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女修仙錄 >91季浩然
    日落西沉,已到了黃昏時分。

    原本興致勃勃,充滿精力的秦清水坐在石臺上,已經彷彿是一朵焉了的花兒般瞭然無趣,看着臺上的比鬥覺得愈發無聊。

    那通體由玉竹編制,金精繪紋的六層食盒,三人都已經喫空了五層了,此時是最後一層。

    裏頭放着正好三個的竹葉糉,經過熬煮的竹葉透着一種溼潤光滑的色澤,隱隱流露出些許青竹葉和靈米烹煮後的溫熱清香。

    掀開飽含熱度的竹葉,露出其中帶着竹葉清香的雪白靈米,秦清水愛做的是鹹鮮餡的糉子,她愛喫的是甜糉子。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五花獸肉外加荊雀卵的鹹肉糉,喫起來也是口味極佳。

    以秦清水如今的水平,只能說比身爲侍女的柳青要好上一些,可以多留存食材之中一兩成的靈力。

    但是靈物畢竟是靈物,六層食盒,秦清水和秦誡早就喫不下了,在第三層時靈氣就已經飽和,有些難以消化了。

    只有秦容淺從白天喫到了傍晚,大概還能面不改色的回去讓柳青再做些花羹。

    自從她修爲精進後,每日可以進補的靈物就愈發的多了,族中原本還想安排給她一位也是烹山河修習的一階靈膳師。

    只是恰好秦清水的出現,令家族默認了她和麒麟兒維持的關係。

    門派之中一年一度的宗門小比,如是千軍過那獨木橋,競爭激烈,且也算是一件熱事。

    有的人聚在此處,是爲了給親朋好友加油喝彩,有的是爲了研究黃階百人榜上其他修士的武功路數。

    許多以往籍籍無名者一戰成名,如是黑馬凌冽入場,有的名聲顯著者化爲它人踏石,因此折腰。

    那些爭端在她眼中如煙雲過眼,她今日出現在此處,單純是同親友看個熱鬧罷了。

    忽的,一道身穿黃袍的身影,擊落了對面手持雙刀的壯漢,身形瘦弱手上卻是一柄烈焰長槍,在霞雲籠罩之中耀耀生輝。

    宗門小比只有一日,沒人會管你恢復如何,傷勢怎樣,一日之內相鬥十局,最後獲勝者既入內門。

    遇見的對手也不確定,只是隨機組合,半個時辰內還未結束,就看誰傷勢更輕取勝,隨後開啓下一場比鬥。

    這讓外門弟子們對於自身的靈力,都極爲銖施兩較,也讓先前的比鬥場面拳打腳踢,不似修士行徑。

    而此刻小比已入了尾聲,大家也放開了自身的靈力,開始比鬥起了法術。

    臺上那一身紅衣的男子,就猶如他的衣袍般爆裂炎熱,擅長火系法術,將靈力賦予長槍之上。

    那男修五官俊郎,眉目之間正氣凌然,肌膚如金剛銅色,出手時槍出如龍,更彰顯出滿身的男兒氣概。

    攻擊對手時,那漫天火焰燃起,撩動周遭女修那脆弱的芳心。

    那華麗的攻擊不似打在了對手身上,而是打在了臺下圍觀的女修心頭,驚起了一陣春水波瀾。

    連秦清水都不由得目不轉睛的看起來,讓那漫天烈焰映入了她的眼中。

    “啊啊啊,季師兄搶出如龍直穿我心,怎麼辦,我心動了!季師兄我心悅你!”

    一道分外唐突的尖銳女生在臺下示愛,引得擊落對手的季浩然都不禁側目,嘴角一抽,而後掃了一眼。

    結果這一眼,更如石落天驚。

    引得諸多女修競相呼喊:“季師兄他在看我啊!季師兄我身姿姣好,容貌甚佳,願與君白頭偕老!”

    “嗚嗚嗚,季師兄!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師兄誤我!”

    “呸,不要臉的東西,季師兄明明是在看我!季師兄家有築基長輩數位,願君花開堪折直須折呀!”

    ......

    這另一旁的秦容淺頗爲震驚,現在修仙界的女修內卷如此嚴重了嗎?

    而秦清水聽聞了那些師姐呼喊的名字後,也一臉興奮的扯着秦容淺,開口道:“啊啊啊啊,淺淺你看!季師兄好生俊俏!

    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季師兄!”

    秦容淺咬着糉子,任由秦清水扯着身子。

    看着臺上的青年,嚥下了口中的荊雀卵,那荊雀卵脆嫩彈牙,令她齒間充滿了濃香。

    等秦清水長大,那個季師兄八成連孩子都有了。

    而秦誡眼中也充滿了羨慕,開口說道:“我以後也要和季師兄一樣!”

    秦容淺聽聞後,倒是輕笑了一聲,附耳到了秦誡身旁,同他說了幾句。

    下一刻,秦誡便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指着臺上的季浩然大聲說道:“大丈夫當如是也,吾可取而代之。”

    一道唐突的稚嫩聲音在瘋狂的女修之間響起,隨後一衆人擡眼看去,想瞧一瞧是誰那麼好膽,竟敢說出這般話語。

    季浩然可是從千人之中的比鬥,殺出來的前十名,一手火系法術爐火純青,配合其槍法,實力在外門弟子中更是一騎絕塵。

    是誰,竟敢這般出聲呢?

    這句話,惹得臺上的季浩然,都不禁擡眸看去,想要看看是誰,言語之間竟如此氣魄。

    結果擡眼看過去,不過是個身材瘦弱,想來是入門沒多久的小弟子罷了,看上去連十歲都沒有。

    於是人羣之中的女修從橫眉豎目,到面目驚奇,隨後發出了幾聲嗤笑。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弟子罷了。”

    “雖然不知天高地厚了點,但,也挺可愛的不是?”

    “嗐,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

    惹得原本一腔熱血的秦誡,尷尬的就此坐下。

    而秦清水更是扯着小夥伴小聲說道:“秦誡啊!你以後不要那樣子說話了,那樣子說話,是很容易捱打的。”

    秦誡低着頭,確實,要不是看他年紀小,看着那些人轉身時面色不善的模樣,似乎,確實就是要捱打了。

    隨後他便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秦容淺,此時秦容淺已經是捂着肚子,趴在了秦清水的懷裏,笑得不能自已了。

    秦誡的臉上頓時幽怨至極,那句話是剛剛淺淺和他說的,說他那樣喊話太沒有氣勢了。

    做人應當一出口便驚豔四方,惹人注目。

    現在,可不是注目了麼,要不是他年紀小,他都要挨那一幫子女修的毒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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