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霆眸子緊縮,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之所以在衆人面前是冷血無情,運籌帷幄的,那是因爲那些人他壓根就不在乎。
但是溫如歌不一樣,溫如歌是他的命!
溫如歌看着戰南霆冷硬的俊臉,嗤笑道:“怎麼不說話了?愧疚了嗎?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忘不了,是睿王戰墨予幫的我,所以即便是妾,我也心甘情願的跟着他!”
“他僅僅,只是對你做了他舉手之勞的事情,你就那麼輕易的把心,給他了嗎?”戰南霆一雙狹長凌冽的眸子微紅。
溫如歌心裏心疼,喉嚨酸澀難受:“那你呢?你爲我做過什麼嗎?”
戰南霆爲她做的一切,她心裏都清楚。
然而戰南霆卻隻字未提,沉默的垂眸。
“你說啊?你做了什麼?”溫如歌表面在咄咄逼人。
這個傻子,前世就是因爲只做不說,讓她誤會了他一輩子。
這一世,他還是這樣。
不過幸好,她心裏都清楚...
戰南霆冷然的笑了一下,隨後道:“即便你心裏有戰墨予,本王也絕對不會把你給拱手相讓!溫如歌,這輩子,你就只能待在本王身邊!”
說罷,戰南霆突然伸手,直接把溫如歌給撈進了懷裏,力氣強硬的將她的衣服給拽開。
溫如歌嚇了一跳,連忙掙扎道:“你幹什麼?戰南霆!你放開我!”
“別動!”他厲聲呵斥,手正好避開了溫如歌受傷的地方。
溫如歌雪白嬌嫩的後背露了出來,後背的正中間,一個猙獰的傷疤還在往外時不時的滲血,看上去異常的突兀嚇人。
他方纔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溫如歌后背的傷疤。
“誰打的?”戰南霆的聲音隱忍着滔天的怒火。
溫如歌嘴硬道:“不用你管!我都說了在利用你,你還管我什麼嗎!放開我...”
她的下巴驀然被戰南霆,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給捏住了。
溫如歌被迫擡頭,道:“我說的不對嗎?”
“再犟嘴,本王今晚就不走了!”戰南霆儘管心裏揪着難受,甚至恨這個小女人,瞎了眼,一心喜歡戰墨予。
但是看見她受傷,他還是不忍心放着她一個人。
溫如歌抿着小嘴,道:“家法打的...”
戰南霆將自己隨身戴的金瘡藥,小瓷瓶打開,小心翼翼的給溫如歌的後背塗藥,就怕會弄疼她。
“家法打的?溫華豐動的手?”戰南霆的聲音,讓人莫名的揪心畏懼。
溫如歌知道戰南霆的脾氣,眸子一怔,動了下身子,藥膏直接蹭在傷疤上。
“嘶…”溫如歌倒一口涼氣,隨後道:“我爹爹打我是有原因的,你別衝動…”
戰南霆凝眉,語氣嚴肅:“別亂動!”
溫如歌被訓斥了一頓,撇了撇嘴,但是還是低聲說:“你別動我家人,行嗎?”
擦完以後,就將藥膏放在了桌子上:“溫如歌,你自己說的,和本王再無關係,所以本王做了什麼,都跟你沒關係!”
“戰南霆!”溫如歌扯上衣服,有些着急的起身。
但是戰南霆已經離開了明月院。
溫如歌在看到他離開的身影后,沒忍住,蹲了下來,把臉埋在了膝蓋裏。
鋪天蓋地的難受席捲而來,幾乎把她吞沒。
她何嘗忍心這樣對戰南霆...
但是又不得不如此。
溫如歌讓自己很快的冷靜了下來,這個院子裏還有戰墨予的人手,所以她不能露出什麼破綻。
翌日。
溫如歌正在屋子裏喝藥,外面的侍女就走了進來,說是有個人要見她,是個小廝。
溫如歌一愣,心裏隱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讓那個人進來吧。”
她把藥碗放在了桌子上,透過窗戶看見段景把那個人放了進來。
進到屋子裏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看上去有些陰冷的男人。
“你是誰?見我什麼事?”溫如歌眸子警惕,盯着這個人。
那個人一雙細小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像是在看周圍有沒有人。
打量完以後,這才走近溫如歌:“小姐,有人吩咐我,交給你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溫如歌心裏猜到了,卻還是屏息凝神的去看。
那人把手放進了胸口裏面的衣服,拿出來一個小瓷瓶,低聲說:“主子吩咐,這個東西你拿好,今天下午,務必完成!讓那人把藥,喫下去!”
“你說什麼?今天下午?”溫如歌眸子緊蹙,這個藥今天下午就要騙戰南霆喫下?
那人盯着溫如歌,眼神陰冷:“主子爲了防止只是太久,藥被調換!你只管按照吩咐去做!多餘的不要問!”
“這件事可是我冒死去做的,怎麼,難不成我連知道實情的資格都沒了?”
溫如歌冷笑,看向這個人,眼神冰冷。
那人一愣,一時之間沒有說出來話:“這是主子吩咐的,你問我也沒用!”
“若是不清不楚的就讓我去戰南霆身邊送死,那我還不如死在肌息丸上!”溫如歌冷漠的側眸,滿不在乎。
“反正如今我也到了這樣的地步,任人踩踏,生不如死,早些死了也無妨!”
肌息丸珍貴,定然只有一顆,若是她不去做,戰墨予定然沒有敢利用的人了。
果然,那人氣急了以後,這才忍了,低頭附在溫如歌身邊開口:“事情是這樣的…你…”
低聲說完以後,溫如歌的眸子驀然緊縮,心頭驚駭。
“這個斷腸紅,我會全程跟着你,親眼看到你讓戰南霆喫下!”那人平靜無波的開口。
溫如歌垂眸,手掌心裏握着斷腸紅的小瓷瓶,半晌,點頭道:“行,我知道了,那晚會就按照計劃,去戰王府!”
那人滿意的點頭,道:“辦好了以後,主子就會把肌息丸的解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