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正在喫燒烤的蔡衙內等人立刻猛吸鼻子,蔡衙內站起身四處張望:“好香的味道,是誰在喫好喫的,怎麼不拿過來?”
梁少強也趕緊吩咐:“快去看看四周有誰在喫好喫的,這味道從哪來的?”
秦明吸了吸鼻子,他已經聞到這味道是從武松他們那火堆飄來的,之前武松做叫花雞的時候,這些人雖然表面上對他無視,但實際上是看看他做叫花雞的。
當下,秦明走過去把大手一伸:“把雞交出來。”
武松斜睨了他一眼:“我的東西幹嘛要給你?”
“蔡衙內和梁少爺要喫。”
“你們想當舔狗請便,我沒興趣。”
對於舔狗這個詞,這些人自然聽不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話。於是秦明瞪着一雙銅鈴般的眼珠盯着武松怒道:
“我們都要對蔡衙內恭恭敬敬,你武松算什麼東西,有好喫的還不趕緊拿去孝敬蔡衙內,你在找死嗎?”
郎懷賢也走過來,插着腰衝着武松說道:“是呀武松,識相的趕緊把好喫的拿出來,蔡衙內賞識你做的叫花雞,算是賞了你的臉,你還不趕緊拿去巴結?”
帥無恆也走過來俯視着武松:“沒錯武松,這裏以蔡衙內爲尊,他看中的東西必須雙手獻上,你要不守這個規矩就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武松搖頭:“我的東西,除非我願意給,否則誰也別想喫。”
蔡衙內卻高聲說道:“行了,你們都退下,武松說的沒錯,那是他自己打的獵物自己燒的,我蔡某人還不屑跟他搶喫的,你們當我是什麼呢?”
這幾句話說得這些人灰頭土臉的。
不就是一口喫的嗎?非要從別人手裏搶,這拉低了蔡衙內的身份了,難怪他生氣。
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幾個人趕緊躬身施禮退了開去,生氣的瞪着武松。
都怪他,如果乖乖的聽話又怎麼會害得他們被蔡衙內訓斥呢?
武松聞着味道差不多了,便把火移到一旁,拍開泥封,這一下頓時香氣比先前要濃郁得多了,簡直讓人饞涎欲滴了。
武松將叫花雞一撕兩半,一半遞給盧秋萍,另一半自己喫。
盧秋萍遲疑片刻,拿着那半片叫花雞走到蔡衙內面前:
“衙內,你別生氣,這是武松讓我送給你的。”
蔡衙內強忍住沒有去看她手上的叫花雞,只撇了她一眼,冷冷說道:“這是武松送給你的,我不要。”
盧秋萍只好訕訕的又回到武松身邊坐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的確很好喫。
蔡衙內聞着飄過來的幽香,忍不住咕嚕咕嚕嚥了好幾下,看着手裏的燒烤,簡直跟嚼蠟一般,半點味道都沒了。
氣得他狠狠的把手裏的燒烤直接扔到了火堆裏。
“不吃了,咱們賽馬。”
衆人都大聲答應着。
郎懷賢得意地瞧着武松:“小子,要賽馬了,你做了好喫的卻沒時間喫,還不是相當於沒做。”
梁少強走到武松面前,沒好氣說道:“蔡衙內的面子就是你的天,你要敢捅破這個天,你會死無葬身之地,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着飛身上馬,也不看武松。
竇紅仙也走到武松面前說道:“你這傻大個老不開竅啊,敢得罪梁大少和蔡衙內,叫花雞很香,對吧?苦頭可就不那麼香了。”
盧秋萍很着急的對武松說道:“你怎麼不知道輕重呢,蔡衙內和梁大少那是能惹得起的?少喫一口叫花雞又能怎麼樣?
好多人找到好喫的巴巴的送去,人家都還不一定領情呢,這是你多好的機會結交這些人,偏偏你真是榆木腦袋。”
武松想不到盧秋萍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此時卻聽蔡衙內高聲道:“準備開始賽馬,最後三名是要脫衣服跳舞的。”
說着冷冷的看了一眼武松。
武松滿不在乎的繼續啃着叫花雞,盧秋萍趕緊也上了馬。
蔡衙內對秦明說道:“你帶着其他人留在這,不用跟着。”
秦明趕緊答應。
蔡衙內馬鞭一揮,大叫一聲:“比賽開始!”
十幾個人同時猛抽馬鞭,朝着山崗衝去。
武松一手抓着馬繮繩一手繼續啃着叫花雞。
他這匹馬不是用來賽跑的,只是一匹普通的馬,馬匹根本比不過這些紈絝子弟的腳下的駿馬,尤其是蔡衙內和梁少強的。
這兩匹馬簡直就是千里馬,脖子細長,身子都有差不多一人高,跑起來勁力實足,轉眼間便把其他的馬遠遠甩到了身後。
其實正常比試蔡衙內他們也是能夠贏武松的,可是偏偏就想做點手腳,讓馬伕在武松和盧秋萍的馬草料中加了巴豆,想讓武松和盧秋萍更倒黴。
不過他們做的手腳怎麼可能逃得過武松的眼睛?
所以武松在準備出發的時候,悄悄的打出了三枚銀針,分別射入了蔡衙內、梁少強和郎懷賢三人的駿馬後腿。
銀針刺入馬剛開始是不受影響的,可是跑到越後面會很快的體力下降,腿使不上勁,沒有一條腿的馬就算千里馬那也沒辦法的。
所以武松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雖然他甩得最遠。
而盧秋萍的馬在第二梯隊。
竇紅仙扭頭望向遠遠掉到身後的武松,大笑道:“武松,你跑得這麼慢,乾脆騎一頭烏龜好了,估計烏龜都跑得比你快,你等一會兒就等着脫了衣服扭屁股吧。”
這時他們已經衝到了山崗腳下,開始上山。
可是跑到半山的時候,蔡衙內最先發現不對了,他的馬不管怎麼抽鞭子都使不上勁了,而且還一瘸一拐的。
梁少強也馬也同樣如此,速度降了下來,不管怎麼抽皮鞭都沒用,馬使勁噴着響鼻,似乎也很用力了。
而且盧秋萍的馬已經超越了他們,一馬當先跑到了前面。
她非常高興,揮着馬鞭大聲叫着:“你們快點啊,慢慢吞吞的。”
蔡衙內低對梁少強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做手腳?怎麼她的馬跑得這麼快?”
他趕緊拍拍馬脖子:“加油,咱們可不能落在後面,會罰脫衣服跳舞的。”
那馬晃動着腦袋,好像答應了他的話,但是速度就是起不來。
盧秋萍笑道:“這些爺們,我可超過你們了,待會兒脫衣服願賭服輸,可不許賴皮。”
梁少強漲紅了臉,正常比賽他們家的馬不說第一絕對第二,十幾個人比賽他不可能落在倒數後三名的,這是他心中篤定的。
可是沒想到他的馬會被人做了手腳,他的馬越跑越慢,很快其他的馬都超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