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軍來到客廳坐下,用他專用的保溫杯泡好茶,翹起二郎腿:

    “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跟芳芳什麼時候認識的?”

    張寒怕漂亮阿姨,但絲毫不慫趙建軍這個老爸。

    我不缺妹子,也不是就等着娶你女兒傳宗接代,會怕你纔有鬼。

    這叫心中無女人,說話自然神。

    “嘿嘿,這些叔叔你應該調查得比我還要清楚吧?萬一我說的沒有你調查的那麼全,你懷疑我說謊怎麼辦?”

    “行,那就不聊這些,這次叫你來呢,是聽人說芳芳交了個男朋友,所以我就叫她把你帶回家,給我看看,把把關。”

    趙建軍以退爲進,突然不查水錶了,而是從茶几的抽屜拿出一副木質象棋,“喫飯還有些時間,陪我下兩盤棋吧。”

    我去我去!

    張寒滿臉的拒絕,你該不會是拿我這個守法小生意人沒有辦法,所以想在棋盤上虐我找存在感吧?

    你猜我會不會順你的意?

    正張寒想說自己不會整這玩意的時候,那邊不放心自己父母的趙月芳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開口道:“嘖嘖,爸,你下象棋的功力你自己沒數嗎?隔壁王阿姨的孫子都嫌你太菜,跟你下棋沒勁。”

    “死丫頭你怎麼說的?我會下不贏你王阿姨上小學的孫子?笑話,那是你爸我在讓着他!”

    看着趙月芳的話,看着趙建軍的反駁,張寒心裏有數了。

    “那叔叔你可得也讓着我點,我也就在上小學的時候下過象棋。”

    趙月芳坐到了張寒旁邊,“放心,我爸什麼都還行,就這象棋是他過不去坎,我讓半邊都能贏他。”

    “笑話,你什麼時候讓子還能贏我?別忘了你的象棋都是我教的。”

    趙建軍已經打開木質棋盤開始擺子,完事又特別警告道:“死丫頭,不準亂說話,不準教棋!”

    趙月芳:“我說不說,結局都一樣。”

    當中炮,馬仔跳,你上卒,我飛相。

    張寒將信將疑的下了一盤,發現趙月芳老爸的棋力還真的不咋滴,騙他的子喫都不用使連環計,只要表情稍微自然一點,他就不知道是你想喫他的棋子。

    菜得摳腳的說。

    贏了也很沒有成就感的說。

    “不行不行,再來一盤,肯定是你這死丫頭在一邊暗示了,丫頭你坐我這邊來!”

    趙建軍輸掉第一盤,非常不服氣,硬拉着張寒又下一盤。

    這次張寒異常大膽,雙軍出動,很快就殺出一大片空地,將趙建軍的老將懟死。

    “你這小後生不行啊。”

    再次輸掉的趙建軍有點倚老賣老用輩分壓人的意思了,暗示張寒應該給他留點面子。

    張寒:“不是我不想讓,而是叔叔想喫我子的意圖太明顯了,我想不看到都難,這看到了不躲,也不是我的風格啊,全力以赴,纔是最大的尊重,叔叔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漂亮阿姨:“快喫飯了,別下了,死丫頭,還不幫着擺碗筷?”

    趙建軍趁着張寒回頭看向餐桌的空當,用他多年體能鍛鍊的手速,從棋盤上方掠過,甚至都帶起了雙重殘影。

    “這不是還沒有那麼快喫飯嗎?來來來,再來一盤,下完這盤就喫飯。”

    張寒:“叔叔我餓了,要不還是算了吧,改天我送你一本孫子兵法跟華夏棋譜吧。”

    趙建軍:“你走一個試試?想清楚了再作決定啊。”

    “我……”

    張寒在這麼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的爸爸,想起了自己的媽媽,以及在樓下等着的刺客櫻井小梅子。

    爲了防止眼前這位菜到摳腳大叔,過分的去查自己的水錶,張寒只能是捨命陪羣子了。

    雙方開始擺棋子。

    張寒‘咦’的一聲發現了不對,“我的馬的呢?我的車呢?”

    趙建軍:“是不是掉地上了?還是你放哪去了?”

    張寒:“我這邊的棋子,不是你吃了放在桌上的嗎?我又沒有動。”

    趙建軍:“找不到就別走了,趕緊下,這把你要是贏了,我就同意你跟芳芳來往。”

    趙月芳:“哪有你這麼當爸的?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幹嘛要拿我當你們下棋的賭注?”

    趙建軍:“大人下棋,小孩子不要cha嘴,當中炮!嘿嘿。”

    出了這情況,催喫飯的漂亮阿姨也湊了過來,給皺眉頭的張寒打氣說:“小天,跟他下,把他贏了,他就沒有藉口反對你跟芳芳的婚事了。”

    張寒萬分爲難:“可我也就小學生的水平,少個馬跟少個車,我怎麼可能下得贏?這不擺明了欺負人嗎?”

    趙建軍:“好好下啊小後生,要是讓我知道你敷衍了事,後果你是知道的哈。”

    “我……”

    我贏不贏你,你都得把我的情況查個底朝天吧?

    既然無論怎麼樣,你都得去查來查去,讓我幹嘛還要讓你贏?

    這種被威脅的感覺,讓張寒很上頭,很來氣。

    我不能阻止你去查我的水錶,我還不能在象棋上殺你的威風?

    於是張寒又開始找棋子,“咦,我的馬呢?掉哪裏去了?哦在這,找到了找到了。”

    說着,張寒將一個東西放到了馬的位置上,“原來我的馬在這,被我自己裝兜裏了,哈哈。”

    是真的一匹馬。

    法拉利車鑰匙上的那匹馬,簡直就是汗血寶馬。

    趙建軍臉黑,漂亮阿姨兩眼放光。

    “咦,還有一個,哈哈,我的車也找到了。”

    說着,張寒又將他蘭博基尼大牛的車鑰匙,放到了‘軍’的位置,“豬(ju)沒找到,我找到一頭牛,湊合着用吧。”

    趙建軍臉更黑,簡直黑成了廚房炒菜用的鍋底。

    “小賊,擱叔這裏顯擺炫富來了是吧?!我對你很失望!”

    “幹什麼呢你?”

    漂亮阿姨過來勁架,“芳芳對象條件好,有跑車這不是好事嗎?哦,你找的呂富強沒房沒車都可以,芳芳自己找的對象,有兩輛車就不行?”

    趙建軍:“小強至少實在,不會一身紈絝子弟的臭毛病!”

    漂亮阿姨:“他不說他有車,等我也會問,還別人臭毛病,我看就你毛病最多!來來來,小天你不要理他,他就是這樣,喫飯喫飯。”

    “好嘞,我早被阿姨你菜的香味饞到不行了。”

    張寒拿了大牛的鑰匙,故意將法拉利的車鑰匙留在了棋盤上,也算是用另一個方式將鑰匙交給趙月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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