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還有其他一些家族子弟,皆是規整指揮好之後,纔開始向着天梯之上邁出步伐。

    而有多數,都選擇了獨自出發,帶着行囊一個人匆匆奔上天梯,欲求自己是第一人登上這天梯之頂的。

    秦家子嗣之中,足有十六人登上了浮雲舟,其中五人在浮雲舟之上引靈入體,而入天梯之中,日日攀登,便沒有再適合引靈入體的安靜環境了。

    於是十六人之中,若算戰力,體力最強的,便是這引靈入體的五人,首位便是秦容淺。

    引氣入體的其餘四人,拒絕了秦容淺將水源都揹負在她身上的請求,而選擇了揹負在自己的身上。

    但其餘的並未引靈入體的秦家子嗣,也擁有足足十一名了,十一名秦家子嗣的水源,是每人兩斤。

    再加上秦容淺自己,足足有二十四斤水源,負擔於身上,這自然不是包裹可以承受得了的。

    秦誡去一旁的樹林之中,尋了幾節藤蔓,將藤蔓用木劍斬下之後,回到了廣場,用這些藤蔓將每個人的葫蘆串聯捆綁起來,揹負在了秦容淺的身上。

    而將一衆資源分配好了之後,一行人也隨之踏上了天階。

    而踏上天階之後,秦容淺卻是臉色一變,僅僅是這第一步,她便感知到了身體之中,原本自動吸收着靈氣,運行着功法的身體停了下來。

    天靈根不同於其它靈根,在覺醒之後修煉功法,吸收靈氣便猶如呼吸一般,無時無刻不會吸引着周遭的靈氣進入體內。

    這種行徑雖然十分的緩慢,然而卻是得天獨厚,旁人無法比擬的,若是認真修煉獲得靈氣,則比其它的靈根要迅捷了太多。

    然而在踏上這天階之後,她便感知到了體內的靈氣已經是被封鎖了,秦容淺看了看手中的儲物戒指。

    想來這登上天階的路途上,也是限制了家族子弟動用靈氣,使用儲物袋這一捷徑而登上天梯的。

    她手中雖然有儲物戒指,只有第一次打下標記時是使用靈氣的,而後便可以用神識打開,隨心所用。

    然而這畢竟是凌霄宗的規矩,也是上頭的意思,秦容淺還是決定要表面上遵從凌霄宗的規矩纔是。

    在浮雲舟落入廣場之時,還算得上是早晨,太陽雖然已經出現,然而並不算多爲熱烈。

    然而等到一衆人開始登上天梯之後,一輪昊陽卻愈發的朝着天空的中央靠近,一行人攜帶着包裹,向着天階走去。

    原本還算輕鬆的步伐,早就愈發沉重了起來,雙腿隨着機械的擡高向前,開始有些痠麻了起來。

    約麼是走了兩個時辰,隊伍之中便有一名自凡界來的衣着華麗的秦家子嗣,渾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氣,再難踏出一步。

    即使身上沒有行囊,然而這兩個時辰,就早已經是耗盡他所有的力氣了。

    秦容淺見狀,便令人扶着那名近乎是癱倒在地的秦家子嗣,一同前去樹蔭之下休息了,按照她的計算之中,這樣的速度還是慢了。

    一天擁有十二個時辰,可是如果按照現代的時間來算,這名年僅六或七歲的孩童,已經隨着隊伍步行了整整四個小時了。

    而秦容淺自身的體力,事實上也消耗到了一個程度了,衆人來到樹蔭之下之後,她便於樹下開始了五心朝天,修行打坐的姿勢。

    丹田之中有一絲靈氣,被她從中抽出,然後這一絲靈氣隨着丹田逸散到了周身,循環周天之後,雙腿間的痠麻迅速褪去,體力又隨之恢復了。

    而見到秦容淺這般行徑,其餘的秦家子弟也隨之坐下,也引靈入體的,開始在樹下打坐,用身體之中的靈氣,恢復自身的體力。

    而其它的秦家子嗣,默契的在外圍休息,將五人圍成了一個內圈,不令它人前去打擾。

    很快,因着天靈根的優勢,秦容淺第一個睜開了雙眸,隨後看着被烈日炎炎映上一片金黃的天階。

    準備將包裹之中的水源食物分予衆人,補充體力,也休息一番。

    這天梯如此漫長,如今衆人走了兩個時辰,也並未見到多少盡頭的模樣,秦容淺取出了些許的麪餅,一個麪餅一分爲四。

    秦家子嗣之中,一共擁有一十六個人,中午這一頓,便消耗去了四個麪餅。

    而分給每個人的包裹之中,僅僅擁有三個麪餅,十六個人,總合是四十八個麪餅,水源乃是三十二斤。

    麪餅乃是掌心大小,渾圓的形狀,可以平均分爲四份,那麼水源呢?

    秦容淺起了身,看了看周遭,發覺不遠處便是一片竹林,於是心頭一動,便走上前去。

    竹林中的竹子,大多是差不多的大小,她挑了兩根,便取出了掌心的木劍,這一柄普通木劍自然是不可能砍得動那堅韌的青竹的。

    於是她又運轉了一絲靈力,附到了劍鋒之上,木劍輕輕一揮,便將這一株粗大的竹子砍倒在地。

    在將竹子砍倒在地後,秦容淺仔細的附着靈力,將一節又一節的竹子分割開來,直到又砍下了一根竹子,分割出十六個竹筒,這才停下。

    除去引靈入體的秦家子嗣,其它人也注意到了秦容淺的動作,於是走上前去,將這十六個竹筒一同抱回了休息之處。

    此時並未有多少可以計較的環境,她取出了手帕,將每一個竹筒擦拭了一遍,去了上頭切割下來的竹屑後,便放在了平地之上。

    取出了一個水葫蘆,將其中的水倒入了竹筒之中,每一個竹筒都只到了三分之一的容量,然而卻也已經消耗去了兩個裝水的葫蘆。

    這水還是倒的多了些,秦容淺這樣想到,然而看着竹杯之中,不過幾口的清水,又不禁是一聲嘆息。

    隨後便是試了試那手中那四分之一的麪餅,麪餅是白麪壓成的,分量頗爲緊實,沒有多少味道,只是喫起來極爲乾澀。

    如若不喝上一口水,便要在口中任由唾沫含上許久,等麪餅被唾沫軟化了,才能將其下嚥。

    等到她將手中的這塊麪餅,艱難的喫掉一半,然杯中只剩下一口的清水,秦容淺這才皺眉,感覺到這水還是太少了點。

    隨後咬着牙,將麪餅在口中含了許久,這才緩緩的站起,吞嚥了下去。

    其它秦家子嗣,大都面有難色,它們在家族之中,喫的大多都是靈物熬製的靈粥,靈羹,多是入口即化,那喫過這樣的食物。

    而凡界來的,與旁家來的秦家子嗣也是如此,大多家中富有,平日喫的那怕沒有靈氣,也是滋味甚好。

    衆人看着這塊麪餅,面露難色,然而見着秦容淺並未出聲,臉色平靜,緩緩的將麪餅盡數吃了下去,也咬着牙,享用這乾澀至極的糧食。

    沒看見那樣資質的單靈根,都面無表情的盡數喫下去了,它們這羣人能有什麼去嫌棄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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