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殺人,確實沒有章法,而且手起刀落,一點救援的機會都沒有,選擇殺害的目標更是沒有跡象可尋。
這完全就是隨機殺人的連環殺人案。
陳局長眉頭皺的很深,他側頭看了一眼在休息室三米外的許穆閆:“我來保護他們,你和穆閆去查案,一定要將hshi的隊員全部揪出來!”
顧言聽到許穆閆的名字,下意識看了一眼,她知道許穆閆跟過來了,但他一直跟自己保持一段距離。
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顧言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我…我自己也能查,他,他不是已經被停職了嗎?”
“雖然被停職,但是這樣的人才還是不能浪費的,而且…”陳局長看着顧言羞紅的臉,明白了什麼似的:“而且,也沒人知道他幫着查案。”
陳局長的意思,是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停職是上級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他也很惋惜許穆閆這樣的人才。
“好…好吧。”
顧言妥協了,許穆閆查案時確實能通過某種共鳴找到一些常人無法注意到的線索。
她低着頭,走到許穆閆面前,低聲說了一句:“走吧,陳局長讓我們查案。”
“好。”
許穆閆看着顧言紅成蘋果的臉,很想上去捏一把,不過,昨天他的舉動好像下到她了,所以今天他特意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跟着他上了三樓,許穆閆看着地上被拖行的血跡,問道:“現場血液最多的地方,在哪裏?”
“監控室。”
顧言的回答很冷淡,只說出了許穆閆想要的答案,再也沒說其他。
監控室…
也就是說,監控室是第一案發現場?
這時,丁瑞看到走廊上站着的顧言和許穆閆,走上前,他看着顧言的眼神與以前大不相同。
而此時的他,正戴着一副手套,手上還沾着血跡。
他將自己的調查結果和推測告訴兩人:“剛剛林法醫說,死者的頭部受到重物擊打,導致顱骨骨折,當場致命,我通過現場復原,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丁瑞蹲下身,對比地上的血跡:“從這條血跡的軌跡來看,是從這個位置挪到監控室的,也就是說,這裏應該是受害者受到攻擊的地方。”
他指着電梯門口的位置,示意顧言,隨後他接着道:“我看過受害者倒地的位置,他的正面是朝向門的,一個正常受傷想去求救的人,是爬不出這種規整的痕跡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給他挪到了監控室,那麼需要解決的難題就來了,監控室內一地的血液從何而來…”
死者是坐着離世的,血液從頭部通過衣物流淌到地上,將一個人榨乾,都不會產生這麼多的血液,而監控室內的血液幾乎流滿了半個監控室。
顧言點頭:“所以你懷疑,兇手用了什麼特殊的辦法,使館長的血液不停往外流淌是嗎?”
這一點怎麼這麼熟悉…
顧言好像碰上過這個這種案情。
一旁的許穆閆聽到丁瑞的描述,淡淡說道:“無痕案件。”
“無痕?無痕的兇手不是已經抓住了嗎?”
確實已經抓住了,而且已經頂罪,判了比死刑還要沉重的罪,終生監禁,不予減刑。
不過,按照丁瑞的說法,兩個案子確實有相識度。
“提取血液樣本了嗎?”顧言問道。
丁瑞點頭:“已經提取了,林法醫也打算帶受害者離開。”
顧言看向許穆閆,想聽聽他的意思。
“我先去看看。”
許穆閆走向監控室,路過丁瑞身旁時,他突然站住腳步,回頭看向丁瑞:“你身上…”
丁瑞不解的看着許穆閆,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沒事了。”
許穆閆在他身上嗅到了奇怪的味道,味道很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見他走遠,丁瑞一臉疑惑的看向顧言:“許專家?”
“嗯,許專家。”
“他不是被停職了嗎?”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丁瑞恍然大悟一般,他湊近顧言:“對了,我還在現場發現了這個。”
說着,丁瑞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證物袋,上面是一個針頭。
針頭很長,型號很特殊。
顧言將證物袋靠近自己的眼睛,發現針上似乎刻着什麼。
可惜上面已經被血液污染,看不清。
“在哪裏找到的?”
“館長的手邊,而且我覺得,兇手的目的不單單是想拿到錄像。”
以兇手下手的程度來看,這個人應該與死者有很大的仇恨纔對。
兩人說話間,電梯的門突然開了,顧言轉身,正好碰上齊曼,她正打着電話,見到顧言後,簡單和電話那頭的人應付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言姐,我讓人調查了一下那名女警員的情況,瞭解到這名女警員已經無父無母了,是一個人。”
“哦,她的父母怎麼離開的?”
“她的父親是一名緝毒警,早在她年幼時的一次任務中犧牲了,她是母親一手帶大的,長大後學了計算機專業,擅長電腦操作,後來因爲父親是英雄的身份,被收錄警局進了技術科,一直工作了四年。”
顧言大致瞭解了,她想了想,陳局長以前似乎也是緝毒警出身。
那館長…
“齊曼,你讓人繼續調查,查一查那次任務中其他緝毒警員的名單。”
“好的。”
一旁的丁瑞聽完,問道:“你懷疑,她父親的犧牲和這個館長有關?難道…”
“你很聰明,想的不錯,其實館長是陳隊長的戰友,以前也是警察身份。”
不知爲何,顧言看這個丁瑞越來越順眼,或許是因爲他查案時身上的痞氣都消失了的原因吧。
走進監控室的許穆閆先和正在工作的林淮打了招呼,隨後在監控室內走了一圈,他走到死者身旁,蹲下身:“怎麼樣?”
“一擊斃命,表面上沒有其他傷口,其他的,要回去檢查纔行。”
許穆閆伸手捏住死者的兩腮,左右晃了晃,嘴脣被抖的變形,可口腔中的淤血都沒能流出。
“他似乎在保護着什麼…”
說着,許穆閆又摸向死者的喉嚨,一塊很硬的東西長在喉嚨最柔軟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