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這才點點頭說:“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一羣人從天字一號來到了門外,這裏有不少人在圍着瞧熱鬧。
只見門口盧俊義被僕從攙扶着,他的妻子賈氏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臉的不甘和憤恨。
管家李固也是陰着臉盯着武松。
見到武松他們一行人出來,居然有這麼多人都在這兒,連巡撫大人都在。盧俊義趕緊躬身施禮:
“草民拜見巡撫大人,拜見知府。”
幾位當官的都拱手還禮,畢竟盧俊義可是大名府首富,跟他們交情都頗深的。
盧俊義恭恭敬敬給武松施禮:“武松哥哥,拙荊之前多有得罪,今日特來賠罪,還請武松哥哥能夠給我醫治,我誠心誠意特來求醫。”
武松瞧了一眼盧俊義,皺了皺眉:“病情耽誤了!有些棘手啊。”
跪在地上的賈氏卻一下站了起來:“武松,我丈夫也來了,你卻還是在這推三阻四,不給我丈夫醫治,你到底要怎麼樣?你別欺人太甚。”
旁邊管家李固也陰惻惻說道:“是呀武松,你已經把我們盧家踩在腳下了,我們盧家家母都給你下跪了,家主都給你作揖了,你卻還在這兒找種種理由推諉不給醫治,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什麼時候推三阻四不醫治了?”
武松冷聲道:
“我不是推諉,盧員外的病的確是耽誤了,如果早在剛開始的時候就登門,會比現在簡單得多,鍼灸再喫幾副藥就能好,可是到現在病情真的已經很危重,治療起來也是相當棘手。”
賈氏狠狠啐了一口,說道:“武松你是在怪我們耽誤了病情,對嗎?還不是你高高在上,一副自以爲是的樣子。
你不就是一個臭捕頭嗎?有什麼了不起?連我們盧家都不放在眼中,跟我們盧家比你算個屁。
我警告你,武松你要我跪我也跪了,你要我丈夫登門求醫也來了,你還不立即給我丈夫治病,不然我踏平你的獅子樓,叫你死無葬生之地。”
賈氏咆哮着歇斯底里吼着。
時遷上前指着賈氏吼道:“你這樣子似乎並不想讓武松哥哥給盧員外治病啊,不然幹嘛說這麼多的威脅的話?”
他這一番威脅說了之後,如果武松哥哥給盧員外治病了,好像是武松哥哥怕了他的威脅,屈從於她的淫威才治病的。
侯巡撫也皺着眉頭,對盧俊義說:“武松兄弟剛纔只是說你的病情危重,可能治療起來有些刺手,並沒有推諉啊,尊夫人這到底想幹什麼?”
盧俊義整個也氣蒙了,之前說的好好的,登門好好陪禮道歉,賈氏也點頭答應了。
可是沒想到到了她卻突然跟潑婦一般,別說是武松這樣的心高氣傲的漢子,就是普通人也是氣得渾身發抖。
“你給我閉嘴,你這樣撒潑,我們盧家顏面何在?”
“我是你的妻子,一定要維護你的尊嚴,不管他武松有誰在後面撐腰,都不能損毀我盧家聲譽。”
武松眯着眼瞧着賈氏,一句話不說,看她表演。
管家李固也是大聲的嚷嚷着:“各位大人,各位鄉親,各位在場的英雄好漢,你們都看到了,武松有多麼惡毒霸道。
各位英雄,你們還要追隨於他們嗎?”
李逵大怒,指着李固說道:“你這狗東西,說什麼呢?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到底想幹嘛?我們追隨哪一位哥哥關你屁事啊?你一個奴才,這是你說話的地方嗎?”
戴宗也是捋着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兩個人好像是故意在這惹事,阻撓武松哥哥給盧俊義治病,不是另有所圖吧?”
阮氏三雄頻頻點頭,指着李固和賈氏:
“我瞧這兩個人肯定另有圖謀,不然哪有這樣求醫的,他們在阻撓盧俊義真正得到救治,讓他病死。”
他們還猜對了,這兩人就是這個打算。
一旦盧俊義死了,盧俊義只有一個女兒,燕青只是他家奴僕,以義子相稱而已,這女兒將來是要嫁人的。
她賈氏就可以作爲當家主母掌管整個盧家,再加上李固在旁邊輔佐,整個盧家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賈氏一直找藉口打壓武松,鄙視嘲弄尊嚴爲藉口,甚至動用各種關係欺辱武松,其真實的目的就是這個。
武松其實早就已經懷疑到了這一點,今天算是得到了證實。
賈氏不想自己給盧俊義治病,她想弄死盧俊義。
武松笑了笑,對盧俊義說道:“你的病已經被耽誤了,的確很棘手,可能需要費些時日。
這樣吧,你就住在獅子樓,我會替你慢慢醫治的。”
盧俊義大喜,正要道歉,賈氏卻一把衝了上來攔在了中間,指着武松說道:“搞清楚,之前說好了,是你登門到我大名府給我們員外治病,不是在這治。
獅子樓這麼個破地方,又是土匪窩子,我們老爺坐在你這兒萬一被你們害死了怎麼辦?”
話話音剛落,把李逵的人氣得七竅生煙,指着賈氏吼道:“你這惡婆娘,說誰是山賊呢?”
“說獅子樓是破地方,你們盧家纔是真的破地方。”
“天底下還有比獅子樓更好的地方嗎?這裏的美酒什麼地方能喝到。”
李固也上來沉聲說道:“是啊武松,說好了到大名府去給我們員外治病,誰要到你獅子樓醫治?識相的乖乖跟我們走。
警告你,盧家是你惹不起的存在,我們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你碾死,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你要不信就試試看。”
這番話又招來魯智深等人一通臭罵,如果不是幾位大人在這兒,他們早就衝上去拳打腳踢了。
賈氏也叫囂道:“正是,你言而無信,不是說好了到我大名府去醫治的,卻要把我丈夫留在你獅子樓這賊窩裏面,你居心叵測。完全是想踐踏我盧家尊嚴。”
盧俊義在燕青的攙扶下才強撐站在這,沒想到自己妻子和管家會這樣。
原本他病情就是已經極其沉重,這一通胡搞,簡直是要把他往死裏整,這是要阻斷武松給他治病之路。
一時間,怒極攻心,只覺得天旋地轉,手指着賈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眼一翻,直接癱軟在燕青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