉說道:“我們就這麼幾個人,再來兩倍的人都喫不完。”
曲金彪笑了:“怕什麼?反正武松請客,他有的是錢。”
武松一擺手:“搞清楚,是打賭輸的人請客,也許是你們倆請呢。”
“放心吧,這次你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