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嫡女颯翻天 >第127章 神授弟子
    羽蘅一邊說一邊解下罩裙,露出裏頭的蝴蝶藍寬袍褶裙,再配着頭上的金雀髮釵,這通身的氣派不可小視;再加上羽蘅容貌明豔,熠熠眼光中明明是如花少女,卻充盈着沉穩氣質,就連見慣了官家夫人的大管家們,也都在心裏暗暗讚了一聲。

    好一個端莊大氣的女子!

    羽蘅走到衆人面前行晚輩禮,又對剛纔那個說話的人道,“這位是趙師叔嗎?”

    剛纔發難的人正是趙壺。他年,大腹便便,眉間刻川,目光凌厲,顯得很有幾分刻薄。

    這會兒他冷哼一聲,不屑道,“你叫誰是師叔?小娃娃別瞎攀親戚!”

    “我師承趙闕先生,您既然是先生的弟弟,自然就是我師叔。”

    “胡說!”趙壺勃然變色,“以你的年紀,你出生之時,我哥哥已經去世,你是哪兒來的弟子?分明是你故意騙人!”

    這話一出,人羣中立刻分爲了兩派。一些年紀大些的大管家皺着眉不說話,另外年輕一點兒的都附和着趙壺的話。

    羽蘅輕輕一笑,這樣倒方便,免得我一個個分辨了。

    “衆位!這一點我可以作證!”杭志遠開口了。

    他一開口,那些鬧騰的人都住了口,因爲杭志遠不僅輩分高資歷高,而且他是趙闕的正經弟子。

    杭志遠沉聲道,“杜姑娘第一天找上門就是我接待的,她的醫理學識也是我親自考的,我可以證明,她是師父的親傳弟子。”

    “對,我也可以證明!”旁邊又一人上前一步,是丁楨。

    “羽蘅在濟民堂行醫一年,她所學醫理和處方思路都和師父一脈所承,這是外人無論如何都做不了假的,我和師兄早已認定她是我們的師妹。”

    趙壺仍不服,“哼,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教出來的弟子,推出來打着我哥的旗號,反正你們會的都一樣!”

    “志遠,此事關係重大。”一位剛纔沉默的大管事也開口道,“既然你認爲她是掌門的弟子,那年齡怎麼說?”

    羽蘅一聽就知道這是和杭志遠一樣的大管事,現在還尊稱趙闕爲掌門的人,身份不會低。無錯更新@

    果然杭志遠態度和緩了許多,認真道,“李師兄,正因此事重大,我反覆確認過纔敢說這話。羽蘅上門時說的是師父留下的暗號,所問所答全都一字不差。她的醫理和針治,我全都細細考過,但羽蘅天賦甚高,許多師父的醫治道理,她領悟得比我和丁師妹都透徹。”

    那位李管事看了羽蘅一眼,點了點頭。

    “至於大家所關心的年齡一事,我也問過羽蘅。”

    杭志遠深吸了一口氣,羽蘅的心也懸了起來。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只聽杭志遠大聲道,“羽蘅是師父的神授弟子!她學的所有內容都是師父在夢中傳授的!”

    羽蘅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指,杭志遠居然直接把當時自己糊弄他的話說了出來!

    這,這不是明擺着騙人嗎?誰會相信這些?!

    其他人都驚呼了一聲,可是羽蘅想象中的質疑聲卻沒有到來。

    那位李管事捋了捋鬍子,點頭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這位杜姑娘的身份就不用懷疑了。”

    羽蘅瞪大了眼睛,心裏驚得如同進了一個荒謬的世界。

    他們居然全都相信這樣的理由?!

    他們所有人?!

    到底是誰腦子出問題了?!

    羽蘅正風中凌亂,趙壺又跳出來道,“好!就算她是哥哥的弟子,那你們另外做生意是怎麼回事?雲夢澤旱災你們摻和了那麼久,怎麼不見你們向堂裏其他人彙報?祖師爺留下的遺訓,你們都忘了嗎?”

    “這件事我可以回答!”

    杭釋走出一步,高聲道,“自從雲夢澤開始,我們的確開始做糧食生意,但大家想必也清楚,我們。

    不用濟民堂的招牌,不用濟民堂的錢,這個生意我爹也沒有插手,完全是我自己出去做的!”

    “哼,你說沒用就沒用?你一個毛頭小子哪來的本事?而且這事發生在這丫頭出現以後,你敢說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嗎?!”趙壺怎肯罷休。

    羽蘅也上前一步道,“不錯,是跟我有關係,就是我想的主意,我定的計劃,連其中關節都是我打通的,杭釋只是幫我管事而已。”

    “杜師妹,”李大管事道,“你入我派中時日尚短,很多規矩你不知道。祖師爺留下過遺訓,只可行醫賣藥,不可做別的生意。”

    “李師兄,”羽蘅也很客氣,“這個遺訓杭師兄告訴過我,正因知道這個,我們纔沒有用濟民堂的招牌,而是另起爐竈,希望重新開闢出一條能生存的路線。我這樣做,也是因爲祖師爺遺訓。”

    “哦?是什麼遺訓?”

    “正是一年之約!”

    這話一出,衆人又都大喫一驚。

    門派開創者魯先生說過的一年之約,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就像一個飛在天上的緊箍咒,你知道它會掉下來,也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更知道它掉下來以後會有多難受。

    可是你無法推脫它,無法解決掉這個麻煩,只能等着。

    這纔是最煎熬的地方。

    趙闕在世時,大家都寄希望於他能改變這種現狀,可惜他壯年早逝,還留下話不許再選掌門,唯一還算安慰的只有“機緣”二字。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濟民堂猶如一潭死水再也沒了生氣,機緣到底會不會來,誰又知道呢?

    時日一長,衆人也就都把這件事放下了,麻木地假裝那個緊箍咒不會再掉下來。

    可是現在羽蘅居然說,她是因爲這個遺訓才這樣做的?

    她這一句話就像一聲炮響,炸燬了衆人的幻想。

    李大管事站起身來急切道,“你有辦法應付十幾年後的解散之約?快說說!”

    羽蘅環視衆人微微一笑,把當初的設想重新講了一遍。

    最後道,“我不敢說有辦法解決,畢竟祖師爺留下這句話是有道理的,若不知前因後果,不能妄加推斷。無錯更新@但我另外做生意的初心就爲了如今門派中的這麼多人,如果濟民堂真的因爲種種原因不能開下去了,我們也可以換一種方式,實現魯先生說的‘濟世濟民“。”

    衆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長久以來,從來沒有人從這個角度考慮過這個問題,比起很多人只擔心自己的管事地位和生計問題,這個小姑娘明顯想得更多也更遠,她反而畫出了一條可靠的路線。..

    而這個新路線,她已經做得很好了。

    眼見衆人對杜羽蘅的認可越來越高,趙壺不由得怒氣更重。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堂裏的老資格了,還是上一代掌門的弟弟,可是往日裏不管我說什麼都得不到支持。如今這個小丫頭才入堂一年,說兩句花言巧語就把你們都糊弄住了?

    真是一羣笨蛋!

    想到這兒,趙壺不滿地對李大管事道,“李師兄,你就這麼聽信這丫頭的話?還有你們!既然這麼聽話,乾脆讓她當掌門好了!”

    又來了!

    李大管事頭疼地道,“趙壺,我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哥哥留下過話,濟民堂不會再有掌門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呵,掌門只是個名號!要是你們真被這丫頭糊弄住,就算她沒有這個名頭,她也相當於有了掌管濟民堂的權利!要我說,濟民堂的事就該按濟民堂的規矩辦!如有大家意見不統一的事,應該怎麼辦?”

    旁邊另有一人附和道,“按遺訓,要所有管事一起投票!票數多的一邊勝!”

    趙壺的人都紛紛應和起來,杭志遠和李大管事卻皺緊了眉頭。

    魯先生和趙闕的遺訓裏的確有這一條。可是目前。

    的局勢對他們很不利。

    趙壺的人明顯佔多數,如果真要投票,羽蘅一定會輸。

    而羽蘅一旦落敗,趙壺一定會按照派規,把羽蘅趕出濟民堂。

    這真是一條死路啊……

    那些人喊投票的聲音越來越大,杭志遠和李大管家卻都沒有好主意,就在趙壺以爲勝券在握時,羽蘅輕輕往前走了一步。

    “趙師叔說得對,是應該按遺訓和規矩來。可是我記得師父還留下過幾句話。”

    羽蘅環視一週,毫無懼色,其他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有一種情況,可以不必經過大家投票,對嗎?”

    李大管家大驚失色,“你是說……”

    “不錯!我說的就是師父留下的那首詩!”

    羽蘅高高昂起頭,自有凜然不可侵犯之態,其他人卻如同炸了鍋,議論紛紛。

    “什麼?”

    “她居然知道掌門的那首詩?”

    “不可能的!掌門不是留下話,只有天定的機緣之人才會知道那首詩嗎?”

    “對啊!難道她真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到羽蘅身上,杭志遠驚訝地合不攏嘴,剛剛纔回過神來。

    “羽,羽蘅,你,你居然,居然知道……”

    一旁的丁楨,眼圈都紅了,神情中卻有解脫激動。

    羽蘅歉意道,“是,杭師兄,丁師姐,之前我一直沒說出來,以爲這首詩應該派不上用場,沒想到今天不得不說了。師父的確把那首詩告訴我了。杭師兄還記得那首詩是怎麼保存的嗎?”

    “對,對,”杭志遠擦擦眼淚,“我記得,記得,那,那是……”

    杭志遠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李大管事接過話來道,“我來說吧。這裏在座的許多人都沒有經歷過那件事,我把當時的情況再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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