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把王氏和家裏都丟到了一旁,住進江氏家,兩人恩恩愛愛過起了日子。
方大力一出去不回來,家裏人漸漸也着急了,尤其是王氏,一天要哭三遍,嘴裏也時常唸叨着大力在外面不知道怎麼樣。
方老爹心裏恨這兒子辦事不着調,到底怎麼樣也不給家裏送個信,可是這是唯一的兒子,沒法子,還得出去找。
找到方大力的時候,他正跟江氏兩人在大街上牽着手逛街呢!
方老爹氣不打一處來,家裏的女人再不好,她還懷着你的孩子呢!你現在這一出,算怎麼回事啊?
方大力無所謂地撇撇嘴,江氏倒是乖巧地低頭叫爹。
方老爹理也不理,只叫方大力跟自己回去。
方大力自然百般捨不得,倒是那江氏通情達理地說,回吧,家哪能不回?我跟你一起去。
於是出去了兩個人,回來了三個人。
家裏的王氏和方老太太都傻眼了。
王氏當場就在地上撒潑打滾,捧着肚子誰勸也不聽。
方老太太也看嬌媚的江氏不順眼,都是她這個狐狸精勾搭的自己兒子!
可江氏有錢又大方,一出手送方老太太就是上好的綢布一匹,說自己不愁喫穿,就是跟方大力真心相愛,末了又害羞一低頭,說不介意做小,前面丈夫死得早,沒留下孩子,願意爲方家生兒育女。
句句都說到了方老太太心坎上。
江氏就這樣住進了方家的院子裏,就歇在方桐住過的那間房裏。
江氏把房裏的傢俱全都換了新的,連牀褥被子和換洗衣服都買了新的。不光自己用新的,家裏人人都有份,連王氏那裏都捧了新衣服去,低頭乖乖叫姐姐。
王氏一把就將新衣服扔出房外,站在門口“小婊子娼婦”的罵了半個時辰,江氏就這樣聽着,回房就倒下生病了。
眼見心愛的美人因爲捱罵生了病,方大力對王氏的那點子愧疚也就消失地一乾二淨了,藉口要照顧江氏,光明正大地不去王氏的房間了。
他和王氏鬧掰了,連帶着方老太太和方老爹也鬧掰了。
方老太太偏疼兒子。女人懷着身子,新找的這個有模樣有錢又聽話,說不定過兩個月又能懷上,多好啊。
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只要王氏正室的位置不動,吵鬧個什麼勁兒。
要是再不管,恐怕王氏被休下堂都是小事,江氏肯定會哄着兒子連父母的話都不聽了!
果然,方大力一連在江氏房裏歇了半個多月,因爲對王氏不滿,連帶着對父母的怨氣越來越大。
一會說父母挑兒媳婦不長眼,怎麼選了王氏這樣又蠢又笨的,若是早點遇到江氏,說不定兒子都生了好幾個了!
一會又說父母對兒子不放心,從來不支持他出去好好做生意,搞得他到如今一事無成,天分盡失。
直把方老太太氣得頭疼腰疼腿疼,只要一想到江氏,身上就沒有哪裏不疼。
王氏一看方大力這架勢,怕不是真起了休妻的心思,反而害怕了。她說要好好養胎,躲在房間裏裝聾作啞,再也不管方大力的事了。
就這樣鬧到臘月,江氏的病時好時壞,她說是李家鎮的水土不適合她,郎中也沒有自己家的好,非要回去過年。
方大力就和她一起回了隔壁鎮上。
方家這才安靜下來。
方老爹坐在家裏一陣窩火。
本來是要找葉家兩兄弟的麻煩,可是現在葉家兩兄弟怎麼樣不知道,自己家倒像是開了煙炮坊,三天兩頭就要炸一通。
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知道方桐和那個野種怎麼樣,葉家兩兄弟還在幫她們沒有?
自己不好上門,正好方玲回了孃家,就差方玲過來看看。
方玲坐在杜羽蘅和方桐跟前,捧着茶杯,心裏也一個勁兒地罵爹孃。
這十幾年拿了方桐多少錢?得了實惠不說好好處着,還非得趕盡殺絕,鬧得十里八鄉都傳遍了,真是蠢到家了!
最重要的是,這事兒傳到婆家耳朵裏,連累自己都不好做人。
她可是連續聽了好久的冷嘲熱諷了!不然也不至於年前這時候跑回孃家。
自己回家好一通抱怨,反而被爹孃瞪着眼睛訓了一頓,還要她到方桐這裏來看看。
她根本就不想來,可是拗不過從小聽爹媽的話,不得不硬着頭皮來了。
方玲說了方大力和江氏的事,本以爲方桐會安慰兩句,可是方桐和杜羽蘅兩人都喝茶不說話。杜羽蘅更是專心看着茶杯裏,好像茶葉裏有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