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嫡女颯翻天 >第174章 膽怯個香蕉
    能夠遠離這紛紛擾擾的京城,哪怕只有一天都是好的。

    可是一大清早出門的時候,杜羽然居然比她們還早,在她們前頭上馬車走了。

    羽蘅瞧着杜羽然的精緻打扮若有所思,送杜羽然出門的蘇氏卻根本不懼她的目光,挑釁似的笑了笑才轉頭回去。

    喲呵,以前見了我都像老鼠見了貓,如今真是有人撐腰就橫起來了!

    羽蘅淺淺微笑,給蘇氏撐腰的人她都不怕,怎麼會把蘇氏這樣的小伎倆放在眼裏呢。

    等坐上馬車,小瀾倒憋不住了。

    “三小姐,最近你忙着就沒跟你說,四小姐現在可得意了!到處炫耀怎麼跟那些高門大戶家的小姐交好啦,皇后的親侄女、秦丞相的親女兒怎麼和她一見如故啦,身上隨便掏出件什麼就說是誰誰誰送的禮物,好像誰沒見過似的!外面來請她的帖子也多,現在就連蘇姨娘也嘚瑟了,出來進去那個橫,都忘了她幹過的那些事了!我真是奇了怪了,這人的臉皮怎麼會這麼厚!”

    跟着柳蕪的丹七輕輕一擰她的嘴,“小姐好不容易帶你出來散散,你就管不住這張嘴,小姐不生氣,你倒要氣死了。”

    小瀾不好意思地往嘴裏塞點心,“我就是看不慣她們那樣子嘛!”

    羽蘅見柳蕪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於是也輕笑道,“隨她們去,分不清楚真假的人,是得意不了多久的。只要她們不惹到咱們頭上,愛怎麼嘚瑟怎麼嘚瑟。”

    “嘁,四小姐得意了能不對付咱們嗎……”小瀾又嘀咕道。

    羽蘅不在意一笑,沒有說話。

    杜羽然並不明白,她有多脆弱。

    馬車到了雲化寺山腳下,同樣來上香的夫人小姐們多了起來。

    羽蘅掀開簾子想看一看積雪未消的美景,卻見到好幾個小姐看她的白眼。

    興致被掃得乾乾淨淨。

    柳蕪問道,“怎麼了?”

    “是幾個攀附秦家的官宦小姐,她們也要上山去,看來今天不會安靜了。”

    在宮裏時,太后把朝堂上重要的官員人家和小姐們全都說了個遍,還要羽蘅以後見到他們不必膽怯。

    她是郡主,其他人什麼身份?

    她膽怯個香蕉啊!

    柳蕪拍了拍她的手,“她們最多也就是當面說兩句陰陽怪氣的話,你如今有太后保着,誰敢動。”

    羽蘅微微一笑。

    進了雲化寺,小沙彌早已得了消息等在門口,態度比上一次還恭敬,也不知是因爲羽蘅還是葉修安。

    羽蘅和柳蕪先去供了香油錢,然後供了牌位點了長明燈,柳蕪照例要獨自誦經百遍,超度亡靈,羽蘅帶着瀾兒出門等着。

    想起葉修安說過雲化寺的主持可以信任,羽蘅有心去見一見,可惜小沙彌說主持正在閉關,不見外客。

    這倒不湊巧了。

    後山坡上的積雪未融,羽蘅只能站在山門裏遠遠看着,想着當初杜唯則走時兩人在這裏說話。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自從年前的最後一封戰報說前鋒交戰勝利,後面的戰報還沒到京城。

    羽蘅正在出神,身後忽然有人說話了。

    “喲,這不是新封的永安郡主嗎!”

    羽蘅回頭一瞧,是個不認識的少女,一身月白色流彩暗花雲錦裙外罩茜色大氅,在這雪地裏十分惹眼,頭上的鑲金蝴蝶簪更是顯示出她家世不俗,只可惜面相有些刻薄,此刻看羽蘅的眼神更是不加掩飾地透着鄙夷。

    不過這個少女不認識,她身後的人,羽蘅可認識。.

    這不是杜羽然麼?

    羽蘅輕笑道,“這位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怎麼,永安郡主不認識我麼?也是,郡主剛剛纔從江陵到京城,恐怕滿京城的貴人都不認識幾個吧。不過郡主怎麼就認識太后呢,還把

    太后哄得那麼信你!”話到最後,少女的語氣更加憎惡嫉妒。

    羽蘅不再管她,只問杜羽然。

    “四妹妹,這是你的朋友,你不介紹介紹麼?早上出門碰到不知道你也到雲化寺來,現在連朋友也不介紹,這麼不知禮數,是父親教你的還是祖父教你的?”

    羽蘅擡出杜老太爺來,杜羽然才狀若害怕地開口說道,“三姐姐,這位是忠義侯家的嫡姑娘,何琨瑤。”

    “哦,原來是忠義侯家的……”

    羽蘅恍然大悟,何琨瑤更是洋洋得意。

    忠義侯乃是大晏朝的開國元老,跟隨着開國皇帝東征西討立下了不世之功,被封了忠義侯,世襲罔替。

    但如今的忠義侯雖然爵位還在,子弟卻都不成才,幾個兒子都是混跡煙花柳巷娶一屋子姨娘的主,沒一個能在朝裏領個實差,因此皇帝並不把他放在心上,由得他們胡鬧。

    只苦了忠義侯,爲怕侯府的爵位保不住,拼命在秦桓面前討好效力,這忠義侯府裏的其他人卻並不覺得家族已日落西山,反而處處都擺着架子,生怕低人一等。

    這些都是吳娘打聽了告訴她的。

    如今一看這忠義侯的嫡小姐,跟傳言很符合。

    何琨瑤一看杜羽然害怕得恨不得往自己背後縮,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怕她做什麼!這光天化日的,她還敢欺負你不成!還有我在這兒呢!”

    羽蘅微微一笑,也不知是沒腦子的混到一起去了,還是杜羽然哄住了她。

    “是啊,四妹妹,你怕什麼呢?今早你跟蘇姨娘看到我和我母親都沒有行禮問安,但是母親是京城出身,大度得很,不會跟你計較的。不知何小姐家的姨娘見了主母不理,主母也這麼大方嗎?”

    何琨瑤不笨,一聽這話就知道杜羽然是裝出來的害怕,不過眼下杜羽然是皇后交代了要好好待着的人,梗着脖子也要維護她。

    “我呸!杜羽蘅,我忠義侯家世代忠心,豈是你這個鄉野丫頭能比的?!”

    羽蘅這才變了臉色,“何姑娘,本郡主敬重你家先祖,對你客客氣氣的,你爲何三侮辱本郡主?你似乎對本郡主的身份很是不滿,難道是覺得太后不該封本郡主嗎?”

    “呵!才當了幾天郡主就擺架子!你也不怕你沒那個命!我告訴你,太后就是一時被你矇蔽,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何琨瑤越說越氣,越口無遮攔,可是連身後的杜羽然都皺起了眉頭。

    當初是想巴結這個侯府的嫡出小姐,可是她……說話也太不經大腦了吧!

    羽蘅這才微微笑了,“原來何小姐是對太后的決定有異議,沒事,下次我入宮見太后,一定把何小姐的話一字一句帶給太后。”

    何琨瑤這才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你,你不就是仗着太后……還去太后面前說嘴,你是七歲小兒嗎!”

    “何小姐的話,的確不適合去太后面前擾她老人家清淨,”羽蘅還是笑,“不如下次我問問忠義侯或者侯夫人吧!”

    何琨瑤想起平時忠義侯最厭惡他們出去敗壞家裏的名聲,要是被他知道自己這麼口出不遜,還不知道要怎麼罰自己!

    當下一扭身,自己跑了。

    杜羽然失望地看了羽蘅一眼,跟着也走了。

    還指望這侯府千金能教訓杜羽蘅一頓呢,沒想到這麼不中用!

    瀾兒恨聲道,“這是什麼侯府小姐嘛,跟莊子裏的村婦似的,虧得小姐好.性兒,要是我,早就上去撕她的嘴了!”

    羽蘅看她一眼,“你這丫頭怎麼越大越兇了,跟誰學得呀。”

    “哎呀小姐!奴婢爲你出氣,你還笑話我!來了京城誰都想欺負我們,我這口氣憋了好久了!”

    羽蘅點了點她的額頭,“你放心,以後不會憋屈了!”

    主僕二人閒話了

    幾句,轉角來了一個掃雪的僧人,他動作很快,幾掃帚就到了羽蘅近旁,一不留神就把一堆髒雪掃到了羽蘅的身上。

    “哎呀,你這和尚怎麼也不看看人!”瀾兒忙去爲羽蘅清理衣服。

    那和尚也吃了一驚,慌忙向羽蘅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是小僧的錯。”

    羽蘅見那和尚年紀不小,鬍子都白了,不介意道,“沒事,掃到我沒什麼,掃到其他貴人就不好了。”

    “哪裏沒事!這衣服都髒了!”瀾兒抱怨。

    和尚更不好意思了,“這附近有禪房,請姑娘前去休息整理,小僧爲姑娘布茶點香,以示歉意。”

    瀾兒服侍羽蘅換了衣服後,老和尚才端茶進來禪房。

    紅碳小爐,素色茶盅,只是茶湯一泄,便異香撲鼻。

    羽蘅端起茶喝了一口,驚奇地挑了眉,明明湯色深沉,入喉卻如新鮮的茶葉一般輕盈寡甜。

    “師父這茶,竟不是熟茶?”

    老和尚呵呵一笑,“是熟茶,是熟茶,只因熟茶味濃,很多人不習慣,貧僧就加了點新茶掩蓋一下。”

    羽蘅又喝了一口,“新茶大多寡淡,竟能掩蓋住熟茶的焦苦味,師父手藝不凡。”

    “說起來是這麼個道理,但做出來卻很容易,貧僧想,世間事大概都是如此,面甜心苦或者面苦心甜都是一樣。”

    羽蘅的手一頓,“師父的話似乎有深意?”

    老和尚擡頭還是慈悲笑容,“貧僧見小姐風姿沉穩,但內心似有愁緒。”

    “何以見得呢?”

    “愁緒不在表面,而在心,不能用眼看,只能用心觀。”

    “這麼說來,師父玲瓏心竅,可否看出我愁思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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