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若雄鷹的趙伯閃在了司徒湟的背後,五指併攏,刺向了心臟的位置。
他要讓對方明白,小看自己的代價是什麼!
可手腕一輕,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面。
趙伯疑惑的看去,那竟是自己的手掌,落在了地面上。
手腕的切口處光滑無比,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在他意識到的一瞬間,血液在慢慢的從裏面噴出。
對方什麼時候出的劍?
“你太弱了。”恍惚之間,耳邊傳來一道低吟,
還想要說些什麼的趙伯,突然感覺氣血上涌,嘴裏一腥,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這是,毒?”反應過來的趙伯愣愣的說道,他什麼時候中的毒?
破竅丹!
他死死盯着秦弘量,用最後的力氣大喊道,“秦弘量你竟然下毒!你不得好死!”說完,就這樣直直的向着後面倒下去。
這一變故,任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當事人秦弘量則是慌亂的擺着手,喃喃自語,“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他跌坐在地面,向後退去,看向了人羣中的葉玉軒,但對方微咪着,眼神中閃着殺機。
而司徒湟根本沒有理會落荒而逃的秦弘量,他在衆人的注視下,將酒液灑在了秦非凡的墓前。
好酒!那濃厚的酒香勾起了不少的饞蟲,這等好酒就這樣灑在地上,簡直是暴珍天物!
可他們更加好奇的是,這個中年男人和秦非凡究竟是何關係。
如此實力,必不是無名無姓之人,他到底是何許人物?
“秦兄,自那日一別,我們已經多年未見,想不到,這一別便是陰陽兩隔。”
低沉的嗓音帶着深深的悼念,“你還記得曾經說過,要一起邁向武道的巔峯嗎?”
說話間,司徒湟的臉上流下了淚水,低着頭,背後的長劍也嗡嗡作響。
看到這一幕,衆人一片譁然。
秦非凡居然和此人還有這等過往。
能將先天武師的趙伯打敗,相比他也是一位先天武師,而且境界只會高不會低。
人羣之中的秦鯤鵬眼中綻放出希望,期盼的看着司徒湟。
而葉玉軒則是咬緊了牙關,神色晦暗不明。自己可是害死了秦非凡,現在出來了一個與他有舊的人,實力不凡,該如何解決他!
“秦兄,爲追悼你的在天之靈,我一定讓那些害你之人爲你償命!”聲音如洪鐘般敲在了衆人的心頭。
什麼!
聽到此話,葉玉軒更是心中猛然一提,難道對方知道些什麼?他絕不允許事情出現一點差錯,絕不允許此人能活着離開。
對着自己身旁的黑衣壯漢示意了一眼。
一把手槍從壯漢衣袖之中滑了出來,上面裝着消音管,裏面裝着的是鷹國最新研發出的,能對先天武者也能造成傷害的子彈。
壯漢同樣爲一名先天武者,是葉玉軒的專屬保鏢,同樣是那天襲殺秦非凡的人。
真氣由掌心而出,纏繞上子彈的表面,扳動扳機,子彈以極快的速度竄出。
給我去死吧!
葉玉軒看着子彈朝着背對他的司徒湟射去。
寒光一閃,背後的隕星劍被抽了出來。
這時,衆人才看到,那是一柄怎樣的劍啊,劍身漆黑幽暗,劍刃則是鋒利無比,好個神兵利器!
而不遠處的壯漢則是突然歪斜,微微搖晃後轟然倒在了地上,他的眉心上面有一個小洞。
子彈在那一瞬間,竟然從隕星劍的劍身上彈了回去,擊中了他。
看着自己貼身保鏢竟然這樣就被解決了,葉玉軒的眼中閃過震驚與濃濃的忌憚。
微風拂面,司徒湟隨風而起舞,長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
他迷離的雙眸之中噙滿了淚水,通體發黑的劍身寒光乍現。
司徒湟的身體一歪,好似要就此跌倒,但他腳步變換,以一個奇異的姿勢,順勢而轉。
隨意揮舞的長劍看似毫無章法,但衆人卻是越看越出神,被那身影所吸引。
“那是醉劍!”其中一人驚呼,“明明只是表演類招式,居然還能有這種威力!”
那柔弱的劍招中,帶着凌厲的殺伐之氣,絕非常人能模仿。一些有見識的來賓心驚不已。
風漸漸的大了,司徒湟的動作也變得更快了。
身隨劍變,招式變化莫測,令人眼花繚亂。
天空中慢慢的浮現出一團烏雲,一時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雨落了下來。
司徒湟如癲如狂,竟將雨水與秦非凡的墓地隔絕開來。
氣勢逐漸升騰,人們只能看見他的殘影。
沒有任何人離開,他們的心神被那癲狂的身影所吸引。
突然,司徒湟迷離的眼神一凝,長劍立於胸前。
第一劍揮出,將周圍的落葉一卷而空。
第二劍揮出,飄淋的雨水被攔腰斬斷。
第三劍揮出,遍佈的烏雲煙消雲散了。
被那陰雲遮擋的太陽露出了身影,將黑暗驅散。
一束陽光照在了秦非凡的墓上。
人們只能呆愣的看着那將雲層一斬爲二的劍痕,如同身處夢境一般。
宗師!他是宗師!
衆賓客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居然與一位宗師如此的近。
只有那達到陸地神仙的宗師境界,才能斬出這驚天一劍!
秦鯤鵬望着天空,溫暖的陽光有些耀眼,但他毫不在意,只想將那道劍痕深深映入自己的心中。
而葉玉軒早已嚇的目眥欲裂,恐懼填滿了他的大腦,心臟陣陣抽搐着。
秦非凡居然認識宗師!這是他沒有想到的,這怎麼會!這怎麼會!
劍畢,司徒湟將隕星劍送回了劍鞘之中,轉過身子。
他經過衆人的身旁時,人們紛紛將頭低下,這是對強者的尊敬。
而當他經過了葉玉軒時,只見葉玉軒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瞪大眼睛,張着嘴倒在了地上,竟然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他死不瞑目的雙眼看向了秦非凡的墓碑,直直的望着那裏。
被葉玉軒這一插曲而引得人們將視線轉向了他,待他們再回過頭時,司徒湟已飄然離去。
衆人知道,天元市恐怕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